第317章 從始至終
赫梓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第二天中午。
吃痛的捂著腦袋，努力地撐起身子。
這樣的感覺.……好熟悉。
在她剛離開自己的時候，這種狀態幾乎是家常便飯。
對了，季初然呢？
突然門外傳來響動，季初然探著小頭，過來看看他醒了沒。
“怎麽樣，頭疼不疼？”
他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季初然又離開他了。
或許正是這樣現實與夢境的交替，讓他有些發懵，努力回想著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並未理會自己，季初然撇了撇嘴，邁步離開。
赫梓辰沒有任何思考視線，幾乎是下意識地衝上去。
腳下是冰冷的地板，而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別走。”
他拉著她的手腕，卑微又害怕地說了句。
季初然愣了愣，回身笑道：“你幹嘛？我去給你熱點湯，快過來吃吧。”
她無奈地輕輕推開他的手，這才放心往廚房去。
還好……這不是夢。
季初然是真的回來了，已經在自己身邊了。
赫梓辰重新洗漱下，便直接到了餐廳。
現在是孩子們的上課時間，萌娃們都不在，飯桌空蕩蕩的，少了往日的熱鬧。
而此刻季初然還在這裏，說明已經是請過假了的。
是因為擔心他嗎？
季初然將一碗湯擺到他麵前，“喏，醒酒湯。”
赫梓辰十分聽話，乖乖地把湯喝到見底。
但他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胃裏空空的，很想吃些什麽。
季初然不忍竊笑，起身又到廚房裏給他做了幾樣小菜。
飯後，他試探性地問道：“我昨晚，有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嗎？”
季初然裝作沉思，愣是好久才回話。
“有啊。”
赫梓辰緊張地在桌底下捏著褲腿，“我……我做什麽了？”
他喝多了酒總會斷片，據以前赫老爺子說過的，他喝醉酒便會一直喊季初然的名字，然後呢喃一堆關於她的話。
該不會這次也？
“把我吐得混身都是。”
在昨晚的深夜裏，赫梓辰胃裏在使勁翻滾。
季初然徹夜照顧，無奈被吐了一身。
像照顧小孩一樣，把赫梓辰安頓好了以後，她才安心的睡去。
怪不得，他醒來的時候覺得胃裏空空的，原來都吐光了。
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總裁，從未在女人麵前有此窘態。
雖然腦海裏沒了記憶，但想想那個畫麵.……
現在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就隻有這個嗎？”
赫梓辰的聲音越來越小，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季初然在心裏偷笑，但表麵還在故作姿態。她可從未見過赫梓辰有這一麵呢，可不得好好珍惜！
“對呀，就這個，不然你還想怎麽著？”
“我沒做其他什麽事嗎？”
季初然立馬裝作驚慌的樣子，拉住自己的外套，身子往後縮了縮，“你還想做什麽事啊？流氓！”
話落，她便匆匆跑走了。
殊不知，在他看不見的正臉，她正放肆地笑著。
隻剩下赫梓辰在原地一次又一次的懷疑自己。
季初然回到房間裏沒多久，便聽到外麵傳來輕輕地敲門聲。
她當然知道是誰。
“請進。”
赫梓辰低著頭，緩緩地邁著步子走進來。
“怎麽了？”季初然首先開問。
“那個.……初然，我有話想要對你說。”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嚴肅，兩人互相對視著，卻怎麽也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你說。”
不知為何，她心裏也有些緊張，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充滿期待。
赫梓辰抿了抿唇，停頓片刻。
“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喝醉了有沒有和你說，關於向你求婚的事情，我.……”
“噓~”
季初然把食指按到嘴唇上，打斷了他的話。
其實剛才不過就是想給他留個麵子，讓他不至於在自己麵前這麽羞愧。
可沒想到，他竟自己主動提起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都知道。”
季初然勾著嘴角，滿懷笑意地看著他，抬手輕輕撫著他的幾絲碎發。
“你也真是的，喝醉了什麽都說，也不怕把什麽商業機密告訴我，回頭我把你公司給賣了？”
“不怕，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現在的他正如五年前和她承諾過的那樣。
“初然，為我生下這個孩子，我一定會娶你，一定！”
……
可惜，當年這樣堅定的他沒能實現諾言，因為他們都在逃避。
但現在，多年前的誤會已經解除，他們也重歸於好，想要共同攜手查出真相，替季父證明清白。
沒想到，他還堅持守著那顆初心。
她的心不是鐵做的，能感受到赫梓辰對她的愛。
“赫梓辰。”
她輕聲地喚著他的名字，用手扯住他的衣領，將他又帶離自己近一些。
兩人緊緊貼著胸膛，都能感受道彼此強烈的心跳。
“你真的想娶我嗎？”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會問這樣的問題，話說出來，連自己都感到驚訝。
赫梓辰越發嚴肅地看著她，表情裏沒有絲毫的玩笑。
“嗯，我想娶你，想你嫁給我，從始至終。”
從始……至終？
聽到這次，季初然鼻子有些發酸，腦海裏滿是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她一個人帶著二寶和季妙妙，飛往一個毫不熟悉的城市，照顧他們長大。
直至回國尋找骨髓，他們又從誤會到攜手，期間經曆了太多太多，甚至都無法在一夜講完。
她原以為，在赫梓辰心裏，她已經一文不值。
而他卻說，從始至終？
眼淚無聲地從她眼角滑落，她又沒忍住笑了起來，抽了抽鼻子。
“赫梓辰，戒指呢，我要你再求一次婚。”
赫梓辰稍稍愣了愣，從驚訝逐漸到驚喜。
他立馬從兜裏拿出那枚戒指，單膝下跪在她身前。
沒想到，他一直把戒指帶在身上……
“季初然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赫梓辰嗎？”
看著求婚的雙手有些微微發抖，許是怕再次被拒絕吧。
“我願意。”
那一刻，他根本顧不上所謂的禮節，連戒指都還未替她戴上，便站起來緊緊與她相擁。
這一笑，是他許久未見的笑。
“赫梓辰。”
“嗯？”
“你愛我嗎？”
“我愛你，很愛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