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一定很辛苦吧
桐市大橋。
看著江爺爺遠去的背影，季初然的心情已經和來之完全不一樣了。
江爺爺說回去讓小江爸媽把相片寄過來，到時候聯係季初然去看看。
交換了聯係方式，季初然拿著手機，心裏滿當當的。
不是悲傷和痛苦，而是拿到線索的興奮和激動。
太陽已經掉進海裏，天空也開始漸漸變暗，但季初然卻覺得麵前的道路卻變得明亮。
季初然轉身看向海麵，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她得快點振作起來。
桐市另一邊。
楚子謙的腳剛離開公司，下一秒便接到了季初然的電話。
“子謙，我和你說！”
季初然的聲音聽起來開心極了，被對方感染到的楚子謙也不自覺揚棄了嘴角，問怎麽了。
季初然把小江和江爺爺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楚子謙聽著，眼裏的光不斷閃爍。
“天啊……如果那個儲存卡裏記錄到了重要的畫麵，那就不得了了。”
楚子謙也激動起來，他們停滯了這麽久，終於可以繼續往前了。
說完楚子謙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麽。
“對了，我也有件事要和你說。”
楚子謙腦海裏浮現赫梓辰的冰山臉。
“關於赫梓辰……”
“他啊。”
楚子謙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手機傳來了一聲歎息，包含著無奈。
楚子謙察覺到不對勁，沒有接著把那天的事情說出來，而是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季初然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把那天赫梓辰的冷言冷語說了出來。
隨著季初然的複述，楚子謙的眉頭緊緊皺起，到最後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握在一起。
“他還真是傷了腦子是吧？說這種話？”
楚子謙被氣笑，還好他剛剛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然就變成幫赫梓辰那個冰山說話了。
怎麽做到的這個人？
楚子謙心裏佩服極了。
一邊舍不得初然，一把又惡語相向，他服氣了。
“不知道……可能是躁鬱症吧。”
季初然輕聲說著，像在告訴楚子謙，又似乎是在勸自己這麽想。
“這也不是他對你說那些話的原因。”
楚子謙的語氣夾雜著怒火，季初然聽出好友情緒的變化，連忙轉移了話題。
“周末我去一趟監獄，把這件事告訴爸爸。”
楚子謙一頓，歎了口氣，順著季初然轉移的話頭接了下去。
“好，讓叔叔心裏輕鬆一點也好。”
周末。
桐市監獄。
季初然站在冰冷的灰色大門前，深深呼了口氣。
“走吧。”
麵無表情的守衛從門後走去，示意季初然跟著他走。
這不是回國以後季初然第一次來探監，狹長的走廊好似沒有盡頭，季初然想起當初第一次來的時候，她的心情是如何的壓抑。
但幸好，他們在一扇鐵門前停下，守衛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季初然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已經坐在鐵窗前等待的自己父親。
季初然熱不住眼眶一紅，心尖有酸楚不停湧上。
但是她不能哭出來，今天她來是有好消息要和爸爸說的。
這樣想著，季初然閉上眼睛，努力把心情平複下去。
“爸，我來看你啦。”
季初然坐到季父對麵，漂亮的杏眼裏，倒映出麵前人鬢邊的白發。
自從季父入獄以後，她發現對方的白頭發突然增加了不少。
季初然的指尖陷阱手心，告訴自己要保持平靜。
“然然……”
季父聽到自己女兒的聲音，抬起頭來，眼底是見到家人的喜悅。
季初然這才好好看清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父親的變化。
不同於季初然第一次來時的憔悴，雖然仍然眼角仍然堆積著疲憊，但是季父現在已經看起來比之前要有精神太多了。
或許是因為季初然來到的原因。
因為在此之前的五年間，為了不讓自己的行蹤暴露，季初然和季母忍著想要回國探監的心情，每次想到季父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監獄而無人探望，她們的心便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但是卻沒有辦法。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爸，昨天我和媽媽打過電話，她說過段時間也要回國了，回來看看你。”季初然輕聲道，聲音溫柔。
隻見季父的身體一僵，抿緊了嘴唇，隨後輕輕搖了搖頭。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
他不想給心愛的女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雖然自己真的也十分想念季母。
“爸。”季初然秀氣的眉間緊蹙，微微提高了聲量。
“你忘了之前我和你說的啦？媽媽她一直很擔心你，而且也一直相信你是無罪的，而且今天我來，除了來看你，主要是有關於那場車禍的事情要和你說。”
季初然看著麵前人疑惑的表情，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挑著重點把它複述給季父，當然，季初然想也不想便跳過了自己被綁架的部分。
隨著季初然的講述，季父臉上的錯愕越來越明顯，到最後整個人都楞在了原地。
“初然，你一定很辛苦吧。”
久久，季父才開口道，看向季初然的目光裏，滿是心疼。
在這段時間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己的女兒竟然經曆了這麽多事情。
季父聽完，首先想到的不是關於案件的事情，而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五年後季初然第一次來探監時，他就發現季初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猛地成長了。
沒想到父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季初然一愣，隨機感覺有個溫熱的東西撞上自己的心髒，讓她再也忍不住，眼眶變得通紅。
那個溫熱的東西，就是季父對季初然，對自己女兒的愛。
不管她是否有名氣，醫術是否精明，處理事情是否夠穩重，在季初然父母眼裏，孩子能不能過的開心才是第一位。
雖然她現在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但是在季父眼裏，她也依然還是個孩子。
心裏被溫暖的愛意灌滿，季初然抬手抹去眼角的眼淚，搖了搖頭，嘴邊揚棄一個笑容。
“不辛苦，一點都辛苦，爸爸，你再等等，我一定能幫你從這裏帶出來。”
門口，站著筆直的護衛聽著他們的對話，眼裏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