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直不敢忘
萱萱是在下午被接走的。
親戚來看到被燒焦的房子時,第一時間問的就是萱萱有沒有受傷。
“沒,姑媽,我沒事。”
萱萱看著麵前神情擔憂的中年女人,輕輕搖了搖頭。
親戚是從桐市趕來的,季初然聽到的時候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反應來了。
校長曾經說過他是在桐市長大的,所以萱萱的姑媽是桐市人也不奇怪了。
“這樣的話,如果我早點問您就好了,可以把萱萱一起帶回去。”
季初然笑著對萱萱的姑媽說道。
“哪裏,沒事沒事,謝謝你對我們小萱的幫助。”
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聽楚子謙告訴了他們整個事件,從一開始的憤怒震驚,到最後的心痛,在姑媽見到萱萱的時候,立馬就衝上來給了女孩一個擁抱。
萱萱乖乖地站在姑媽身邊,一臉不舍地看著季初然。
“姐姐,等你回桐市了,我可以去找你嗎?”
萱萱小心翼翼地問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季初然。
腦子裏閃過季妙妙那雙小鹿似的眼睛,加上女孩小心的神情,季初然心裏一軟。
“當然呀。”
季初然走上前,揉了揉女孩乖順的頭發。
楚子謙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他帶著萱萱姑父姑媽來的時候,聽到他們這麽說:“小萱小時候可活潑了,像個小天使一樣,可是幾年後我們再來看小萱的時候,孩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不願意見人,無論我怎麽說,都不肯從房間裏出來。”
說到這裏,姑媽歎了口氣。
“接到警察的電話,我們立馬就察覺到不對勁,小夥子,如果我們早一點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一定不會讓小萱繼續呆在葉市的。”
楚子謙想起對方說這句話時眼底的憤怒和心痛,立馬確定了麵前的兩個人是真心希望萱萱好的。
送走萱萱一行人,季初然站在原地揮手,直到車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季初然才放下手。
“放心了吧?”
楚子謙站在她身邊問道。
季初然點點頭,既然萱萱在桐市,那麽一切都好說了。
想起剛剛女孩拉著自己還有些不願意離開的樣子,季初然突然覺得心裏一空。
不過,這對女孩來說,重返校園,開啟一段新的生活是最好的選擇。
季初然抬頭看向幹淨的天空,緩緩吐出一口氣。
“現在去哪裏?”
楚子謙把玩著手裏的車鑰匙,看向季初然問道。
“帶著秘書,我們先去趟醫院。”
季初然說道,兩人一起離開了原地。
季初然沒有忘記當初答應胡月治療胡父的事情,但是因為秘書這邊有時間限製,所以季初然需要先去看看秘書的母親。
知道事情的胡月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告訴季初然自己可以等。
葉市第一醫院。
在洛星的介紹下,醫院院長立馬從辦公室裏出來,一臉震驚地走到大廳迎接季初然一行人。
“季醫生!沒想到您竟然過來了。”
院長看起來激動極了,連忙走到季初然麵前說道。
他們內部得知季初然回國的時候,雖然知道對方來自己醫院的幾率很小,但還是不死心地給對方遞了邀請書。
但結果是顯而易見,又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
他們以為季初然會留在一個大醫院,沒想到隻是桐市一個排名尚可的醫院。
他早就聽說過季初然的名聲,在國際醫學界裏的那些作為和貢獻,但是一直沒有見過本人。
沒想到今天竟然給了他這麽一個幾乎。
“院長您好,不用用敬稱的,在您麵前我還是個小輩呀。”
季初然臉上是得體的笑容,恰到好處的溫柔,不會讓人覺得造作或是刻意,反而看起來十分地親和。
院長聞言,看向季初然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份欣賞。
這幾年,在醫院界脫穎而出的人其實不算少,但很多都是自大且容易驕傲,對上輩無禮,對新人擺出高高在上的姿勢,得到的結果往往都是止步不前,泯沒在眾人之間,而後又換了新的一批人,周而複始。
也有一些很懂禮貌的孩子,把握好分寸,但是又由於太過謹慎,不敢提出自己的想法,所以進步的很慢。
但季初然卻不一樣,她即會用得體的話語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議傳達出來,即使有人質疑或是不滿,她也不會生氣或是焦躁,而是用實際行動讓對方閉嘴。
院長知道季初然的時間並不早,隻是去年才知道有這麽一個人出現,給醫學界帶來了很大的轟動。
主要原因是因為季初然長期在外國活動,但是對於出現在國內的病狀,季初然每次都會讓人把詳細的資料發給她,幾天後,又拜托人把自己的反饋送到國內。
曾經有一份,就是給葉市第一醫院的。
起初其實院長心裏是帶著懷疑的,想著季初然真的這麽厲害嗎?
可是就在他們為新出現的病狀頭疼得一籌莫展的時候,季初然從國外加快送回的資料把他們從水火之中救了出來。
盡管季初然並沒有來過現場,可是她在文件裏提出的關鍵部分,完全對上了病人需要治療的特殊點。
按照季初然提供的方法,他們通宵加以研究和分析,終於在三天後製成了抗病毒的藥劑。
這一件事,院長一直記在心裏,一直不敢忘。
他想起當初洛星來醫院裏時,當自己問他是否知道季初然的時候,對方的眼睛猛地亮起,隨後是拚命地點頭。
洛星的能力加上他對季初然的崇拜,讓當時院長就毫不猶豫地讓洛星留下了。
“季醫生,你還記得一年前,你曾經給我們醫院提供過一份救治資料嗎?”
在去病房的路上,院長看向季初然問道。
季初然先是一頓,腦子裏飛快閃過這幾年寄出去或是去實地考察後分析的資料,很快就想起來的了。
“記得。”季初然彎了彎眼睛,笑著說道。
“多虧了季醫生,不然那個時候我們真的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想起當初病人的痛苦呻吟,院長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