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國術三玄
公園涼亭內,氣氛寂靜的有些詭異。
麵對董豪突兀到有些不著邊際的話語,李牧不怒反笑。
他是真不知道該是該說董豪過分憨直好,還是該說他狂妄的有些過分的好。
見李牧沒答話,董豪厚實的大手搔了搔頭。
“李小子,說實話,我跟你無冤無仇,本不應該答應這種破事的,隻是我想要的東西,如今落在他們手裏,哎……”
說到這,董豪悠悠歎了口氣。
見董豪反倒一副為難的模樣,李牧忍不住笑了笑。
他好奇的問道:“董老,你的身份,張林祥也曾跟我提過隻言片語,以你的地位,我是真想不到,有什麽東西能逼你心甘情願做這種事。”
“這個嘛……”
董豪猶豫了一下,隨即緩緩開口。
“不知道李小子,你聽沒聽過有沒有聽過國術三玄。”
“三玄?”
李牧一怔,隨即搖了搖頭。
董豪沉聲道:“國術三玄,是指國術屆中,因傳承殘缺所以被誤傳成了如玄如幻的功夫,當然說如玄如幻,能讓人超脫新生是謠傳,但這三套功夫,確實毋庸置疑的國術最強!”
“國術最強?”
一聽這話,李牧頓時來了興致。
“董老,在我看來,臨敵對陣因人而異,隻有更強,絕無最強一說,不知你口中這國術最強又做何解?”
聽到李牧發問,董豪咧嘴一笑。
“嘿,你小子說的倒也沒錯,的確,臨敵對陣因人而異,但國術三玄的最強,卻並不是攻伐之法,而是習練之法。”
頓了頓,董豪豎起三根手指,緩緩開口。
“你也是個懂實戰的好手,自然明白,臨陣對滴,無非是心、體、技三個字,心決定精神和意誌,體決定速度與力量,技則決定招式和套路。”
“而國術三玄,之所以被稱為最強,就是因為這三本玄術分別各自在心、體、技的鍛煉上,達到了他們所能達到的巔峰!”
說到這,董豪緩緩收起一根手指。
“心之最強,乃是武當秘傳太和拳,也是太極拳的前身,傳聞隻有曆代武當掌門,才能掌握全部精髓,不過武當掌門行蹤飄忽,經常仙隱於終南山,普通人一輩子都難見其一麵。”
太和拳……
聽到這三個字,李牧眼皮微微一挑。
當初在拜訪武當山時,他曾見過一位老道人在武當山巔為他演示過太和拳,那招式間蘊藏的境界,即便是今日的李牧也難以複刻,就更別提掌握其中神髓了。
董豪說此招為國術中的心境最強,的確是當之無愧。
正念想著,董豪又收起一根手指,喃喃出聲。
“這體之最強,自然便是達摩老祖易筋經,隻可惜易筋經的原本早已散落在華夏大地之中,相傳最後一個完全學成者,便是神槍李書文……”
李書文!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李牧頓時精神一震。
當初他清楚記得,他還未轉世時,自己這位師弟明明還不會什麽達摩老祖易筋經,難不成是自己死後,書文他又有奇遇?
隻可惜,眼下這功夫,李牧也來不及多想,更不能在董豪麵前多表現出什麽,隻能將這些疑惑默默壓在心底。
與此同時,董豪則搖頭感歎,神色略帶無奈。
“隻可惜啊,後來李書文身死,他手中的達摩老祖易筋經也被分成了三份,由劉雲樵帶去灣島一份,東北霍家執掌一份,各自被他們奉若至寶,想要完整的重現,恐怕是再無可能了。”
“等等。”
李牧皺了皺眉,打斷了董豪的話。
“你說易筋經被分成三份,卻隻提了灣島與霍家兩處,那第三份易筋經殘卷跑到哪去了?”
董豪幹笑一聲,直視李牧的雙眼,緩緩開口。
“李小子,你方才不是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居然讓我也心動嗎,現在我就告訴你……”
“那人的出價,就是易筋經殘卷的第三份!”
話出口,李牧頓時心中明悟。
難怪,難怪即便是董豪這種身份,也會如此心動。
盡管李牧不知道達摩老祖易筋經究竟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但從偶然窺見太和拳的一角,李牧就已經明白,能被稱為最強的功夫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即便隻是殘卷,隻能窺到其中的一星半點,但也足夠無數武人位置瘋狂了。
董豪抬頭看了眼李牧,忽然緊繃的表情又鬆弛下來。
“李小子,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既然當麵來找你,坦誠布公的把話都說給你聽了,就說明這事也不是沒有緩和的餘地。”
“緩和的餘地?”
李牧一怔,隨即啞然失笑。
“董老,你未免有些開玩笑了吧,你既是為了易筋經的第份殘卷而來,不聽他們的話打殘我,人家怕是也不會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吧。”
“哎,你我打不打,他人又不在香江,怎麽會知呢。”
董豪大氣的一拍手,信誓旦旦的開了口。
“李老弟,我的辦法很簡單,就是你在這香江待上個一年半載的,趁著這段時間,我先回去將那第三份殘卷從那人手中要回來,隻要你不出現,他也無話可說活!”
說到這,董豪霍然起身,興奮的搓了搓手。
“等我拿到了東西,你再從香江回去,倒是我就說是你傷愈回來了,他也說不出話來,而且屆時你也可以來尋我,咱們來一起研究那殘卷上的奧妙,這樣豈不是完美!”
聽著董豪略顯幼稚的謀劃,李牧忍不住輕笑出聲。
董豪一怔,粗糙的臉微微發紅,皺眉道:“我說李老弟,你要是同意就點個頭,答應一聲,笑什麽啊。”
“我笑的是董老這麽大年紀,心思還如此單純啊。”
李牧抬起頭,直視董豪。
“如果我猜得不錯,想請董老你打殘我的人,恐怕就是國術協會的吳老吧。”
被一語戳破了背後人的董豪先是一怔,隨即皺起眉頭。
“你怎麽知道的?”
“很簡單,隻想要我殘,卻不敢要我死的人,勢必是因為有所顧忌,再在聯想一下董老你的身份,以及華夏境內有家底能拿的出第三份殘卷的人,結果不久顯而易見了嘛。”
頓了頓,李牧緩緩起身,直視董豪。
“倒是董老,因為兩句話就被人當槍使,當真是單純的有些幼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