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往日仇怨
“那幫人又來了?來了多少?”
附屬中學的操場上,陳宏誌皺眉問道。
“我也沒細看啊,起碼八九個吧,哎,再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乎這個幹嗎,他們手裏可都拎著家夥呢,你不會還想跟他們打吧?”
陳宏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有些自暴自棄的嗤笑道:“我這副模樣,就是逃也逃不掉啊,更何況那幫人要是找不到我,回頭找我學生的麻煩可怎麽辦,我的事,可不能牽連到孩子們身上。”
“陳老師,你說你這……”
保安還想再勸,卻被陳宏誌抬手攔住。
隨後,在保安費解的目光中,陳宏誌一瘸一拐的朝學校正門走去。
剛到學校門前,陳宏誌就看見了找麻煩的那波人。
跟保安說的差不多,門口一共站著九個人,身材高矮胖瘦都有,手中還拎著木棍,目露凶光,一邊盯著學校裏麵,一邊用東瀛話低聲交談。
隨著陳宏誌的到來,這幫人瞬間就像是炸了鍋般。
尤其是其中一個身上帶上的小子,這會兒更是怒不可遏,抓著校門的欄杆,朝陳宏誌大聲叫罵。
“該死的老家夥,趕緊滾出來!”
“別以為躲在學校裏當縮頭烏龜就安全了,你這個瘸了腿的廢物!”
“該死的蠢狗,今天你要為你說錯的話,還有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在他們的叫罵聲中,陳宏誌不急不躁的走到校門前,環顧了一圈。
“這是學校,當著孩子的麵,嘴裏都幹淨點!你們就沒孩子麽?!”
一句話,讓那些叫囂的東瀛人都閉嘴後,他這才指向一條小巷。
“咱們的事,去那裏談,僻靜。”
說完,陳宏誌毫無懼色的走出校門,朝著小巷的方向走去。
那些東瀛人死死盯著陳宏誌,默默攥緊手中的木棍,跟了上去。
……
小巷內,陳宏誌點了根煙,看著麵前義憤填膺的東瀛人,低聲開口。
“方才你們說我要為我說錯的話付出代價,我倒要問問你們,我說錯什麽話了?你們說出來給我聽聽啊?”
先前那個身上帶傷的東瀛人上前一步,指著陳宏誌的鼻子。
“就是你這個該死的支那狗,汙蔑香川太一,要不是因為你,香川太一本該是我們大河的驕傲,替我們在UFC賽場上征戰,是你毀了他!”
聽到這句話,陳宏誌怒極反笑。
“汙蔑?我汙蔑他什麽了?他參賽時往身上塗潤滑油,防止對手摔抱的事,早就在搏擊圈傳開了,即便我不講,難道你們覺得他進了UFC比賽以後,還能靠著這樣作弊的手段取勝麽?!”
“八嘎!”
聽到陳宏誌的控訴,那個東瀛人頓時紅了眼。
“這分明就是你比賽輸了,信口雌黃的汙蔑,就是因為你的謊言,才毀掉了我們東瀛最好的綜合格鬥選手!”
陳宏誌沒回話,隻是麵帶譏笑,冷眼瞧著他們。
世上,隻有裝睡的人叫不醒,即便把真相告訴他們一萬遍,但隻要這些人閉著眼,裝作視而不見,再多解釋什麽,也是無用。
而陳宏誌臉上的譏笑,卻仿佛成了引燃這幫人胸腔怒火的導火線。
先前那個身上帶傷的東瀛人,此刻被徹底激怒。
他單手舉起手中的木棍,厲聲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承認不承認是你誣告了香川太一!”
“我隻是實話實說。”陳宏誌冷眼回道。
“好,今天我會讓你說實話,真正的實話!”
伴隨怒吼聲,那個東瀛人悍然衝出,揮下手中的木棍。
“咻!”
木棍破空,發出哨音。
顯然,這個身上帶傷的東瀛人,也是練過幾招的。
隻可惜他練的那些,在陳宏誌眼中完全就不夠看。
盡管腿上有傷,但卻並沒有影響陳宏誌的動作,他左臂一樣,忍痛格住了對方木棍的劈砸,同時右手順勢抓住了那個人的衣領。
“給我趴下吧你!”
怒吼聲響起,陳宏誌轉臂擰腰,借助強大的腰力,竟直接將率先出手的東瀛人拎了起來,像是背口袋版,將那人摔倒在地。
“西澤!”
“快,幫忙!”
“支那狗,西內!”
在喝罵聲中,其餘的東瀛人紛紛一擁而上。
陳宏誌腿腳不便,幹脆也不閃躲,而像是打紅了眼的人般,對於砸在身上的木棍,毫無招架的意思,一雙手拚了命的朝對方身上抓去。
令人驚愕的是,陳宏誌的雙手就像是被施了魔法般,隻要他的雙手搭在了對方身上,不論是衣領也好,或是雙臂也罷,隻要能搭上手,眨眼間對方就會被撂倒在地上。
這些東瀛人不知道,在華夏快跤之中,這種手法叫做手別。
華夏快跤,源頭極早。
早在秦漢時期,這項運動便已被稱作“角抵”,後漢三國年間,曹操曾將這種技法引入軍中,讓其成為了練兵的科目之一。
據傳當年南宋時期,嶽飛帶兵據守雁門關,全軍上下皆以跤健魄,至今也留有“雁門跤風”四個字。
再到後來,清朝時期,摔跤高手往往都在清室皇城供職。
其中佼佼者,都會被吸納入“善撲營”,成為不掛刀的貼身禦林軍。
民國期間,華夏跤再度由宮廷轉向民間。
其中以燕京、保定、津門三大派為主。
而陳宏誌,就是出身燕京鬼跤王門下!
如今他所實戰的手別,其核心要義,便是破壞對方的身體重心。
人站立時,前後腳岔開,縱向重心成三角形,前後施力很難推動,但倘若在推時,加入一點弧線,就可以很輕易的破壞對手的站立重心。
也即是從對方雙腳間的垂線入手,施加橫向力,這樣即便自身不使用多少力道,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對手摔倒在地。
可以說華夏跤的所有激發,都是遵從著這條核心理念來延展。
如今陳宏誌用出的手別,自然也不例外。
連三分鍾都不到的功夫。
先前衝上來的數人,就都已經被陳宏誌撂倒在地。
盡管他身上挨了幾棍,但這點傷,對於曾經在職業賽上摸爬滾打,專門做過抗擊打訓練的陳宏誌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他抬起頭,最後並未上前的大高個,咧嘴一笑。
“就差你了,來吧。”
然而,對方在見證了陳宏誌的強悍後,卻沒有絲毫懼怕。
甚至他的臉上,還露出的狡詐的笑意。
這小子好像……有古怪?
還沒等陳宏誌想明白,忽然他的那條傷腿上,一陣劇痛襲來。
“啊!”
陳宏誌不僅痛呼一聲,下意識轉頭望去。
在他身背後,先前身上帶傷的東瀛人,緩緩爬了起來。
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裁紙刀,刀尖上還染著點點斑駁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