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輸了我給你做徒弟
夏大師已經站了起來,震撼的看著何平江。
這雕刻手法,分明是何平江最擅長的陰陽刻,刻線精準,刀勁老道。
羅浩這邊正在打磨拋光,不用做這些,夏大師就知道這絕對是一件非常成功的作品,哪怕玉料不值錢,只是這雕工,就能讓不值錢的玉料升值好多倍。
打磨拋光完畢,羅浩將自己雕刻的作品,遞給了夏大師。
看著這件作品良久,夏大師才感慨說道:
「若不是在我面前雕刻,我還以為這是老何你的作品!」
羅浩先是跟著何平江學習,現在很多手法,都是何平江教給他的,作品中自然充滿了何平江的影子。
可以說,羅浩這件作品,與何平江的作品已經有九成相似。
所以夏大師才會這麼說。
夏大師又看向羅浩,還是不敢置信。
「老何,他真的只跟你學了幾天?」
「我有必要騙你嗎,再說我的徒弟,你哪個不認識,我告訴你,他是港島李之榮介紹來的,李之榮也是前幾天才到的平洲!」
何平江明白老朋友的震撼,他何嘗不是如此。
「難以置信,太難以置信了!」
夏大師還在搖頭,別說羅浩只跟何平江學幾天,哪怕羅浩從小跟著何平江學習,現在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水平,那也是天才級的水準了。
幾天?
他現在與何平江最初的想法一樣,哪個疙瘩里蹦出來這樣一個妖孽?
「夏大師,您覺得怎麼樣?」
羅浩主動問了句,夏大師複雜的看著他,最後緩緩點頭:「我可以教給你,把我所有會的東西都教給你,其他我就不多說了,老何都和你講過了!」
夏大師認可了羅浩,沒在廢話,願意教他。
不為別的,只想著國內玉雕界,真的能出現一位宗師,或者一位蓋住全世界所有玉雕師的頂級大師。
那樣的話,他這身本領教出去,也是值得的。
現在不是古代,不是那個什麼手藝都捂著的時代,他的本領本就教了不少徒弟,遲早都會傳出去。
能教給羅浩,讓羅浩揚名,他願意。
何平江笑了,不出他的意料,夏大師沒有拒絕,他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拒絕不了羅浩這樣的璞玉。
羅浩,即在賭石上有著那麼好的造詣,又在玉雕上有如此驚人的天賦,他天生就該是玉雕界的人。
這個羅浩,幹什麼古玩店啊。
何平江想起羅浩的主業,心裡又有點不是滋味,羅浩開古玩店他是知道的,還知道羅浩要去港島跟著李之榮學習古玩鑒定。
這樣的人才,應該留在玉雕界才在,放在古玩界,那隻會埋沒人才。
難不成,羅浩在古玩上的天賦,能和玉雕相比?
這一次,他還真錯了,羅浩在古玩上的天賦,是真的一點都不比玉雕差,直到後來,他才明白這一點。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羅浩兩人,在揭陽住了下來。
夏大師也不指點他那些弟子了,天天教羅浩,羅浩的進步之快,再次讓他震驚。
僅僅三天,夏大師就已經沒什麼可教的了,他圓雕上的本領,被羅浩學走了個乾乾淨淨。
只說圓雕,他雕刻出來的,和夏大師沒什麼兩樣,別說其他人了,就算夏大師的徒弟都看不出來。
晚上,夏大師擺宴,算是給他們送行。
「羅浩,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你出師了!」夏大師看著羅浩,感慨的說著。
三天,僅僅三天,就有人學走了他一身本領,而且做的還不次於他,和他幾乎一模一樣。
放在之前,這是他絕對不可能相信的事。
「雖然你將我的東西學會了,但我所會的,並不一定就是最好,雕刻一途,沒有最高,只有更高,我希望你不要局限於我教給你的這些東西,你要善於使用自己的頭腦,將圓雕發揚的更好,更廣闊!」
夏大師看著羅浩,語重心長。
「夏老,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讓圓雕的未來,更好更輝煌!」
羅浩則點著頭,他明白夏大師是為他好。
跟著別人學習,只模仿的話,那一輩子都做不到比別人更強,只有走出自己的路,才能超越別人,讓自己成為所有人敬仰的偶像。
「那行,我放心了!」
夏大師臉上露出了笑容,三天來,這是羅浩第一次見他笑。
還別說,夏大師笑的時候很慈祥,不像教他的時候,都是板著臉,很是嚴肅的樣子,讓人感覺恐懼。
「來,今天咱們多喝點!」
夏大師主動舉起了酒杯,何平江可是知道,自己這個老朋友很少喝酒。
不止是他,很多玉雕大師,都不怎麼喝酒。
酒精會刺激神經,他們年紀大了后,要是酒喝的多,手容易抖,那樣就做不了玉雕。
「老何,下一站去哪,老王還是老李那?」
夏大師知道何平江是帶著羅浩不斷學習,讓羅浩成長,他這裡學完了,肯定要到別的地方去。
「先去老王那!」
何平江今天也喝了酒,他是高興。
「老王可是個老頑固,不好說動他啊!」
夏大師點了點頭,老王人在蘇州,是蘇州玉雕界的泰山北斗,老王的年紀最大,同時封建思想最嚴重。
老王只收了四個徒弟,都是像兒子一般的對待。
多一個,他都沒收,他是真正的敝帚自珍,想從他那學到東西,並不容易。
「我覺得老王比老李好對付多了!」
何平江笑了笑,夾了口菜,繼續說道:「別忘了,他最大的心愿是什麼,這個心愿,只有羅浩能幫他完成!」
夏大師怔了怔,跟著笑了。
「真有你的,有這個理由在,老王算是孫猴子,跳不出你的五指山了!」
蘇州王老,玉雕界的名人,給不少國家領導人,以及外國貴賓都雕刻過作品。
王老七十歲,現在已經不怎麼自己做,全都交給了徒弟。
羅浩與何平江來到蘇州的時候,天色剛暗。
何平江與王老一樣熟悉,不過到了他家門前,還是規規矩矩的敲了門。
王老,是個講規矩的人。
王老在家裡,在家的還有他的女兒。
別看王老一身本領超強,卻一點都沒教給女兒,在他的信念里,手藝是傳兒不傳女,女兒遲早是其他家的人。
可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兒子。
他那幾個徒弟,說是徒弟,更像是兒子。
「到了也不說聲,我讓人去接你們!」
王老女兒開的門,看到何平江,他還埋怨了聲。
「吃飯沒,沒吃一起!」
王老看起來很和藹,就像平時的鄰居老頭,喜歡下棋的那種,搬著小凳子,能在外面坐一天。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千萬別被他的表面給迷惑,老王最講規矩,你要是壞了規矩,他能給你急眼。
「正好沒吃,一起!」
何平江拉著羅浩進到客廳,桌子上果然擺著碗筷,剛才王老正在吃飯。
王老讓女兒加了碗筷,再去炒幾個菜。
「這就是你說的羅浩吧,老何,說實話,我不相信你說的,我更不信就他這個年輕人能夠做到!」
王老開門見山,直接挑明。
何平江說的實在太誇張了,三四天時間,就學走了他所有本領,然後又三天,學走了老夏的本領。
這個世界上,哪可能有這樣的人。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天先不說,明天,明天你隨便考驗他,他做不到,我拜你為師,做你徒弟!」
何平江笑呵呵的吃著菜,在那打包票。
「這可是你說的,做不到,你是我徒弟!」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兩人說完,都笑了,繼續吃飯,沒再說起玉雕的事。
羅浩沒想到,何平江為了自己,竟然願意和王老打這樣的賭,賭輸了,可是要做人家的徒弟。
同樣是享名已久的大師,拜另一人為師,這得是多難堪的事啊。
這份恩情,羅浩記在了心裡。
晚上他們去的酒店,沒在這裡,在酒店看著窗外的繁華,羅浩稍稍有些出神。
一開始,他只想著學習古玩鑒定,以後在古玩上好好發展,畢竟這是他的愛好,他最喜歡的東西。
沒想到後來系統給他一個玉雕法,讓他的玉雕能力快速提升,現在更被幾位名師輪流教導,他不想在玉雕上發展都不可能。
不過他未來的主業,肯定不是玉雕。
對幾位師父,他只能從別的地方來進行感謝。
第二天,王老穿了一套唐衫,顯得很是慎重。
王老給了羅浩一塊冰種原料,顏色不錯,蔥心綠,塊頭還不小,有半個拳頭那麼大。
「你用這塊料,給我做一個百鳥朝鳳,做好了我就教你,做不好,不僅不教你,還要賠我料錢,能不能接受?」
這個老王,拿出這麼好的原料,居然做不好還要羅浩賠錢。
何平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好了,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做什麼事都喜歡認真。
只要他願意教羅浩,一切隨他,沒看自己都和他打賭,輸了要拜他為師了。
不過他對羅浩,那是真的很有信心,相信羅浩不會讓自己失望,更不會讓老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