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們是有一點關係」
第267章 「我們是有一點關係」
「燃起來了!」
「……但是夏淞,你好嚇人。」
「千色」和「不是灰」中二之餘不忘吐槽。
夏淞淺淺咳嗽兩聲,他果然還是更習慣躲在幕後搞事情,這番話說完了自己都有點羞恥。
坐在他對面的於藍莞爾。
夏淞看了他一眼,無端被這種充滿了慈愛的眼神看得耳尖發燒。
這傢伙,明明跟自己同歲好不好!你是被秦大魔王傳染了嗎?
暗暗腹誹兩句,夏淞轉向秦絕。
「老師,這個構想……有可能實現嗎?」
說是構想,其實更像是異想天開。
「移動的戰場啊。」秦絕都沒料想到夏淞的腦迴路,沉吟道,「對技術力的要求太高。」
唉,果然如此。
夏淞抿唇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至於特別失望,只是有點情理之中的失落。
「但是想法不錯,很酷炫,而且很實用。」
秦絕笑了一下,說實話,聽了夏淞描繪的場景,連她都跟著熱血沸騰,「可以嘗試。」
「嘶。」
「什麼?!」
集體震驚中,秦絕幽幽感嘆:「哎呀,又得吃軟飯了。」
她「滄桑」得像一位為了養崽兒被迫放棄尊嚴的老父親,露出個明明要表現出無奈但怎麼看怎麼開心的笑容:
「有空跟秦一科技的負責人談談,爭取達成項目合作。」
「……」
老師,你看起來好高興。
八個寫滿了震撼和迷惑的小腦袋裡,只有祁霜一人怔愣兩秒,突然瞳孔地震。
「吃軟飯」,「秦一科技的負責人」,還有那次在酒吧二樓包廂里綿軟的觸感……
祁霜大腦宕機,顫巍巍地攬住了邢羽菲,試圖從香香軟軟的隊友身上汲取一點能量。
「唔?祁祁?」
邢羽菲轉過臉來。
「沒……沒事。」
祁霜疲憊地搖了搖頭。
救命,我好像知道了什麼大秘密。
「絕哥好強啊!」偏偏楊繼晗這個缺心眼的一臉激動地問,「之前的訓練方案也是,難道你和秦一科技的程總很熟?」
老師在說到「項目合作」的時候語氣那麼輕鬆,感覺好厲害!
其他人也十分興奮,眼裡的兩個字寫作「求知」讀作「八卦」,等著秦絕的回答。
嗨呀,老師這麼神秘,好期待能聽到什麼實錘啊!
……秦絕咳嗽一聲,迷之微笑。
「是的,我們是有一點關係。」
祁霜心跳驟停。
「哇!!什麼關係?!」姜卿娥兩眼閃著小星星。
不要再問了啊!
娥子,你承受不來的!
祁霜滿臉驚恐。
「很複雜。」
比如孩子都已經有了。
秦絕倒不是那種高調秀恩愛的人,說實話跟孩子們講這些也蠻羞恥,這話說的很實在,她跟程錚的關係一時半會的確說不清。
剛才那句「吃軟飯」,純粹是在家裡看卿卿們調侃多了,一時順口。
「哦……」姜卿娥八卦不成,眼裡的小星星蔫了。
樓嵐伸手rua了rua她。
「祁祁?」
邢羽菲茫然地看了看差點呼吸停滯的祁霜。
秦絕的視線也移過來。
祁霜嗓子眼憋出一聲似尖叫又似悶哼的古怪聲音,臉上堆起異常乖巧的笑容。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jpg
秦絕有點好笑地看了眼祁霜,她倒不覺得有什麼,不過這孩子願意替她保守秘密,怪可愛的。
「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同學?戰友?」楊繼晗還在嘰嘰咕咕。
「想點有用的。」
秦絕在楊繼晗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對了,剛才夏淞提到的那個想法,我有個主意。」
!!
小傢伙們的眼睛又亮了,就連祁霜也迅速把這段不為人知的秘密扔在腦後。
「雖然一舉實現空中移動舞台很困難,不過,要是循序漸進的話……」
秦絕低聲說著,在速寫本上簡單畫了一張結構設計圖。
她聽見孩子們的呼吸漸漸變得緊促。
哪怕是一向慢悠悠的於藍,都不自覺睜大了眼睛。
「喏,就是這樣。但是……」
秦絕簡明扼要地講完,對著九雙充滿了嚮往的臉笑了笑。
這個笑容不似之前那麼平和,散發出一股熟悉的惡魔氣息。
「你們有沒有想過,做到這點,對身體素質的要求是什麼級別?」
遭……糟了。
「千色」和「不是灰」臉上的憧憬齊齊凝固。
在秦絕的笑容里,每個人都彷彿看見了一個黑體加粗的漢字:
危。
……
凌晨兩點。
秦絕癱進某一間魔術酒吧角落裡的座椅,耳朵里掛著無線耳機。
「嗯?」
她微微偏頭,像是在聽人說著什麼,輕輕笑了一聲。
「造價這麼高啊。」
秦絕笑道,「看來那群小傢伙要負債出道了。」
耳機里傳來低低的笑聲,聽著有些含糊。
「會不會說話。」
秦絕閉眼含笑,「什麼夫妻黑店。」
她又不是在壓榨童工。
小孩自願成為優質偶像,跟她秦大魔王有什麼關係.jpg
那邊又講了一兩句,咬字黏黏糊糊的,像是犯困,又像撒嬌。
「唔,沒事。」
聽對方說了幾句話后,秦絕道:「你那邊的主業要緊。他們第一個地上舞台都還有些日子呢,不急。」
又不是出道后立刻就要開演唱會了,時間充裕得很。
「嗯。」
靜靜聽那端說了一會兒,秦絕的聲音也漸漸變低,似在耳語。
「……要求真多。」
她咕噥了一句,隨手把小木桌上的平板電腦摸進懷裡,划動了兩下。
空無一人,唯有頭頂吊燈散發著昏暗橘光的酒吧角落中,秦絕低低的聲音回蕩著。
「『你好。』……渾身是血的人很有禮貌地回答道。
「她轉過身來,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在這裡,在實驗用的床上。」那聲音說。
「『你是誰?』她問,『你很漂亮。』
「實驗床上的人說:『我不知道,或許我是和你一樣的東西。』
「『那你就是一隻狗了。』被血糊住的人說。
「『好,那麼我的同類,你可以帶我走嗎?』床上的那隻小狗問。
「『不可以。』她說,『你還沒有被馴養呢。』
「『什麼叫馴養呢?』小狗問。
「『這是一件我很討厭的事情,意思是建立聯繫。』血人說。
「『建立聯繫?』
「『對你來說,我是一條瘋狗。對我來說,你是實驗用的千千萬萬隻狗中的一個。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但是,假如我馴養了你,我們就互相不可缺少了,成為彼此的唯一。你死了,我就會難過。正如我對於某個馴養我的人一樣。我死了,他也會難過。』
「渾身是血的人說著,『所以,我不能馴養你,也不能帶你走。』
「『但我不需要你為我難過。』小狗說,『我也不會為你難過。』
「『你確定?』那人說。
「『我確定,所以帶走我吧。』小狗朝她點了點頭。
「於是人帶走了小狗,血液從她身上滴落,滴在小狗的皮毛上。
「『你不害怕嗎?』人問。
「『你沒有害怕我。』小狗呲了呲牙,牙齒鋒利極了,『我為什麼要害怕你?』
「『好吧,我說了一句廢話。』人說著,『我們果然是同類,這真難得。』
「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了,身後留下了實驗基地的廢墟。」
均勻的呼吸聲里,秦絕向後仰頭,看向勾勒出星空的天花板。
星星和那夜一樣閃爍著稀薄的微光。
「晚安。」
她輕聲說。
末尾改編自《小王子》選段(安托萬·德·聖·埃克蘇佩里, 1942),秦絕將其魔改成了曾在末世真實發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