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怎麽可能
房間裏目瞪口呆的不止陳坤和陳乾兩兄弟，還有一臉震驚的王虎和諸葛坤。
不過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麽。
隻有陳坤和陳乾的爭吵。
他們兩個人之間爭吵的內容無非也就是，我花了這麽多的錢讓你待在學校裏麵，你居然做出這種事情來對得起我嗎之類的。
不過陳乾，也算是一個文化人，等自己的氣稍微消了一點之後，紅著一雙眼睛看著坐在旁邊的親弟弟，問了一個我也想問的問題。
“為什麽？”
“為什麽要殺人。”
對於這個問題，陳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房間裏安靜的連一根針都能夠聽得見。
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
最終，陳乾，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對不起，小楊師傅，以及兩位兄弟是我給大家添麻煩了，費用的事，還麻煩一會兒幾位把銀行卡號發給我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警察處理吧。”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走了出去。
我看著這個胖胖的中年人走出去，背影如此孤獨，如此悲傷。
我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夠理解陳坤到底在做什麽，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像以前一樣，不嫌棄，幫助到底。
我隻知道，此時此刻，陳乾一定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很快，房間裏麵就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陳坤突然之間抑製不住的放聲大哭了起來，雙手無助的扯著自己的頭發，哭的不能自已。
而我隻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看著他。
等他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之後，我這才問他。
“其實還有一些事情我不明白。”
陳坤，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你有什麽問題就直說吧。”
“你和秦蘭什麽關係？”
陳坤沒有停頓。
“就是普通的，肉體上的關係而已，我就是想嚐個新鮮。”
他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冷靜，就像是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一樣，這讓我感到有那麽一絲不可思議。
不過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像他這樣有錢，背後還有人撐腰的人，女人真的是最廉價的東西了，隻要有錢就能夠搞到。
平時看慣了那些網紅臉，偶爾換一下口味，也別有一番意思，他們這些有錢人的思想大概都是這樣的吧。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殺那些人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對於這個問題，陳坤反倒是稍微遲疑了片刻這才回答我。
“我什麽都沒想。”
一句輕飄飄的，我什麽都沒想，就這樣結束了，好幾個花季女孩的生命。
這說出來有點可笑，又有點可悲，但是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我轉身走出了房間，最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因為我覺得，此時此刻他，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讓自己冷靜一下。
出了學校之後，王虎跟我說，陳乾是個好哥哥。
我問他為什麽。
他說，他出去找陳乾要錢的時候，他正在和一個警察，點頭哈腰的講好話。
也許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所以所有人都立即識趣的離開了，沒有人回頭去看。
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件很傷自尊的事情。
但那個警察不知道，他高傲的揚起下巴，眼裏麵滿是不屑的神情，一手拎著他的領子，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臉。
那個警察說：“你一個校長都不懂法律嗎？那你這個校長的位置怕不是買來的吧。”
我們都沉默了。
陳乾確實是一個好哥哥，但陳坤不是個好弟弟。
回去之後我們幾個人情緒都不怎麽高，也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聽說陳坤已經投案自首了，這引起了多名受害者的家長的憤怒，差一點點造成群毆事件。
晚上，我們請葛叔和陳香以及唐甜甜吃了一頓火鍋。
期間葛叔想抽煙，我從口袋裏麵掏出我的打火機來，他朝著我擺了擺手，慢慢悠悠的從口袋裏麵掏出一個紅布包，打開這個紅布包之後，布包裏麵安靜的躺著一盒火柴。
“喲，葛叔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挺懷舊的人啊，這東西現在不好買了吧？”
諸葛坤一邊笑著一邊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根火柴說了一聲謝謝。
葛叔點著煙之後笑了笑。
“是啊，不過我知道有一條巷子裏麵有個賣煙的老頭，就有這種火柴，從我小時候第一次抽煙開始我就在他那兒買火柴，一直買到現在，有些習慣一旦養成，真的就沒有辦法再改了，現在我每一次經過那個地方都要買幾盒火柴，那個老頭都八十歲了，也不知道還能買幾回。”
話說到這裏自嘲的笑了笑。
他這句話我不知道他是在說那個賣火柴的老頭還是在說他自己。
不過這句話讓我，心裏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有些習慣一旦養成了，就沒有辦法改變……
大概是我想多了吧。
“哈哈，叔你真會說笑。”
我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倒了一杯酒。
葛叔笑著說：“你們這些後生仔不懂的，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有收集舊東西的癖好，習慣了。”
等一下！
收集舊東西的癖好。
這句話讓我猛然之間回想起來，之前在陳坤，房間裏麵看見的那些手辦。
其中就有好多老款，甚至邊緣都有些掉顏色了他仍然擺在整個陳列櫃的中間，由此可見其喜愛程度。
這樣說來，他也是一個戀舊的人。
讓一個戀舊的人改變自己的喜好，這是很難的事情，因為這些比較戀舊的人在潛意識裏麵都會選擇一些自己經常接觸的東西，而不願意浪費多餘的時間去認識新鮮的，除非一定有那個必要。
那麽，陳坤完全沒有理由，突然改變胃口，喜歡老大媽呀！
就算他真的突然改變胃口了，那麽在這中間一定會發生點什麽，因為發生的那些事情才會改變他的胃口，不然的話，讓一個戀舊的人接觸新鮮事物，而且是這麽敏感的事情。
這怎麽可能呢！
“對啊，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