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無分文
我揉了揉發漲的腦袋,意識漸漸回籠。
我趕緊摸了摸全身上下,幸好,爺爺留給我的布袋還在。
隻是……袋子裏的七百塊錢卻不翼而飛了!
爺爺的布袋另有乾坤,表麵上看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袋子,但因為爺爺在上麵布了一個陣法的緣故,所以它可以起到容納法器和關押鬼怪的效果。
我看了看空空的布袋,又看了看人漸漸多起來的公園。
這下才終於反應過來,我林楊,老楊家第八代陰陽師傳人!
竟然被騙的落了個身無分文、露宿街頭的下場!
我簡直要氣炸了,幸好我把手機也丟進了法陣裏,不然的話我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氣歸氣,可肚子這個時候卻響了起來。
我無奈的摸了摸肚子,歎了口氣。
我去了一趟公園的廁所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那張稍顯稚嫩的臉龐,突然感歎,我怎麽落得個沒錢刷牙的下場呢。
我在路上仔細的找啊找,終於讓我在垃圾桶裏看到了一塊硬紙板。
我隨便在路上拉了一個小學生,讓他借給了我一支筆。
洋洋灑灑的在硬紙板上寫了一排字——算命,算不準不要錢!
我笑的非常和藹,摸了摸這個借我筆的小學生的頭:“謝謝你啊小朋友,哥哥給你算個命吧?”
他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一臉正經的說:“哥哥你還是給自己算算什麽時候可以不用找我這個小學生借筆比較好。”
“……”
靠著一路問,我終於抵達了整個南城最繁華的街道。
看著那些香噴噴的美食,我簡直垂涎欲滴。
好不容易找著個空地方,才發現自己窮的連張椅子都沒有。
我隻好蹲著,將紙板放在我的腳邊。
要是爺爺的在天之靈看到他的孫子我如此悲催,那就讓我生意爆棚吧!
等,還是等。
都快一個小時了,眼見我隔壁那個看起來就很假的算命攤都開了好幾單了。
而我還一個單都沒有開!
這年頭怎麽了,專業的都比不上騙子了?
我不禁看向我的宣傳語,再看向我隔壁的宣傳語,好吧是我比不上了,人家都把成功案例貼出來了!
還是彩色的,從資本上麵我就已經被碾壓了。
就在我悶悶不樂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拉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走了過來。
她看了一眼我的牌子,有些不相信的問:“真的嗎?算不準不給錢?”
我點點頭,目光殷勤。
這可是我第一位顧客,也是決定著我到底有沒有飯吃的關鍵!
“小凱,你把手給他看看。”
我連忙推脫,騙子才要看手相呢,我直接掐指一算就行了。
“不用不用,您稍等片刻就行。”
片刻,我就大概掌握了麵前這對母子的情況。
我微笑著說:“您想要問些什麽?”
那婦女瞪了一眼年輕男孩,示意讓他別想走。
然後她指著她兒子問我:“他在學校早戀了嗎?”
要是換做以前,我肯定不會接這單生意,畢竟我也是談過校園戀愛的,知道被家長抓包了有多可憐。
但是對不起,為了我的生計問題。
隻能……出賣你了!
“有。”
婦女很生氣,胸脯氣的一鼓一鼓的,她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少年的背。
“讓你不好好學習,讓你小小年紀早戀!”
少年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虛,躲了過去。
“媽,你怎麽知道這是不是騙子,你相信這個人都不相信我嗎?”
聽到這襲話,是可忍孰不可忍,說我沒關係,但是質疑我的能力卻不行!
我把知道的內容一口氣都說了出來:“王悅悅,女,十八歲,跟他同班同學,高一的時候在一起,現在您兒子已經高三了對不對?上次月考成績還掉了幾名。”
那婦女見我說的都對,臉色已經不對勁了,她從包裏扔下一百塊錢,拉著他兒子便走了。
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歎了口氣,自求多福吧少年!
這一單開了,接著就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單。
也不知道是不是爺爺的在天之靈顯靈了,還是我真的要走運了。
我數了數手裏的五百二十塊錢,滿意的笑了笑。
就在我準備收攤找個地準備去吃飯的時候,一個懷孕的美少婦突然站在了我的麵前。
隻見她穿著一件寬大的藍色連衣裙,腳上踩著一雙白色帆布鞋,整張臉未施粉黛卻依舊漂亮的驚人。
“算命嗎先生?我是算一下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就在我準備算命的時候,放在布袋裏的羅盤突然動了一下。
我臉色變了一下,羅盤動就是在說附近有髒東西。
我趕緊將它從布袋裏拿了出來,結果指針動了,明晃晃的指向這位美少婦。
我立馬打開陰陽眼,仔仔細細的查探了一遍。
可這……麵前的美少婦並不是鬼啊。
“能否將你的出生年月告知於我?”
美婦人點點頭,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一張紙來寫好遞給了我。
我立馬用龜甲以六爻之術占卜,看到卦象顯示的結果,我臉一沉。
“你……”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有些為難的看著她。
美婦人溫柔的笑了笑,她道:“師傅你有話就直說吧,是男是女我都喜歡。”
見她這一副即將要成為一名母親而開心的模樣,我倒有些於心不忍了。
“卦象上顯示,你這……”停頓了片刻,“後繼無人。”
那美婦人立馬變了臉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嘴裏還罵著:“你這什麽破算命的,有你這樣詛咒人的嗎!”
我趕緊安撫她,“你別著急,我給你把把脈看看胎兒什麽情況。”
從我接收陰陽密藏的那一刻,我就擁有了中醫醫術。
說不上高超,卻也是不差的。
豈料她動作越來越大,直接一把把身上的手提包扔向了我。
我眼神快,躲了過去。
“你又不是什麽醫生,檢查什麽胎兒!”
說著轉身便要離開了,我見是喊不住的,便拿出紅線套上一枚硬幣,屈指一彈。
這硬幣飛出去拴在了少婦的手腕上,而後我便開始拈住紅線把脈。
我的猜測沒錯,這胎兒是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