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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死地(月票加更)

  第101章 死地(月票加更) 

  「看來果真是出了事」,晏七冷笑,又問,「就查到這些,別的呢?」 

  「那名馬倌兒姓陶,名叫陶清,對了,您猜這個陶清以前是幹啥的?」 

  琥珀說完就後悔了,他這是飄了啊,又不是燈會,他哪來的狗膽讓七公子猜謎啊。 

  沒想到晏七今天心情好,不但猜了,而且還讓他給猜對了。 

  「陶征的那個陶?」 

  琥珀一拍大腿:「七公子,您真厲害,這都能猜到!」 

  陸錦行不忍直視,你不能不要這樣誇張,你當你是說書的嗎? 

  同一時刻,齊慰也在問著相同的問題:「陶清和陶征有何關係?」 

  魏明政把剛剛送來的消息如實彙報:「陶清的祖父是個孤兒,被陶家買去,便跟了主人的姓氏,陶清是陶家的家生子。他五歲的時候,陶家給他們一家放了籍,後來陶清的父母去世,陶清八歲時便入贅劉家,並跟著劉家來到了朱家鎮。說是入贅但沒有辦喜事,直到十五歲時才與劉家的女兒成親。因為他很小便離開了陶家,所以他與陶家的關係,幾乎無人知曉。」 

  齊慰微笑:「現在我們的人不是已經查到了嗎?這本來應該無人知曉的秘密,你們沒用幾天就查到了,只能說明,有人想讓我們知道這件事。」 

  魏明政一怔,問道:「國公爺,您的意思是這是假的?」 

  齊慰道:「既然你們能查得這般詳細,說明這件事不是假的。只是辛苦那些人了,居然能從與陶家有關係的無數個人里找到這個陶清。」 

  魏明政恍然大悟,背後之人之所以會讓陶清來做這件事,並非是因為陶清是朱家驛的馬倌兒,而是因為陶清是從陶征家裡出來的人。 

  或許就是因為他和陶征有關係,所以他才能成為朱家驛的馬倌兒。 

  「可是據驛丞所說,陶清來朱家驛當馬倌兒,已經有三個月了,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還有朱家驛這個地方,難道說他們早有準備?算準了您會去呂河營,中途會到朱家驛打尖休息?這也太神了吧,鐵板神算也沒有這麼神。」魏明政嘖嘖稱奇。 

  齊慰也覺得這件事太過蹊蹺。 

  陶清的出現,就是為了牽出陶征,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正如魏明政所說,陶清是三個月前做馬倌兒的,難道早在三個月前,背後之人便已經在計劃要讓他去朱家驛了嗎? 

  朱家驛是一個很小的官驛,武將們愛惜戰馬,之所以會在朱家驛做短暫停留,也是為了讓愛馬休息休息。 

  不過,無論這件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安排,這件事的主因要麼有二,有么是二選一。 

  一是要致齊慰於死地。 

  二是要致陶征於死地。 

  要麼齊慰死,要麼以齊慰的死牽出陶征,陶征死。 

  最好的結果是齊慰和陶征全都死。 

  齊慰嘆了口氣。 

  當日陶征帶領一眾門生,請旨立裕王柴冀為帝。 

  太皇太后未允,立了今上柴冉。 

  之後裕王起兵造反,太皇太后遷都時,責令陶家跟著一起來了新京。 

  至今,陶征沒有定罪,陶府外面有羽林軍把守,陶家全家被軟禁在府中。 

  齊慰笑著搖搖頭,有人想殺陶征,卻又想借他的手,給陶征定上十惡不赦的罪名,讓陶家滿門抄斬。 

  太皇太后的確想殺陶征,只是礙於小皇帝的龍椅尚未坐穩,而陶征的威望尚存,才遲遲沒有下手而已。 

  但是太皇太后也會想殺他嗎? 

  齊慰覺得不太可能。 

  他還有利用價值。 

  所以這背後的人,不一定會是太皇太后。 

  而是一個既想讓他死,又想讓陶征死的人。 

  「魏明政,讓人去查一查,陶征和衛明有何恩怨。」 

  魏明政一怔:「您是說衛公公?」 

  「嗯。」齊慰沒有否認。 

  魏明政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啊,您此番去呂河營處置了衛葆,可是也只是打了二十杖,擼了他的百戶而已,他那個百戶是恩蔭,不讓他做,還可以讓衛家其他人做的,對於衛家而言,這也沒有多大的損失,衛明的心眼也太小了吧。」 

  說完,他自己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太監們的心眼都不大。」 

  齊慰笑著揮揮手,讓他退了出去。 

  見魏明政總算走了,福生過來,拿走齊慰背後的迎枕,扶著他躺下:「您今天過於勞累了,快點休息休息吧。」 

  「好,把軍報拿來,讀給我聽。」齊慰沒有拒絕福生的好意,很配合地躺了下去。 

  「明天再念吧,陳大夫說了,您的身體還沒有復原,不能耗神。」 

  「聽話,去拿軍報。」齊慰溫聲說道。 

  福生站著沒動,眼珠子一轉,開始拉起了家常。 

  「對了,您猜我把誰給請來了?」 

  齊慰問道:「誰?」 

  「李食記的老闆娘,我請她過來,單獨給您做兩天飯,等您的身體好些,再讓她回去。」 

  齊慰凝眉,強撐著抬起身子,問道:「你把她帶來了國公府?」 

  「是啊,現在是特殊時期,我若總是去李食記,難免會讓人盯上,人心叵測,萬一有人利用她給您下毒,或者利用她打探您的消息呢,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讓她留在國公府里最安全。」 

  齊慰有些不悅:「人家自己有鋪子,不做生意了嗎?」 

  「我也沒說不給錢,就她那食鋪,一個月也頂多賺個四五十兩,我給一百兩,相當於兩個月的收入,她也不吃虧。」 

  齊慰搖了搖頭:「人家收下你的銀子了嗎?」 

  福生道:「在李食記時,我沒有來得及給,索性等到她走的時候再給,您若是覺得那樣不合適,一會兒我就去找她,把銀票交給她。」 

  齊慰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滿臉是血的女子,明明瘦弱得如同風中楊柳,可她拿著菜刀站在那裡時,卻如一株青松,傲然挺立於風雪之中。 

  「也就是說,人家壓根沒有和你談價錢,便放下自己的鋪子,跟著你過來了,對吧?」 

  「嗯。」福生終於意識到事情好像和他想得不太一樣,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耷拉著腦袋,站在床邊。 

  齊慰卻沒有因為他的乖巧而放過他:「你以為人家是為了錢嗎?人家是在報恩,報咱們的救命之恩!你給人家銀子,人家也不一定會收下。」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要把無辜之人牽扯進來,劉先生教你讀的那些書,全都讀到狗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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