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表麵的和平

  她不肯起來，蕭彧珩也不在意。


  裏裏外外都沒有別人，更衣室內的空氣沉悶。


  阮凝歌抱著自己的雙腿，感到旁邊那個男人的存在，心裏被一種難受又煩悶的感覺充斥。


  蕭彧珩時軟時硬的態度，攪得她心神不寧。


  “凝歌。”安靜的空氣被沉悶的男聲打破。


  阮凝歌動了動手指，克製住了說話的衝動。


  她低著頭一言不發，明明知道他的存在，卻對身邊的一切充耳不聞。


  細嫩的手指抓著衣服的布料，用力的捏著。


  蕭彧珩的視線掠過她的手指，順著肩膀往上，隻看得到藏在長長頭發下的半張臉。


  心裏忽然感到一陣無力。


  “你就打算繼續這麽下去？”他不再遮掩，直接把話說破，“這些天你究竟是跟我賭氣，還是在跟自己較勁？”


  話音落下，空氣都凝固了。


  阮凝歌的心頭狂跳了一下。


  手越發的無措，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幾次張口想反駁，可最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蕭彧珩的目光下，她的所有想法都無所遁形。


  “我告訴過你，不止一次。”蕭彧珩蹲下來，銳利的眼睛盯著她慌張的臉，不放過上麵的任何一絲情緒，“想通了就告訴我，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聽……可是你什麽都不肯說。”


  聲音低沉，壓著一絲說不出的失望。


  他看出她有事瞞著他，可是阮凝歌寧可和他冷戰，也一句不說。


  他就那麽不值得信任？


  “蕭……”阮凝歌終於開口，目光在觸及他的一瞬，又陡然一縮。


  她能說什麽？

  告訴蕭彧珩她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可是她不想隻當一枚棋子。


  阮凝歌忽然覺得很難受，從地上爬起來，推開蕭彧珩悶頭走了出去。


  直到她徹底走出去，蕭彧珩隻是麵無表情的站著，沒有一句話，也沒有阻止她離開。


  在衣角消失在門口的瞬間，他的眼底浮出濃濃的失望。


  到這一步，她還是一句解釋都不肯給。


  蕭彧珩抬起腳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客廳裏隻有周媽，其他傭人都早早得到消息躲開了。


  “先生。”周媽迎接上來，手指了指門口，“太太剛才出去了，是泳池的方向。”


  蕭彧珩順著看去，門口早已沒有了人影。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隨即在周媽驚訝的目光中走出了房子，直接上了車，就這麽親自開著車出去了。


  整個過程，沒有問一句阮凝歌。


  “先生和太太這次鬧大了……”幾個傭人圍過來。


  先生以前再生氣，也不會對太太一句不問。


  周媽看著早已絕塵而去的車，隻有滿臉的無奈。


  泳池的水溫度恒定，泡在裏麵很舒服。


  水下，阮凝歌憋著氣快一分鍾，直到最後一口氣消耗掉才猛地浮出了水麵。


  “呼呼——”粗重的喘氣，在空空的室內發出回音。


  阮凝歌從水裏爬上去，“嘩啦”帶起了一片水花，全都濺在池壁上。


  她隻學了兩天就找借口不學了，不過基本學會遊泳，還學會在水下憋氣。


  身邊的躺椅上沒有人，那個位置本該屬於蕭彧珩。


  蕭彧珩做事滴水不漏，教她遊泳也一絲不苟。除了第一天，他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


  阮凝歌收回目光，眼底閃過一抹掙紮。


  她真的要把那些話告訴蕭彧珩嗎？


  如果不說，他們還能維持表麵的和平，一旦說破……


  她不敢想象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