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難以捉摸
“主人,您是打算去看看大比的場所嗎?”緋辭不明白,這麽多日了,感覺主人一直在亂轉,他真的沒有絲毫頭緒。
妖邪的少年緋唇微微上揚,摸了摸銀灰色的小狐狸,狹長的丹鳳眸中閃過些許笑意,深處一片暗沉,“落日是落日城的城都,臨近大比,六大勢力的人皆會來此。同時,這落日之中的各大勢力交錯縱橫。你瞧,那邊那個酒肆,”揚眉道。
緋辭看過去,“很平常的一個酒肆啊。”聽著人們喝酒劃拳的聲音,緋辭並沒有覺得有何異常。
顧晨曦輕微地搖了搖頭,“那酒肆的裝飾確實很一般,可緋辭,你看向那酒肆最北邊的一個角落。”緋辭順勢看去。
隻見到有一個類似乞丐的老人坐在那邊乞討,“乞丐?”
輕撫扇子,“那老人的修為至少是個王級三品七階。昨日本殿無意間看到那老人胸前的家徽紋案乃是火縣第五家族的紋案。”
緋辭瞬間明白了,“主人您的意思是說,那家看起來甚不起眼的酒肆竟是火縣第五家族組的產業嗎?”
“不錯,雖說第五家族的勢力範圍一直都在火縣,可這偌大的落日,他們又豈不想爭上一爭?”顧晨曦隨意地走進一家茶樓,上了三樓,要了壺碧螺春,繼續道,“落日城雖在世人眼中是斯特裏普家族的勢力範圍,可實際上,斯特裏普家族能管到的不過也就隻有落日這一城都罷了。”
緋辭聽到這裏有些不明白了。
顧晨曦也沒有逗弄緋辭,抿茶,繼續,“斯特裏普家族自馬拉(菲尼克斯的祖父)開始便成了神徒,雖說身在神域,可心卻是神宗的。但其餘人不同。
放眼這九州九域,除卻神域之外的九州八域,無論是神徒還是魔徒亦或是三殿的忠實信奉者都不少。可唯獨神域,神域的信仰之顧氏主族而非二宗三殿!”這點,顧晨曦是真的挺佩服第一代顧主的。
“既如此,那麽斯特裏普家族又是怎麽回事?”
顧晨曦微斂眼眉,“因為一個男子,馬拉的真愛。”這世間萬事,若說能讓一個人連自己的信仰都放棄,那麽也就隻有這些情愛能做得到了。
在愛情中,想要理智,太難了。
緋辭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所以說整座落日城也就隻有城主府與聖堂是神宗的勢力,其餘勢力雖針鋒相對,可仍是神域勢力,對嗎?”
“不錯,正是如此。”顧晨曦絲毫不意外緋辭會反應的這麽快,“神宗想要掌握神域太難了。扶蘇有回溯與秉均在,安插人手難,布加郡那邊有釗彥,不過上位五年,卻將神宗安插在布加郡的釘子拔了十之八九。其他郡縣自是不必多言。
也因此目前為止,神宗所能掌握的不過單單一個斯特裏普家族,且還出了菲尼克斯這麽一位。”
緋辭沒有想過這些,他隻知道十幾年前神域扶蘇大亂,而後顧主以廿一之齡登上神域域主之位,令天下震驚。
要知道,當時九州九域的主上都還是老一輩的,修為均在皇級之上,而顧昱珩當時還是個王級啊!
可偏偏就是這般,愣是讓顧昱珩坐穩了這九州十域第一勢力神域域主的位子。
顧昱珩剛上位的時候,神域那可是真真的內憂外患。
“所以說,落日城這六大勢力尤其是三縣可都想要奪權啊。”鳳眸漣漪萬千,顧晨曦看先窗外,突然瞥到了一個淡藍色的身影。
眼眸緊縮。
神若清!
而後恢複正常,也是落日城大比,神宗豈會不拍人來?
說來也著實可笑。
這落日城,明明是神域的底盤,按理,這每年的大比自當是扶蘇派人前來主持,又豈會輪到神宗來指手畫腳?
不過,這幾日神若清的日子也著實不好過。
緋辭沒有再說話。
——
“阿爍,怎麽了?”第五煊放下手中的筆,看向自己的弟弟。
第五爍抿唇低著頭,“姐姐,外麵都在傳從扶蘇來了位小少爺,您就不好奇。”
第五煊嗤笑,“好奇如何,不好奇又待如何?”揉了揉手腕,“阿爍,無論他與少主殿下是否有關,我們做好本職工作便是。”
少主殿下的性子,真的是讓人難以琢磨。
以前雖冰冷如斯,可也不至於讓人完全捉摸不透,而現在麵上是溫爾儒雅的君子,讓人一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可同時你也無法猜測他究竟要做什麽,與當今的顧主陛下卻是越來越像了。
第五煊今年已有廿四,因此對於顧昱珩的事情知曉不少,亦知這位域主陛下的手段。
第五爍點點頭,“爍明白,隻是申屠家族的申屠霆似乎一直在邀請他做家族客卿,而第五煒與第五煙又似乎得罪了這位小少爺,因此,我擔心……”
第五煊搖搖頭,“不會,既是扶蘇之人,又豈屑成為一個小小的雷縣家族的客卿,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至於第五煒和第五煙,一個傻子,一朵白蓮,你又何必去介懷?”第五煊對這些庶弟庶妹們可沒什麽好印象。
正在姐弟兩人說著,書房的們被輕敲,“進來。”第五煊掀眸。
隻見一個長相陰柔,身姿輕盈的男子緩緩而入,一見這男子來了,第五爍連忙行禮告退。
第五煊起身便將那男子擁入懷中,抱在大腿上,“今日怎麽有空來了?”低頭在男子唇角落下一吻,眸中的愛意不加掩飾。
男子絲毫不意外第五煊的動作,順勢而坐,輕笑,伸手勾起第五煊的一縷發絲,“怎麽,大小姐這是不歡迎栩然?”多情的桃花眼微揚,臉上露出攝魂奪魄的笑容。
第五煊連忙道,“自是歡迎的。”
男子微微啟唇,斂下眸中深意,“第五煬想讓第五煒娶雪兒……”嘴唇有些顫。
第五煊接著道,“放心,我不會讓他得逞的。”第五煒是個什麽性子,第五煊難道會不知道嗎?
男子隻是低著頭,是了,他說,她從未拒絕過。
“阿,阿煊,倘若那日你見到之人並非我,你還會如此嗎?”抬頭看著第五煊。
八年,他們兩個在一起,不,應該是“偷情”已然八年了。
第五煊搖頭,“不會,隻因是你。”低頭含上男子的唇。
浴火燥熱,一切水到渠成。
“栩然,我別無他求,唯要你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