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川穹讀書
“望舒的眼睛怎麽回事？”顧昱珩剛陪宮以沫逛街回來，濯燼便說了顧晨曦眼睛的事情。
濯燼聳肩，“應該是涅槃之火的溫度過高，無意傷到了。”聲音淡漠，“不是有若白嗎，你擔心什麽。”就算若白沒辦法，不是還有那位嗎？
用涅槃之火遠遠不夠，那套衣服……
濯燼斂下眼眸。
“望舒還有不到十天便要回滄瀾學院了，你讓她以現在這個樣子去嗎？”
濯燼輕笑一聲，慵懶地癱在椅子上，打著哈欠，“這就與我無關了。再說了，子凜，你的女兒有多優秀你不知道嗎？”他是真的很好奇顧晨曦是怎麽和那位搭上線的。
當初四大世家俱滅，那位也不過是輕描淡寫地便過去了，而如今竟然會管這些事兒。
是了，他的女兒很優秀。
“對了，你夫人應該知道她回來了吧。”畢竟少主回宮，作為主母的她不可能會不清楚。
說起這個，顧昱珩忍不住歎氣，“知道了，原本我以為望舒會無事，便承認了，誰知道現在望舒雙目失明，若是沫沫問起來還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呢。”一句謊言往往需要無數謊言去圓，這句話還真是無錯。
“我呢，說了？”濯燼鄙視地望著顧昱珩，顧昱珩的父主有多花心冷血，濯燼是知道的，至於他的母妃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怎麽就出了這麽個情種呢？
“沒，打算暮暮滿月說。”
“行，不著急。”濯燼說罷便閉上了眼，“哦，對了，子凜，你的女兒可不簡單。”音調沉寂。
顧昱珩走向外，瞥了濯燼一眼，“我知道。”斂下眼眸，那套衣服他多少也是知道的。隻是，女兒長大了，他不會過多去管。
——
“失明？”君斯幽差點兒打翻了手邊的茶杯，神色不變，紫瞳愈發深邃。
還好葉長痕被君斯幽氣得回了九淵閣，不然以葉長痕的智商怎麽可能會猜不出來？
淮安抿唇，他從未見過他這般慌亂，“小公子，有若白在，顧少主會無事的。”
君斯幽的手緊握，“淮安，我不是擔心望舒的是眼睛會治不好，我是擔心……”蹙眉，“淮安，你忘記九哥當年失明的場景了？”那是在君斯幽十二三歲發生的事了。
淮安一愣，是了，九公子，溫爾儒雅的翩翩公子，君子懷幽趣，謙恭禮樂才。可在那段時間，根本不像是九公子，更像是一個深度抑鬱症患者。那是淮安第一次看見他仰慕的九公子竟會那般。
“小公子，顧少主與九公子不同……”
“嗬，不同？”君斯幽輕笑，“九哥尚且如此，你覺得望舒會如何。望舒性子高傲，雙目失明世界一片黑暗，你覺得她受得了嗎？”瞳仁幽深。
“淮安，去找找有沒有能夠讓眼……不，我今晚去看看。”沒有具體查看顧晨曦究竟是怎麽回事，君斯幽不敢隨意用藥。
“是。”
夜晚，寂靜如斯。
服下藥的顧晨曦無論如何都睡不著，眼眸處已無了痛意，冰冰涼涼的感覺。可因世界中一片黑暗，心中煩悶得很。
翻來覆去，右手腕上的川穹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化為人形跪坐在顧晨曦身側，糯糯開口，“主人，您睡不著麽？”可能是因為剛睡醒，少年的聲音很軟。
“吵到你了？”顧晨曦一遍又一遍暗示自己，不可以嚇到這個小天使，將聲音放柔。
“沒有沒有，”川穹急忙搖頭解釋，“就是，就是川穹感覺主人，主人可能不是很，很舒服，就，就醒了。”蛇眸朦朦朧朧，頭上有一縷呆毛豎著，看上去甚是可愛。
顧晨曦雖然看不見，可聽著川穹糯糯的小奶音，嘴角微微上揚，川穹真的是單純地可愛。十八歲而亡，如今真的算起來百億年了。
卻像是一個剛出身的孩童一般單純。
“川穹，我睡不著，給主人講故事好不好？”起身，川穹連忙在顧晨曦身後墊了一個抱枕，扶著顧晨曦讓她倚著。
故事？川穹微微蹙眉，“主人，”小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故事來，“川穹不會講故事。”低頭很是可憐。
不會嗎，顧晨曦想了想，“川穹，可識字？”
“識字，還是主人親自教的呢。”說起這事，川穹很是驕傲。
自己教的嗎？
顧晨曦給川穹的傷害很多，可能她這輩子都無法還清。可同樣，顧晨曦給川穹的溫暖和柔情也是他人所無法替代的。
“床頭那邊有一個小櫃子，裏麵有書，拿出來讀給主人聽好不好？”顧晨曦微微抿唇，嘴唇有些幹涸。
涅槃後，手上的傷痕已經處理幹淨了，也沐浴過。
隻是一直未喝水。
“好。”川穹看到自己的主人唇很幹，先去倒了一杯溫水，而後再去拿書，打開小櫃子，好多書啊。
“主人，好多書，川穹拿哪一本啊？”疑惑道。
“隨便拿一本便好。”顧晨曦已經記不清自己的書櫃子都有些什麽書了。裏麵不僅僅有她的書還有安德莉亞的。
“好的。”川穹瞪大蛇眸，找了一本看起來很好玩的書。
“主人，喝水。”將水杯放在顧晨曦唇邊，微微貼上。
顧晨曦先是一愣，她沒有想過川穹竟然這麽細心，啟唇，川穹慢慢將溫水倒入顧晨曦嘴中。若是平常顧晨曦早就自己拿著喝了，可如今……
少年清雅中帶著糯糯的聲音讀起了書，可讀了一會兒，顧晨曦便感覺不對，
“溫熱的物體描摩著唇線，又啟開齒間探進來，放肆的觸探，舌尖糾纏不放，她想躲，被壓在枕上無處可逃，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定住她的頭不容躲避，極具技巧的吮吻令脊背躥起一陣酥百麻，幾近失控感覺讓人害怕……”清雋糯糯的嗓音讀著，小天使的眸中閃過疑惑，繼續讀著。
“停。”顧晨曦喊停道，“川穹，這本書的書名是什麽？”饒是身經百戰的顧晨曦也受不了啊。
川穹翻過書頁，“《纏綿入骨：帝上慢慢寵》，怎麽了？隻是，帝上真的這般嗎？”蛇眸中滿是不解，君尊帝上是謫仙，這是川穹的觀念，可這書中寫的帝上與他所知道的帝上完全不同啊。
“咳咳。”君斯幽站在門旁，聽到這書名輕咳，紫眸中閃過一絲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