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翠煙巷
“好，我讓婉月給你準備了早膳，你不是說要出去逛逛嗎？等用了早膳，可要出去走走？”莫翌的語氣是征詢意見。
“好好，你先出去。”秦小文一連應聲，頭都快埋進被子了，看得莫翌莞爾一笑。
看著身上的紅痕，秦小文的臉上緋紅，小聲嘀咕：“這書生也有化狼的時候啊，明明看他身板不怎麽樣啊，看來是養精蓄銳太久了。”
秦小文瞥了一眼門口，看了看疊放在枕頭邊上的整齊衣裙，心中覺得暖暖的，如此暖男，她真的是撿到寶了呢。
到了正廳，婉月正在布飯菜，看到秦小文就笑著行了一禮：“夫人早安。”
秦小文看了看門外都快升到正中的太陽，心中暗想：還早安，這丫頭是在打趣自己吧？
婉月抿嘴笑道：“奴婢伺候夫人洗漱。”
“啊……不必了，我自己來。”秦小文，挽起袖子，用早就準備好的用品簌了口，洗了臉，這才在桌邊落座。
婉月已經下去了，隻有莫翌坐在桌邊等著她，秦小文落座，折騰了一晚上，不餓是假的，不過她第一眼看到的卻是那一碗泛著熱氣的中藥。
那味道很熟悉，秦小文知曉是什麽了，她也不看莫翌，伸手就去端那碗藥，打算一飲而盡，莫翌卻伸手阻止道：“先用些早膳，再喝藥。”
秦小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應了，然後也不敢抬眼，端起碗喝起了粥，暖暖的粥入了肚，原本的矜持拘謹倒是去了不少。
很快的用過了早膳，將那藥一飲而盡，擦了擦嘴，秦小文這才開口道：“走吧，我們去逛逛，上一次來，就沒出過門，連京城是什麽模樣都沒看見。”
“好，你要去哪兒，我陪你去。”莫翌一臉的寵溺，讓秦小文覺得心中甜甜的。
秦小文沒有讓人跟著，隻是和莫翌兩人坐車出去，上馬車的時候，腿腳酸得差點摔倒，還是莫翌眼疾手快將她扶住了。
自己這體力好像弱了好多啊，喔，是了，她已經好久沒有練拳了。
“怎麽沒見到郭闖，他已經出門了嗎？”上了馬車，秦小文才想起，她今日還吩咐了郭闖去看鋪子。
“嗯，婉月說郭闖已經出門去了，你尋他有事？”
“也不是急事，我記得先前郭闖說，義父帶著雲曦回了京城，想讓他去打聽一下，義父他們住在哪兒，我們好去拜訪一下。”秦小文記得郭闖說過，義父上京城之前一直很擔憂她。
可是這麽久，她也沒給義父送個消息，他在京城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怕是能夠打聽到他們的遭遇，不知得知他們的死訊，會不會傷心。
“嗯，是我思慮不周，我這就去讓人打探。”莫翌想要下車。這府中的下人也不隻是郭闖，郭闖還帶了很多其他人也可以去打聽消息。
“哎，不急，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曉的好，畢竟我們的身份如今還見不得光。”秦小文不想讓其他人知曉她和義父他們的關係。
“你放心，義父是京城的名醫，打探他們的消息也不是難事，我隻讓他們尋一下木大夫治傷，不會讓他們知曉其他事情的。”莫翌讓秦小文放心。
秦小文也覺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看來先前的事情，還是對她影響挺大的，如今才會如此瞻前顧後，放不開手腳。
莫翌吩咐了婉月，讓她和鄧媽媽一起去打聽，隻道是為他和秦小文尋治療臉上傷疤的法子。婉月自然知曉內情，領會了莫翌的意思，鄧媽媽是京城人士，這打探消息，倒是比從陽承帶來的人好用。
將事情吩咐下去，兩人就離開了宅子，和第一次入京城季節不同，形勢也不同，兩人的心境也截然不同。
不過秦小文說是去逛街，可是在馬車上隨意看了看街道和那些店鋪以後，卻是對車夫說道：“杜叔，你可知曉翠煙巷？你送我們去那裏看看吧。”
當秦小文說出這個地名的時候，莫翌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麽。
車夫很是詫異：“夫人，那翠煙巷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夫人何故要去那裏？”
“不是好地方是什麽意思？不就是一個巷子嗎？”這個地名是從龐夫人口中聽說是，是莫家當時撿到莫翌的地方。
這一次入京，他們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尋找莫翌的身世之迷，秦小文說逛街是假，這找線索才是主要目的。
“夫人剛來京城，有所不知，那翠煙巷位於南河邊上，是京城有名的花街柳巷，現在大家都不稱呼那裏為翠煙巷，而是戲稱為煙柳巷，意指煙花柳巷之地。夫人您是女子，去那地方，恐怕……”杜叔是宅子裏的車夫，對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
“花街柳巷？”秦小文有些詫異，當時龐夫人彌留之際，隻是告訴了她莫翌的一些身世，他們也來不及查證，沒想到竟然是花街柳巷。
南河邊上，這倒是和龐夫人所言吻合，據說，莫翌是被放在河裏，順著河水流下來，碰巧被莫老爺給撿回去的。
這放河裏，還留了那麽大額的銀票，這地方又是煙花柳巷之地，秦小文看了莫翌一眼，莫非他的生母，竟然是……
如今什麽證據都還沒有，不能亂想，秦小文暗自告誡自己，又看了看莫翌的臉色，他的神情看似淡然，可是眼神卻是有些許凝重的，想必，他也有此猜想吧？
秦小文伸手握住了莫翌的手：“你先別亂想，那南河那麽長，我們隻是先去走一遭，看看沿途都經過了些什麽地方。”秦小文小聲的安撫道。
莫翌反手握住秦小文的手，笑了笑：“我沒事，隻是在想，或許他們真的有什麽不得已。”
若真是如他們猜想的那一般，他是妓女的孩子，那被遺棄也就說得過去了，青樓出生的孩子，那都是會被溺死的。
隻是，有點說不通的是，莫翌身上放著那麽貴重的玉佩，還有那麽多銀票，若他生母真的是娼妓，又怎麽會不為自己贖身？這又不符合邏輯。
所以，這一切都隻是他們的猜想，事實是怎樣的，還需要再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