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殺了吧
“好，我不勉強你，等一會兒，我會把你送到另外一艘船，你隨著他們往南走吧，不過不要再船隊裏停留太久，要早一些離開。我會告訴他們，不要阻攔你，日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就是。”莫翌說完，轉身打算出門，問出的這些事情，已經夠了，可也更預示著，他的對手有多強勁，這一路有多大的風險。
“你等一下，太子和大越有過往來，我們龍衛有人專門負責與大越那邊傳遞消息。”蘇白開口叫住莫翌，又說了一句。
“大越？”莫翌有些吃驚，這大越，是位於宣國西麵的鄰國，遊牧為生，生性悍勇，常常騷擾邊境。
當今國號為宣，宣國幅員遼闊，國力強盛，可卻也不是沒有威脅，宣國東有東瀛，南有羅雲，西有大越，北有北涼，除了這些大一些的鄰國，還有五六個邊陲小國，這些小國都是依附於這些大國而存在的。
這大越是宣國周邊威脅最大的一個國家，大越的國土麵積比唯一能夠和宣國匹敵的，但是西邊荒涼，土地貧瘠，根本不適合耕種，所以大越雖然幅員遼闊，但是生存環境卻極為惡劣，和宣國沒法比，所以勢力自然也不如宣國。
但是，也正因為貧瘠，大越一直覬覦著宣國的財富和土地，宣國曆史上，大大小小的戰役無數次，這十年左右，因著大越內部勢力混亂，所以稍微消停了一些，但是卻也還是常常小規模擾邊，就像是強盜一般。
如今，宣過的太子竟然和大越有聯係，這可算是一個驚天秘密了。
“他想做什麽？莫非他還想聯合大越來謀朝串位？”莫翌很是不可置信。
太子和翊王，再怎麽爭鬥，這也是宣國的內政事，可若是勾結外國，那可能引狼入室，讓宣國生靈塗炭。
蘇白的性格，喜歡多思多想，這件事情，自他發現之後，就已經有了猜測，甚至他還去了解過大越如今的情況，大越這幾年勢力逐漸統一，不再內耗，所以擾邊的頻率和規模也越來越大。
太子作為宣國的大統繼承人，卻和大越有聯係，就憑著這一點，隻要拿到實質的證據，那他的太子之位，定然是保不住的。
“我能夠說的都已經說了，至於太子和大越之間有什麽關係，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能不能查出來，就靠你了。這件事就算是在龍衛內部也是隱秘，我也是無意之中得知一個同伴被派往大越送信。可是那一次任務後，他卻再也沒有回來。我偷偷調察過，龍衛中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被派了單獨任務，是往西邊去的，雖然不知曉他們是做什麽任務，但是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去了以後，都沒有再回來。或許是龍衛進進出出的人太多，死的人也太多，所以沒有人注意過這件事，又或者就算是如我一般發現了，也隻是埋在心底。反正，如今為止，我還未曾聽聞過有太子勾結外邦的消息。”蘇白說這些，其實也是一種期待，他不想跟著莫翌去冒險，可是……他卻是希望莫翌能夠成功。
他這一次離開龍衛，少不得會被人追查，這要是查到了他的蹤跡，他就將亡命天涯，過著被人追殺的日子，這也不是他想要的。
既然已經決定了脫離龍衛，那麽龍衛若是能夠被推倒，那對他來說，也是好事。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去查的，若是真如你所預料的，那很可能，你為宣國百姓避免了一場生靈塗炭的危機。”莫翌對著蘇白鄭重的行了一禮。
蘇白笑了笑，心中一下子變得輕鬆，那種感覺是做殺手的時候沒有的，他像是卸下了心靈的枷鎖：“我才不稀罕你來謝我，我也不是為了宣國百姓，我隻是為了我自己，你若是要謝，不如先給我把繩子解開，再給我一些盤纏啊。這些消息，就算是拿去賣，也能得個高價吧？看你一個小書生，也拿不出多少錢，我要的不多，給我一百兩就是了。我這為了你，可是變成了窮光蛋，身上光有銀票，也不能去取用，這龍衛算得可真是精，這些年替他們賣命，都做白工了。”
“好，我這就讓人給你鬆綁，隻是你身上的軟骨丸的效用，怕是要明日才能起效，這個時間段內，你什麽也做不了，要小心一些了。”莫翌說完，衝著外麵喊了人，立馬進來了人把蘇白身上的繩子和鏈子給解開了。
蘇白那邊卻是急得跳腳：“明天？明天！這什麽藥啊，效力這麽久，他們怎麽可能等到明天才來？你這是要害死我啊，枉我還給你說了那麽多消息。”
一個冷酷的殺手，這一瞬間卻像是一個跳腳的少年，莫翌勾起了唇角，告訴守門的人，不用再禁錮他，他想去哪兒都行。
那守衛不知曉是怎麽回事，可莫翌既然說了，他也沒有多問，按照莫翌的話去坐了。
出了暗黑的倉房，甲板上已經天光大亮，陽光從東邊冉冉升起，驅散了黑暗，帶來了溫暖。
“莫公子，怎麽樣？你那邊問出了什麽？”張立出現在甲板上，看著莫翌望著天空發呆，不由得開口問道。
“嗯，問出了一些，不過這些事情關係重大，我會親自告訴大人，張捕快那邊怎麽樣？那人可有鬆口？”
“哎，沒有，那就是一塊硬骨頭，不管我們怎麽做，怎麽說，他就是一聲不吭。”張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他能用的刑都用了，那人被折磨得隻剩了半條命，可卻還是一言不發，沒想到莫翌一個人去審問，卻還有了不一樣的收獲。
“不說的話，那就……殺了吧！”莫翌突然吐出這麽一句，把張立驚得差點沒站穩。
“你說什麽？”張立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
“若是問不出什麽就殺了吧，我從另外一個人的口中得知，他們這個組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也就是說，他們還會來人，要麽救人，要麽搶這些人的屍體，他如今這麽嘴硬，就是想等有人來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