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蛛絲馬跡
“什麽？小山沒有回來！”馮啟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這聲音很大，很突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莫翌盯著馮啟的神色，笑了笑道：“馮叔這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安排小山嗎？沒關係，若是緊急的事情，我也可以幫忙。”
馮啟這才覺得，自己好似反應太過激烈了，他輕咳了一聲道：“喔，沒事，沒事，就是這小山向來不懂規矩，做事也愛偷懶，蘇管事怎麽突然給他派了活計？我怕他完成得不好，惹得蘇管事和季大人不高興。”
“馮叔說哪裏話，你這幾個孩子都是好的，又勤快，人也謙和有禮，而且兒女雙全，你和袁嬸子以後定然享不完的福氣啊。”秦小文隨口附和道。
聽著秦小文的話，馮啟的眉頭卻皺得更深了，他的手攥緊了，仿佛是在極力忍著什麽，最後看了看天色道：“這天色不早了，莫公子和秦姑娘也累了一天了，不如早些歇著吧，我們也快些收拾了。”
馮啟說完，邁步進了廚房，袁氏衝著秦小文笑了笑：“秦姑娘身子不舒服，就早些歇著吧，這裏我們收拾就好了。”往日秦小文為了和她們套近乎，多說一些話，打聽一些消息，都會象征性的幫把手。
“好啊，那我們去就歇著了，袁嬸，你們忙完也早些歇著。”秦小文笑著，看幾人各自忙碌，直到人都走了，秦小文才被莫翌拉著進了房間，看了看外麵沒有人，莫翌這才和秦小文交換了消息。
“你覺得馮啟在其中會做了什麽手腳？這些日子，他看起來很老實的樣子，而且他能動手腳的也就飯菜，可是我們都已經很謹慎了，飯菜送出去之前都查驗過，食物都沒有毒。”這是兩人都想不通的，他們能感覺這馮啟有些問題，可卻不知道他是怎麽打算的。
“不管他想做什麽，但是，有一點，今日一定會發生點什麽，馮小山被留下出乎他的意料，你說他晚上會不會有所動作？”莫翌似乎是在問秦小文，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他如此緊張，那說明，大人那艘船很可能出事，你說他會不會聯係那些暗中監視我們的人？改變計劃？”這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馮啟露了些痕跡，這人若是真有問題，那心計還是很深的。好在莫翌和季書傑早早商量好了，換船，不管那馮啟有什麽計謀，這一次也難以完全達到目的。
“就算他想要改變計劃，那些人也不會聽他的，他就算有問題也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那些人怎麽會管他的死活？”莫翌說到這裏，卻皺了眉頭。
馮啟若是被收買，那其實不過是為財，他其實根本不知曉那些是什麽人，他以為隻要按照那些人的話做了，那麽以後就可以安享富貴了，可是，事情真的會這麽簡單？馮啟若是真的為那些人做事，那些人又怎麽會留馮啟這個活口？
莫翌一下子站了起來：“小文，你要隨大人一起換船，這裏很危險。”
“你是說，那些人心狠手辣，馮啟若是真的為他們做事，他們一定會殺人滅口，以絕後患？”秦小文一下子就明白了莫翌在擔心什麽。
“對，若是大人和押解的船都出了意外，隻有這首船沒有一點問題，那麽這船上的人一定會被嚴審的，那些人不想被人察覺，怎麽會留下馮啟這活口？”
“可是馮啟卻帶著一家老小都上了這艘船，而且在你把馮小山扣下之前，他都很淡定，顯然，要不他已經想好了退路，要麽……他根本就不知那些人有多心狠手辣。不行，這船上這麽多人，我們一定要撬開馮啟的嘴。”秦小文也站了起來，她不是聖母，可是，她卻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就這麽遭了毒手，而要她獨自逃生，她也做不到，所以，如今最好的就是撬開馮啟的嘴，看看他到底做了什麽。
太陽西沉，眼看著天色陰沉了下來，秦小文對莫翌笑著道：“你就在這裏呆著，我去把人給你帶回來。”
“不行，你留下，我去！”莫翌要出門，卻見秦小文從靴子裏摸了一把匕首，抵在了門上，攔住了莫翌的路。
“莫翌，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會功夫的，你一個文弱書生湊什麽熱鬧，給我好好呆著，想一想怎麽撬開馮啟的嘴就好。”秦小文衝著莫翌嫣然一笑，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後拉開了門就出去了。
莫翌跟了出去，就見秦小文已經進了廚房，他歎息了一聲，卻還是不能在屋子裏呆著，而是悄悄的跟了過去。秦小文在廚房並沒有看見馮啟，她借口口渴，想要喝熱水，順口問了怎麽沒有看見馮師傅，袁氏三人正在洗碗筷，隻說馮啟說喝了酒有些頭暈，先回房歇著了。
秦小文得了消息就出了廚房，正好看見莫翌站在門口，莫翌拉著秦小文的手小聲的道：“我和你一起去。”
秦小文拗不過，兩人一起下了甲板，往馮啟住的房間去，房間是關著的，兩人趴在門口，卻未曾聽見裏麵有什麽動靜。正在兩人想，要不要敲門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莫公子，秦姑娘？你們怎麽在這裏？”兩人回頭，見到，原本說要回房歇著的人竟然站在他們身後。
“喔，我聽袁嬸子說，馮師傅身體有些不舒服，正好我這裏有些醒酒的藥，就給馮叔送過來了，莫翌他正好也沒事，就一起過來看看馮叔。不過馮叔這是去了哪兒？怎麽沒有在房間裏歇著？”秦小文找了一個借口。
馮啟的目光之中還是帶著戒備，可是聽到秦小文的問題，又有些慌亂：“喔，沒什麽，就是去透透氣，這會兒已經沒什麽事情兒了，多謝莫公子和秦姑娘，我這裏已經沒事了，不用解酒藥，二位還是回去歇著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馮啟說著就朝著這邊走來，看樣子是要回屋歇著，這正合了秦小文的意，她笑著往後退了一步，將門給露了出來：“馮叔沒事兒就好，那您早些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