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冷落
再次出發，可是整個船隊的氣氛卻變得很壓抑，自從那日莫翌帶著秦小文大鬧了季書傑的院子以後，季書傑為了不落人口實，將傷人的丫鬟墨竹重大了二十大板，然後趕了出去，任由她自身自滅。
可是，一直是季書傑左膀右臂的莫翌卻再也沒有了以往的待遇，季書傑竟然發話，讓莫翌住到了最後一艘船上，主要負責給各艘船送飯菜。
這做飯菜的船就是最後一艘裝行李的船，船上除了行李，就是一些補給，還有就是負責這三艘船的夥食，如今莫翌和秦小文主要負責的就是送飯菜，住的也不是先前主船上那樣好的單人房，而是雜役房。不過因著蘇管事的安排，也沒讓兩人和其他擠在一起，而是給兩人安排了一個房間。
秦小文看了看狹小得隻能容得下一張船的房間，在心中歎息了一下，這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這大冬天的，這房間裏連個炭盆都沒有，房間裏麵的棉絮被褥也很是板結，一點也比不上先前的房間。
“小文，讓你受苦了，你放心，我們隻是暫時住這裏，等順利到了海上，我就給你換個房間。”莫翌抓著秦小文的手，有些歉疚的道。這仆役船不如主船，條件陳設都差很多，而他和季書傑表麵上是鬧翻了，總不能再單獨把秦小文留在主船上，隻能讓她跟著自己受苦了。
“受什麽苦啊？不過就是東西久了一些，沒有碳爐嘛，沒關係，這不是裝行李的船嗎？正好，我們的東西都在這裏，當初我可是準備得很齊全的，什麽都有，拿來換上就行了，你在這裏等等我！”秦小文可不打算委屈了自己，這冬天多冷啊，這苦肉計做做樣子就行了，總不能真的把人弄病吧！
秦小文說著就出了房門，他們兩人的房間還是位於甲板上的房間，這裏麵就是廚房，整個船上油煙味迷漫，這船上有可以下去的小船，每次送飯和人的來往就靠著這樣的小船。
“袁大嬸，剛才蘇管事走的時候說，若是有事的話，可以請您幫忙是不是？”秦小文剛出了房間，就看見了再甲板上洗菜的袁大嬸。這袁大娘是這船上廚子馮師傅的老婆，他們還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在這船上幫忙。
袁氏站了起來，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到：“哎，姑娘這是有什麽吩咐？”
可能因著常年做這些重活粗活，這袁氏體型健碩，不過性子卻是那種溫和敦厚的，為人看著就很和氣的樣子。
秦小文笑著走過去，看著袁氏旁邊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睜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這是袁大嬸的女兒吧？長得可真水靈，日後定然能夠出落得很漂亮。”秦小文順口誇讚道。那小姑娘可能隨了娘，臉圓圓的，身材也有些胖，按說不是很漂亮，可是都說一白遮百醜，她皮膚很白，這看著倒是有些像年畫娃娃一般，有些可愛。
“哎喲，姑娘說笑了，姑娘這樣的才叫水靈，身段眉眼都是極好的，哪裏像我家這丫頭，整日就喜歡貪吃，一頓要吃幾碗飯，養了這一身的肉，以後說婆家，怕是都沒人敢要。”袁氏話雖然這麽說，可是看著自家丫頭，眼中卻都是寵溺的笑。
“能吃是福，小妹這樣的乖巧勤快的孩子，日後哪家能夠娶到她，那是福氣。”聽著秦小文的話，那小姑娘臉羞得紅彤彤的，像蘋果一樣，卻不敢搭話，隻是埋著頭洗自己的菜。
莫翌站在秦小文身後，聽著她和這個婦人寒暄著，這樣的她，感覺比整日拘在房間裏的她，看著有活力，有生氣。
“哎喲，姑娘可別誇了，姑娘尋我可是有什麽事情？”袁氏已經得了蘇管事的吩咐，這兩口子，雖然如今惹得大人有些不快，被罰到了這裏來做雜事，但說不定大人氣頭過去了，到到時候這位公子還是季大人的幕僚。
袁氏雖然不知道幕僚是什麽，可是季大人是官，那被大人器重的人，自然身份不是他們這些泥腿子可以比的，而且秦小文和莫翌一身裝束，那就是富家公子小姐，哪裏可能真的來做雜役？她可不敢給這兩位安排活計，隻能夠好好的供著。
“是這樣的，我們上船的時候，有一些行李放在這條船上了，我不知曉，放置行李的船艙在哪兒，我想去取一些日常用的東西。”秦小文問道。
“回姑娘的話，這行李是放在這條船上的，不過因著都是大人們的東西，所以船艙都是鎖了的，鑰匙在蘇管事那裏，姑娘若是想拿東西，隻能找蘇管事拿鑰匙。”袁氏他們雖然住在這條船上，也在這裏做飯，但是這船上的東西可不歸他們管。他們能進的船艙，也就是存放米麵糧油蔬菜的倉庫了。
“這樣啊，那行不急於一時，等一會兒給蘇管事他們送飯菜的時候，我再問蘇管事，袁大嬸這裏可有什麽需要我們兩個幫忙的？”秦小文拉著莫翌的衣袖，又往前湊了湊。
袁氏趕緊擺手道：“沒有，沒有，不過就是準備一些中午飯，我們幾個人就夠了。姑娘和這位公子可以去休息，等一會兒飯菜好了，我讓笑笑給二位送過去。”
“大嬸，不用這樣拘謹，我們二人和你們身份一樣，都不過是幫工，如今我們兩人負責給其他人送飯，怎麽能夠光坐著吃獨食呢？大嬸這不是在洗菜嗎？莫翌，我們幫著一起做吧！”秦小文衝著莫翌笑了笑，卷起袖子就想動手。
莫翌卻伸手攔住她道：“天寒水冷，你不要沾水，我來就好。”
看著莫翌要卷袖子，袁氏急了趕緊伸手去攔：“哎喲，我說這位公子，您是讀書人，這些事情都是婦人的活計，哪裏能夠讓您沾手啊。您和這位小娘子還是去休息吧，真的不用你們幫忙，我們這都做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