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對簿公堂
“秦姑娘這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說本官昏庸,未斷明事情真相?”季書傑有些不高興了,其實墨竹一直說,她眼看著是秦小文把季淩兒推下去的,而季書傑也問過季淩兒這件事,當時季淩兒隻是哭,不開口。
而且,他上甲板的時候,確實看見兩人在拉扯推搡,說是眼睜睜的看著秦小文將季淩兒給推下去的也不為過,因著秦小文是莫翌的人,而且墨竹確實傷了人,他原本想著息事寧人,將事情就此揭過,所以未曾提這事兒,可是秦小文卻不依不饒起來,這也讓季書傑很是氣憤。
“季大人,這斷案不應該是當事人雙方當場對質嗎?而且,季大人都沒有來問過我,僅僅憑著一麵之詞,就妄下結論,不是昏庸又是什麽?”秦小文想到了莫翌的計策,既然是要和季書傑表麵上鬧翻,那就索性說得狠一點,惹怒了季書傑更好,這樣戲才夠真啊!
“大膽,你是什麽身份,竟然質疑起本官?秦姑娘,你別仗著和仲儀的關係就如此……”
季書傑的話還未曾說完,莫翌已經擋在了秦小文麵前與季書傑對視道:“大人,我覺得小文所說句句有理,大人僅憑著一麵之詞,怎麽就能夠判定事情真相,不如就把當事人都叫到這裏當麵對質吧!”
“仲儀,怎麽連你也……”季書傑不可置信的看著莫翌,莫翌對他雖然從來沒有在身份上逾矩過,但是兩人的交情卻也不是假的,如今他看著莫翌竟然覺得有些陌生起來。
“哥哥……”隨著一道門被打開,一個虛弱的女聲傳來。
季淩兒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她臉色蒼白,旁邊的墨竹攙扶著她,可是仇恨的目光卻盯著秦小文。剛才她們在房間裏,已經聽見了幾人的對話,墨竹看著秦小文的眼神,那是真的恨不得再把眼前這女人殺一遍。
“淩兒,你怎麽出來了?大夫說了,你的心疾如今不能情緒激動,你回去躺著,此事交由哥哥處理就好。”季書傑很是心疼季淩兒,原本帶她出來是為她好,想讓她看看外麵的世界,可是如今,他卻不清楚,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若是她留在京城,如今怕是日子過得比現在安穩,也不用受這麽多罪,遭這麽多難吧!
“哥哥,秦姑娘既然要當場對質,淩兒還怎能不出來,就如秦姑娘所說,這若是隻聽一麵之詞,倒像是淩兒害了人一般,淩兒可擔不起這個汙名。”季淩兒雖然臉色蒼白,說話都有些大喘氣,可是心情卻有些激動,說出的話,也是鏗鏘有力。
“對啊,大人,此事原本就是這個女人要謀害我家小姐,奴婢隻是看著小姐一時沒了氣息,怒擊攻心,這才……就算傷人有錯,那也是奴婢的錯,大不了我以命抵命。可是這惡毒的女人想要謀害我家小姐,大人卻要坐視不理嗎?我家小姐原本身子就弱,如今更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大人您怎麽能夠放過害小姐的凶手。”墨竹說得聲淚俱下,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秦小文,仿佛是要吃人一般。
“以命抵命?意思是,你沒有要了我的命,沒有要了婉月的命,你就什麽也不用抵了?墨竹姑娘啊,你倒是真的挺會倒打一耙的。”秦小文一點也不以為意,聽了墨竹的話,卻是笑著,輕拍了幾下手,像是在喝彩一般。
“好了,今日既然你們都爭執不下,那大家就把話說清楚,也免得有人覺得本官偏袒了自家妹妹。仲儀,那日你也在場,我們都是見證之人,今日你也做個見證看看本官有沒有徇私枉法!”季書傑說完,大步流星走到了院子中的一個石凳上坐下,又讓墨竹給季淩兒端了一條凳子讓她坐下。
季淩兒病成這樣,她坐著秦小文也沒什麽意見,不過季書傑為了體現自己的公平,也讓墨竹替秦小文端凳子,墨竹滿臉不甘願,可是卻不得不按照季書傑的吩咐去做,不過秦小文卻拒絕了。
“大人,您直接問案吧!”秦小文開口道。
“那好,季淩兒我先問你,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和秦小文是如何發生爭執的?又是如何落入水中的?是意外還是人為?”季書傑嚴肅起來,拿起了以前縣令的架子,倒是有了一些上堂審理的樣子。
“回大人,那日我睡不著,行至甲板上透氣,正好看見秦姑娘出來,就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準備回房繼續歇著。可是……秦姑娘卻突然叫住了我,說是有幾句話要說。”季淩兒一邊說著,眼眶都紅了,好似想起了什麽傷心事。
秦小文看著麵前這位嬌嬌小姐的表演,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這演技,確實挺好的,倒打一耙的本事也不錯,真是文戲武戲都會的全才啊。
“你們都說了什麽?”季書傑繼續問道。
“我們說……”季淩兒頓了頓看了看莫翌,最後像是鼓起勇氣了一般,紅著臉道:“秦姑娘讓我……讓我離莫公子遠一些,說她不想看著我們在一起。我心中羞憤難當,我與莫公子向來守禮,未曾有半點逾越,實在是不知道秦姑娘為何會說這樣的話。我忍不住爭辯了幾句,結果秦姑娘她就……她就掐著了我的脖子,一副想要……”季淩兒摸著胸口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
“那我先前問你的時候,你怎麽不早說?我以為這都是意外,原來竟然真的是有人要謀害於你。”季書傑有些怒了,竟然從石凳上一下子站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秦小文,一副想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莫翌又擋在了秦小文前麵:“季大人,此事你不過才聽了一麵之詞,就如此妄下結論,若是您不能公平審理此事,那麽我就去慧縣上狀紙,請慧縣的縣令大人來審吧!”
莫翌此話,將季書傑氣得滿臉通紅,他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坐了下去,沒有再說話,因為莫翌所說是真,他如今確實帶著一些個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