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癡心難改
“莫公子，真巧，在這裏遇見了您。”莫翌和秦小文剛從車上下來，就被人叫住了。
秦小文抬頭一看，季淩兒和那個叫墨竹的丫頭正從濟民堂裏麵走出來，季家的馬車就停在旁邊，看來她們是看完了病準備回府了。
“季姑娘。”莫翌規規矩矩的朝著季淩兒行了一禮。
“莫公子也是舊疾又犯了嗎？這麽些日子未見公子，不知公子身體如何？”季淩兒很是溫柔的道。
“多謝小姐掛懷，小生身體無礙。”莫翌未曾多說什麽。
“小姐，這裏人來人往的，也不是說話的地兒，公子和小姐不如移步到那邊聽雨軒的雅閣再談吧。”旁邊的墨竹建議道。
季淩兒看了莫翌一眼，有些猶豫的道：“這……就不知道會不會打擾了莫公子？”這話，也就是想和莫翌私下聊聊了。
“這怕是不太方便，季小姐若是有事吩咐，在這兒吩咐也是一樣的。”莫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季淩兒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囧，墨竹的臉上全是怒色，秦小文一看，這氣氛怕是要糟，趕緊接口道：“季小姐，今日我們確實有些事情，我們還急著回去，季小姐千萬莫怪，改日我家公子再向小姐賠禮。”
秦小文這話說完，就收到了那邊墨竹的一個瞪眼，秦小文看了過去，隻見墨竹的眼中全是怒氣，她莫名其妙，難道自己剛才又說錯了什麽？
“季小姐，小生還有事，先告辭了。”莫翌也不等季淩兒回複，直接拉著秦小文的手臂就往裏走。
季淩兒看著，莫翌拉著秦小文的手臂，不由自主的咬住了唇，可是卻未曾回頭去看，隻是臉色更加蒼白了兩分，人搖晃了一下，好似，有些站不穩。
“小姐，你怎麽樣？沒事兒吧？”墨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季淩兒。
“墨竹，扶我上馬車。”季淩兒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半靠在墨竹身上。
“小姐，你這個樣子怎麽回府？要不我們再去請郭大夫看看吧？”墨竹很是關心的問道。
“我這是心病，無藥可醫，走吧，我想回家！”季淩兒喃喃自語。
“呸呸呸，小姐可別胡說，什麽無藥可醫？小姐如今的病可是好多了，隻要按時服藥，日後定然長命百歲。”墨竹話這麽說，可還是依著季淩兒的意思，將人給扶到了馬車上。
上了馬車，季淩兒半靠在車上，眼神空洞，墨竹看著心疼不已：“小姐，你就把那個莫公子忘了吧，他根本就配不上小姐，有小姐這麽好的他看不見，竟然巴巴的喜歡一個鄉野丫頭。”
墨竹這話，像是觸動了季淩兒的心，季淩兒眼中的淚一下子就滾落了下來：“是我配不上他吧，在他眼中，或許我還不如一個鄉野丫頭，畢竟那姑娘一看就是個身體健康的，日後定然能陪著他長長久久。”
“小姐，您怎麽能和一個丫頭比？您千萬別傷心，為了那樣的人，不值得。”墨竹急忙摸了手帕替季淩兒擦眼淚。
“可是，墨竹，我忘不了他，就算是他喜歡的是那個丫頭，我……我也是願意的，就算……我隻能陪著他過很短的時間，我也願意。”季淩兒的淚如泉湧，讓墨竹的眼睛也濕了。
“小姐，您……您何苦這樣？大人馬上就要調回京城了，回了京城什麽樣的男子沒有？到時候讓大人做主，給小姐許一門家世門第都上佳的，不比這個什麽都沒有的莫公子好嗎？他沒有身份，沒有門第，沒有功名，若不是靠著小姐和大人，他怕是生計都成問題，這樣的男子根本就配不上小姐您。”以前墨竹也覺得這位莫公子人不錯，對下人也謙和有禮，大人也很器重他，甚至兄弟相稱。可如今，自從那個鄉下丫頭出現以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那樣三心二意的男子，根本就配不上自家小姐。
“再好的人，也不是他，若是……我寧願長伴青燈古佛，也好過……和不喜歡的人痛苦一生。”季淩兒撲在墨竹的肩膀上痛哭。
“小姐，您別哭了，大夫說過，您不能情緒過於激動的，您若是再暈倒，那大人怕是要把墨竹趕出去了。”墨竹也要哭了，為何這麽好的小姐，硬就是看上了那麽一個病懨懨的公子。
“小姐，這事情哭也沒用，那丫頭不過是用了一些狐媚手段迷了莫公子的眼睛，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這娶妻娶賢，莫公子是讀書人，總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這過些日子莫公子不是要隨著大人和小姐一起進京嗎？到時候日子還長，總有辦法讓莫公子回心轉意的，小姐要養精蓄銳，到時候才好讓莫公子看到小姐的好啊。”墨竹也挺懂她家小姐的心思，沒有說莫翌的半分不好，隻讓季淩兒保重自己，再圖之後。
果然，季淩兒一聽，仿佛又看見了希望：“真的嗎？莫公子真的會回心轉意？”
“當然，小姐這麽好的女子，怎麽有人舍得錯過？莫公子定然會和小姐百年好合的。”墨竹的話讓季淩兒很是高興，隻是她未曾看見，墨竹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毒光芒。
濟民堂，郭大夫看著那藥方嘖嘖稱奇：“妙，妙，這木老頭果然有一手，這用藥看著普通，但這藥效卻是不比名貴藥材差。”
“郭大夫，您已經看了很久了，您就說吧，您這裏有沒有？”秦小文可不管這藥方妙不妙，她隻想問有沒有。
“這陽承縣怎麽可能有我們濟民堂沒有的藥材，隻是，這藥量太大，你若是要今日一起拉走，那怕是把陽承縣所有的藥鋪都跑一遍才湊得夠。”這藥，木老頭是開的四十九日的，有泡澡，有內服的，所以量很大。
“郭大夫的意思是？”秦小文聽出來郭老頭，怕是已經有了主意。
“我先給你們備上十日的量，你們先帶回去，後麵的，我會讓管事去幫你們采購，在十日內給你們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