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縣衙常客
“你雖然和劉家那位和離了，但總歸是嫁過人的，就給你把頭發梳起來了。你跟著公子出去，可得多上點心，公子身體不好，冷不得熱不得，也問不得刺激性的東西。等公子忙完了，你還要勸著公子去醫館看看，公子這病實在是太過凶險，不能大意。”婉月一邊從櫃子裏拿衣服出來，一邊對秦小文吩咐道。
“嗯，婉月姑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秦小文像婉月保證。
“別嘴上說得好聽，要是讓我知道你伺候公子不上心，看我怎麽罰你。”婉月幫著秦小文把衣服換上，這衣服是她的衣服，雖然不是新的，但好在齊齊整整的，比秦小文身上那件好多了。
“放心放心，我就是傷了我自己，也不會讓公子出半點問題。”
收拾妥當，秦小文往鏡子裏看了一下，別說，被婉月這樣一收拾，整個人倒真是挺融入這個時代了，不像剛才，她那不倫不類的樣子。
等一行人出了門，卻並沒有看見門口有停著馬車，秦小文有些好奇的拉了拉婉月的衣服：“婉月姑娘，這縣城有多遠啊？我們怎麽過去？”
“喔，這去縣城，可以走陸路也可以走水路。這陸路顛簸，公子不喜，所以一般都是走水路。你放心，先前我已經讓讓去訂了船了，現在應該就在村口等著。”
“水路？坐船？”聽到婉月這麽說，秦小文竟然有些打退堂鼓，她最怕坐船，最怕水了。
小時候，在水邊玩不小心掉下去過，如果不是好心人相救，怕是就上不來了，所以她對水很是恐懼。
“嗯，坐船快，又平穩，挺好的，公子身體不好，馬車太顛簸了。也不知道怎麽的，每一次公子都不讓我跟著去，而且，以前都是縣衙差人來請了才去的，這一次公子怎麽自己去了。”婉月不解的道。
“公子和那縣太爺關係挺好的嗎？”秦小文想多了解一些情況。
“不知道，公子性情寡淡，加之……身上有疾，也沒什麽友人，就縣太爺總是差人來請他去作畫，一個月總要去過七八次吧，這樣算是關係好吧。”婉月倒是沒有隱瞞秦小文什麽，秦小文問，她就答。
兩人走在後麵，莫翌走在前麵，隔得不太遠，婉月已經習慣了莫翌聽不見聲音，所以說這些也不怕莫翌聽見。
秦小文又不習慣遮遮掩掩的，所以，她的問題倒是讓莫翌聽了個清清楚楚。
“縣太爺一個月請公子去七八次，隻為作畫？”秦小文覺得怎麽可能，真要是這樣，那這縣太爺也實在是太不務正業了一點。
“嗯，已經兩年左右了，而且每一次去，公子總能帶一些銀子回來，這些年，就是靠著這些賣畫的錢才沒有斷了公子的藥。”婉月看著前麵絲毫沒有反應，隻是徑直往前走的莫翌，心中滿是心疼。
秦小文卻是在心中嘀咕，每次去都能帶錢回來，而且一個月七八次，就能得不少銀子，這……怎麽聽怎麽有點詭異呢？
秦小文瞟了莫翌一眼，這公子不會賣的不是畫吧？又或者那縣太爺愛畫如癡？
“啪”秦小文還在想著，手臂上卻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秋天的衣服不厚，竟然有些生疼。
看了看掉落在腳邊的石頭，又順著石頭來的方向望過去，隻見四五個穿著髒兮兮的孩子正笑看著她。
看到她轉過頭去，其中一個就開口道：“掃把星，掃把星，離我家遠點。”
“誰家的孩子，你們怎麽能夠打人呢？”婉月看見了，怒視著那一群髒兮兮的孩子。
“我們打的不是人，是掃把星，你們和掃把星在一起，早晚要遭到報應的。”可能婉月看著太好欺負了，那些孩子一點也不怕她。
秦小文很想教一教這些個小崽子，可看著前麵因為聽不見，繼續往前走的莫翌，在心中歎了口氣，伸手拉了拉婉月的衣服。
“算了，算了，小孩子罷了，走吧，公子走遠了。”
三人一行出了村子，一路上不僅僅是那一群孩子的無禮，所有遇見的人，都對秦小文指指點點，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走路的時候，還避著她走。
掃把星？看來是劉家不想她過好日子，在群裏散播了什麽吧？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和這些人計較。
到了渡口，婉月早派了人來訂了船，說是船，不過是一葉小舟，而且看這船的年生好像還有些久了。
看著婉月扶著莫翌上了船，秦小文卻遲遲不敢邁步，她總覺得，好像她一腳踏下去，這船就會散架似的。
“上來啊，你愣著幹嘛？”秦小文扶著莫翌在船上坐下，這才回頭對秦小文喊道。
秦小文看著那看起來還比較平靜的河水，咽了咽口水，額頭上有些冒汗水，她已經覺得有些頭暈了。
“姑娘是怕水嗎？放心，我這技術，走這樣的水路，一點問題都沒有，保證平平穩穩的，一點也不顛。”可能秦小文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明顯，船家又見多了這類人，所以一點就點出了秦小文的弱點。
“啊？你怕水？”婉月對此好似有些吃驚。
“哪裏，沒有的事兒，我一點都不怕，我馬上就上來。”秦小文打腫臉充胖子，咬了咬牙，邁步上了船。
這剛一踏上去，船就有些晃，秦小文嚇得一下子就蹲到地上，嘴裏還語無倫次的喊道：“要翻了，要翻了。”
可是船，隻是輕輕的晃了晃，就恢複了平靜，倒是船家的臉色有些不好。
“呸呸呸，說什麽呢，我這船一定一帆風順。早知道，就不接這單生意，我說，你怕水，還坐什麽船，自己坐車去縣城啊。”靠水吃飯的人，對於“翻”都很忌諱，秦小文這是犯了忌諱了。
“你，回去吧，不要跟著了。”一直沒有說話的莫翌，此時開口了。
還抱著腦袋蹲在船頭的秦小文，這一下不怕了，直接抬起了頭來看著莫翌：“公子，我不怕，君子無戲言，您答應了讓我跟著的。這……以後總要出門的，這怕水的毛病也是時候治治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