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右腿骨折,左手摺斷都算小傷,最嚴重的是當胸肋骨斷了八根,所幸未傷及肺腑,好生養養不會致命。」

  稟報完這些,蘇別鶴都忍不住暗暗搖頭:太慘了。

  高瑨對那馴馬師的死活沒什麼興趣,反正是罪有應得,不過他的傷情倒是有點意思:

  「當胸肋骨斷八根……」高瑨疑惑:「那四個宮婢有這身手嗎?」

  「她們都是謝家安排來保護娘娘的,身手肯定不錯。」蘇別鶴說。

  當初高瑨的成婚旨意頒布下去之後,謝家前後拖了有大半年的時間,就在高瑨耐心快要耗盡時,謝家把人送來完婚,唯一的要求就是謝氏宮裡伺候的人都必須是謝家安排的人。

  謝家沒要求高瑨一定要立謝氏為後,也沒提出別的什麼過分的要求,只是多幾個伺候的人,在宮裡又能掀起什麼風浪,所以高瑨允了。

  「那謝氏呢?身手如何?」高瑨問。

  蘇別鶴愣了愣:

  「娘娘的身手沒聽說過多厲害,最多會點拳腳吧。不過倒是聽說娘娘待字閨中時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十四歲寫的一幅『萬壽圖』贈與榮國公老夫人過壽頗得讚賞,引為流傳。」

  高瑨對於外界評價謝氏是『才女』一事嗤之以鼻,尤其當他能聽見謝氏心聲后,更覺得謝氏和『才』這個字沒有絲毫關聯,說她身體里住這了個粗獷老爺們兒還靠譜點。

  「行了,朕知道了。」高瑨點頭。

  蘇別鶴拱手告退。

  看了一會兒奏摺后,高瑨喊了萬公公進殿,吩咐道:

  「今晚在凝輝宮用膳。」

  萬公公領命:「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謝郬坐在鞦韆上一邊曬太陽一邊聽姜嬤嬤念叨。

  馬場打人事件最終還是被姜嬤嬤知道了,她了解完前因後果后委實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除了謝郬差點暴|露身份之外,還有就是雲妃擺明了設計陷害。

  「都說宮中險惡,娘娘素日待雲妃不薄,倒養出她的野心來,竟算計到娘娘頭上。」姜嬤嬤義憤填膺:「依老奴看,娘娘今後也不必對人多客氣了。」

  謝郬閉著眼睛靠在鞦韆上,聞言說道:

  「雲妃如今降為美人,禁足半年,也算得了報應。更何況她是誤會我與人有私情,才想順水推舟的對我下手,今後只要我行的直坐得正,沒誰能冤枉到我的。」

  姜嬤嬤恨鐵不成鋼:

  「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您以為咱們不犯事人家就冤枉不到咱們頭上嗎?」

  「雲妃是降級禁足了,可這就能掩蓋她做的那些事嗎?」

  「她買通了整個馬場啊,還算準了時機將陛下請到當場,這份運籌帷幄的手段絕不可小覷。」姜嬤嬤越想越怕,一拍大腿:

  「不行,不能就這樣放任她不管了,從前沒梁子她都能做到這地步,如今有了梁子,還不知道她要怎麼報復娘娘呢,咱們必須先下手為強。」

  姜嬤嬤如打了雞血般的樣子讓謝郬將眼睛睜開一條縫:

  「嬤嬤想做什麼?」

  姜嬤嬤眼中閃過一絲狠辣,無聲的對謝郬比了個『封喉』的手勢,嚇得謝郬瞌睡都沒了,拉著鞦韆邊上的繩索坐起身子:

  「嬤嬤別亂來。」

  姜嬤嬤以為謝郬怕了,於是低聲說道:「娘娘放心,咱們謝家處理個把人還是十拿九穩的。製造意外,絕不會叫人懷疑到咱們頭上。」

  謝郬:……

  有點無語姜嬤嬤的畫風突變,謝郬把想說干就乾的姜嬤嬤拉住:

  「回來!您別衝動!」

  姜嬤嬤給按在椅子上,謝郬語重心長道:

  「夏氏有本事做到『清馬場、請陛下』之事嗎?」

  姜嬤嬤說:「有沒有那本事的,人家都做出來了,娘娘您還稀里糊塗的。」

  謝郬嘆息:「您仔細想想,夏氏娘家不過是個四品斂事,這妃位還是靠我提攜才爬上來的。」

  「我讓福如去查過了,當天馴馬司是臨時受命去東大營換馬,因為馬匹數量多,馴馬司的人差不多都去了,馬場就剩小貓兩三隻,才被夏氏的人給騙走了。」

  「再說請陛下,陛下是她特意請的嗎?那是路上偶遇的,陛下在她要來找我麻煩的時候,『湊巧』出現在她面前,她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腦子一熱就把陛下一起請過去了。」

  這些細節說出,姜嬤嬤果然愣住了神:

  「娘娘的意思,這件事其實背後還有人在推波助瀾?」

  謝郬點頭。

  姜嬤嬤自言自語:「會是誰呢?」

  謝郬勾唇一笑:「您再捋捋。」

  姜嬤嬤冷靜下來,想到了答案,馴馬司全員是被下旨去的東大營,雲妃是在半路遇見的陛下,能輕而易舉做到這些的除了陛下不做他人想。

  夏氏算計謝郬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皇帝的手筆。

  「陛下為何要借雲妃之手……」姜嬤嬤喃喃自語。

  此時,萬公公來傳陛下口諭,告訴凝輝宮上下皇帝今晚要在此用膳之事,讓凝輝宮上下準備接駕。

  姜嬤嬤還在想為什麼皇帝要借雲妃之手算計自家娘娘,因此興緻不是很高,但謝郬卻很驚喜和意外。

  姜嬤嬤為了讓她維持身材,每天搭配各種菜色,確實科學營養,味淡量少,謝郬從小到大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到了宮裡屢屢有吃不痛快的感覺。

  這半個月以來,狗皇帝雖然夜夜宿在凝輝宮,卻從未在此用過膳,他過來用膳也就意味著謝郬能借故吃點好的。

  沖著這一點,謝郬就暫時把狗皇帝背後陰她的事情放到一邊,反正說來說去,左不過就是謝家和皇權的政治較量,謝郬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沒什麼生氣不生氣的。

  高瑨心中略有愧疚,覺得在馴馬師這件事上誤會了謝郬,才決定今晚來凝輝宮用膳。

  他到場的時候,御膳房已經將膳食裝在食盒中送到凝輝宮,只等高瑨駕到后擺膳。

  「擺在寢殿里吧。」高瑨隨口吩咐,又對出門迎接的謝郬說道:「朕要更衣。」

  謝郬睜著兩隻大眼睛看向腳步輕快進殿的高瑨,滿是疑惑:

  【狗皇帝心情好像不錯嘛。】

  「愣著幹嘛?進來!」

  高瑨的聲音從殿內傳出,打斷了謝郬的腹誹,趕忙隨之入內。

  謝郬從伺候宮婢手中接過高瑨要換的常服,進入更衣內殿,只聽高瑨又道:

  「都出去吧,貴妃替朕換。」

  宮婢門領命后魚貫而出,不一會兒更衣間中就剩下高瑨和謝郬兩人。

  【來吃飯就吃飯,還換什麼衣服。】

  【真夠麻煩的。】

  高瑨站在全身鏡前,從鏡子里看著謝郬,喊道:「等什麼呢?過來!」

  謝郬認命的暗暗嘆了口氣,看在好吃的份上,勉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用溫柔甜膩的聲音回了句:

  「陛下急什麼,臣妾這不就來了。」

  高瑨的目光始終盯著鏡子里的謝氏,將她臉上那細小的表情變化都看在嚴重,從前他並不怎麼關注,所以不知道謝氏有這麼多微小表情。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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