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麵聖
大夏國內有法規,貴族之間,不可隨意征討,更別論屠人滿門。
陳馳天這一次帶著陳家眾人,於光天化日之下,整整屠戮夏侯府幾十口人命,早已在大夏國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現在不僅大夏國的普通人在關注此事兒,那些貴族,尤其是普通三流,二流貴族,他們更為關心。
“夏侯家幾十口人命,這等慘絕人寰之事兒,絕對不可助長!”
“這一次,一定要嚴懲陳家,否則的話,有了先例,其他貴族一定會紛紛效仿的。”
這些貴族之間,他們在紛紛議論個不停。
對於他們來說,此事兒真的至關重要。若是陳家能夠逃過此劫,那麽未來,一旦觸怒到這些頂級貴族,他們這些普通貴族的安危該怎樣保證?
很多三流小貴族,他們能夠生存下去,而不需要投靠其他貴族,正是因為這條法規存在。
可若一旦這些頂級貴族無視這條法規,可以隨意征討他們這些三流貴族的話。那麽這些小貴族們,他們為了生存下去,隻能投靠於其他強大的貴族了。
而此時,在另外一個地方。
這些平時跟陳家走的很近,甚至還是一個陣營的貴族們,他們早已經宛若熱鍋上的螞蟻。
這些家族的族長們,已經為此事商討了數次了,但是還是難逃心中的忐忑。
“陳家這件事情做的太過分了,皇室一旦怪罪下來,到時不拿陳家開刀,我們這些小魚小蝦,難免會變成皇室出氣的對象。”有個老者滿臉愁容的說道。
不怪他們這樣擔心,因為他們能夠有今天的地位,仰仗的全部都是陳家。
若是陳家一旦出事兒,在殃及池魚下,肯定會牽連到他們。以陳家現在的地位,陳家完全可以在動蕩中保住自身,但是他們這些普通的貴族,麵對著皇室的怒火,恐怕難逃此劫了。
“陳家哪怕真的要做,也要做的幹淨利索一些,結果讓沈易一個年輕人,將事情搞的這樣糟糕了。”
“現在他們讓沈易誅殺了上百人,而且還將他們跟羅刹堂的關係給挖了出來,這下真的麻煩了。”
“看來不僅僅是我們,陳家都小看那個沈易了。”
“你們說陳家有沒有什麽應對之策了?”
在無數人的焦急等待中,三日已過。
今日天色剛剛亮,在皇室之內,金鑾殿上。
孤獨長風麵色陰沉的穩坐於龍椅之上,在他的案牘前,擺放著一份卷宗。他隻是掃了這卷宗一眼,麵色鐵青,身上的氣勢跟這龍椅匯聚為一體,在虛空之中,凝結出一道龍影來。
這件龍椅,同樣是一件法器。
這是天鼎山親自賜予各國皇室的法器,隻要在這件龍椅上,哪怕氣海境巔峰強者都未必能夠傷得了他。
在他的龍椅之下,還有無數貴族的族長,大臣分列兩側。
不少人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心態,但是同樣有不少人,他們忐忑的盯著龍椅上的孤獨長風。
此事兒關係重大,若是一個處理不當的話,整個大夏國恐怕都得變的動蕩不安。
在這正中間位置,陳洪峰,夏侯廣,沈易都在站立著,隻有陳馳天帶著重重的鐐銬,跪在地上。
啪!
孤獨長風在這時,突然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案牘之上。一股強烈的氣勢噴湧而出,兩側有實力不濟者,在這氣勢的衝擊下,麵色不由得一白,倒退了兩步。他看都未看那些人一眼,而是目光冰冷的盯向下麵的陳洪峰。
“陳洪峰,你陳家忤逆我皇朝軍令,擅自帶人屠戮夏侯家上百口人命,你可知罪?”孤獨長風冷冷的說道。
他的話音不重,但是落在耳中卻帶著轟鳴之音。
不少人朝向陳洪峰看了過來,陳家的安危現在全部係於他一身了。
陳洪峰垂下頭來,沙啞的說道:“陛下,此事兒我也是在幾日前才得到消息,陳馳天做事太魯莽了。不過,在前往皇室前,我已經將此事調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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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側之人,他們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陳洪峰,看他是否能夠說得天花亂墜。
孤獨長風的眼神,也未從他的身上偏移片刻。
隻見,陳洪峰隻是停頓了一下,便繼續說道:“我陳家當初曾派遣忠仆諸晨,前往他們夏侯家,想要助他們參加上一次的天選之戰。不過諸晨在到了夏侯家時,遭到夏侯家的暗害,隕落於他們家族內。”
“陳馳天他自小跟諸晨關係莫逆,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悲憤填膺。於是,在激憤之下,才帶著我陳家弟子想要找夏侯族長尋個公道。隻是沒有想到,事情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此事兒,我陳家認罪,但是事出有因,希望陛下能夠開恩,不過……”
在說到不過這兩個字時,他將眼睛眯起,冷冷的盯向沈易,那眼神裏帶著森森的殺意。
“我現在同樣要狀告沈易,他於趙家門口,伏殺我陳家上百名子弟,是否該以命抵命?”陳洪峰滿麵憤恨的說道。
孤獨長風的麵色微微一變,他沒有想到,陳洪峰會將此事牽扯到沈易的身上。
他的麵色不由得一沉,這陳洪峰不愧為陳家的老狐狸,他將此罪認下,可是聲明此事兒事出有因。但是沈易,他同樣滅殺了他們陳家上百口人命。若是陳馳天有罪的話,那麽沈易同樣難逃其責。
陳洪峰明白,因為羅刹堂之事兒,陳馳天今日難逃一死,但這滅殺夏侯家之罪,絕對不能坐實。一旦此事兒坐實,那麽他們這些頂級貴族,對普通貴族的威懾力將大大減小。
這是他們陳家,絕對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若是他們失去了懲戒這些普通貴族的權利,那麽對於他們陳家來說,才是真正的打擊。
很多人有些詫異的看向陳洪峰,他們也沒有想到,陳洪峰的回答會這樣天衣無縫。
他首先認定了,陳馳天行事魯莽,但是他隻是報仇心切,同時再將矛頭指到沈易的身上。皇室若是要責罰陳馳天的話,那同樣需要責罰沈易了。隻是傻子都明白,現在的皇室絕對不會責罰於沈易的。
那些陳家一係的貴族們,他們暗暗的鬆了口氣。
陳洪峰將這矛頭轉移到了沈易的身上,這絕對是個妙計。
他們這些人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想要看看皇室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麽處置沈易了。
“沈易,可有此事兒?”孤獨長風看向沈易道。
“有。”
沈易平靜的說道。
陳洪峰清冷一笑,抬起頭來說道:“陛下,沈易他既然已經承認了,那麽還請陛下,懲戒於他,以平我陳家一百多口人命的仇怨。”
沈易淡淡的說道:“我殺那些陳家之人,事出有因。”
“噢,沈易,你給我說說,你有何因,需要誅殺上百人?”孤獨長風問道。
陳洪峰眯著眼睛,沈易他頂天隻能說出,他們陳家這些人想要威脅於趙家,於是他才殺人。
可是此事兒隻要他們不承認,那麽沈易說什麽都無用。
他不信,沈易還能說出其他什麽來。
在這時,隻見旁邊的夏侯廣上前一步,他麵色陰沉的說道:“陛下,沈易之事兒我一清二楚,而且剛才陳家的族長,陳洪峰他滿口胡言。他明明是在汙蔑我們夏侯家。”
“夏侯廣,我何時汙蔑你了?”陳洪峰冷哼道。
“陳洪峰,剛才你說我們誅殺了那諸晨,你可有證據?”夏侯廣冷冷的說道。
“你夏侯家兩大長老作證,難道這個證據還不夠?”陳洪峰說道。
“他們兩人現在已經隕落,而且你讓我夏侯家兩個叛逃作證,汙蔑我夏侯家,你覺得世人都是瞎子嗎?”夏侯廣寸步不讓道。
他同時抬起頭來朝向孤獨長風說道:“陛下,他們陳家其實根本不是因為那莫須有的諸晨,才想要滅掉我們夏侯家,而是我們夏侯家,掌握了他們陳家叛國的證據,沈易他同樣也是因為此事兒才誅殺了陳家的這些人。”
“叛國的證據?夏侯族長,話可不能亂說。”孤獨長風說道。
“陛下,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們陳家跟我皇朝山賊都有勾連。”夏侯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我當時查到消息,想要上報皇室,沒有想到消息泄露出去,我們夏侯家才有了滅頂之災。”
“沈易公子,他本來隻想將陳家這些罪人羈押回來,但是因為當時隻有他一個人。在無可奈何之下,沈易公子才將他們全部誅殺,還請陛下明鑒。”
在夏侯廣話音落下之時,全場的麵色大變。
他們都沒有想到,夏侯廣會說出這樣的驚雷之事來。
陳家可是頂級貴族,他們會跟那些山賊之間有勾結?
若是此事兒是真的話,一旦外傳出去,對於他們這些貴族的形象絕對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他們貴族為何可以高人一等,正是因為他們的肩膀上擔負了足夠的責任,而現在說他們可能會勾結山賊,那麽什麽人還會繼續信任他們這些貴族?
“你胡說!”
陳洪峰的麵色狂變,眼神深處帶著一抹恐懼之色。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夏侯廣會突然將山賊之事兒牽扯了進來,這是想要他們陳家的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