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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章:想通!知道在哪!

  ,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

  秦文遠跟著白嚴官走進了書房裡,他將房門關上,將外面的凜冽刺骨的寒風盡數擋住。

  喝了口茶,他放下茶杯,看向秦文遠,問道:「前線還順利嗎?」

  秦文遠笑著說道:「我都放心回來了,白大人覺得還會有意外嗎?」

  白嚴官想了想,旋即笑著點頭:「倒也是,秦大人聰明得緊,若是戰況危險,你不可能會放心回來。」

  「這麼說,秦大人在南詔要做的事,也都做完了?」

  白嚴官知道秦文遠跟隨聯盟大軍去往南詔,是為了一些特殊的事情的。

  秦文遠微微點頭,道:「做完了。」

  「在南詔,我查到了不少北斗會得秘密,也與北辰在南詔對決了一次,毀了北斗會在南詔的一個重要據點,所以,結果還算圓滿。」

  白嚴官知道這些事情算是一些機密。

  所以他也沒有細問,免得讓秦文遠為難。

  他點頭道:「圓滿就好,此行你能平安歸來,也更好。」

  秦文遠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道:「我是平安歸來了,可白大人,卻不是太好。」

  白嚴官手微微一頓,他捧著茶杯,說道:「我衝動了。」

  秦文遠看了白嚴官一眼,他直接說道:「白大人,你的案子我查清楚了。」

  白嚴官全身都是一顫,他似乎有些不敢去聽最後的結果。

  然後,他就見白嚴官雙眼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是冤枉的,周勤,不是你殺的。」

  「你,是被陷害的!」

  刷了一下!

  這一刻,秦文遠清晰的看到,白嚴官那晦暗的渾濁的雙眸,忽然間,迸射出一道名為清白的光芒。

  接著,這位主持了幾十年人間公道的老者,忽然間老淚縱橫。

  這一刻,秦文遠心裡,有著說不出的複雜感受。

  他不知道該為白嚴官高興,還是該心酸。

  一個老者,一個活了一輩子都未曾落過淚的老者,卻在此刻,因為一個「清白」二字,老淚縱橫。

  白嚴官是和李市民打江山的人。

  而大唐時期的人,哪怕文官,都是要提著刀劍上戰場的。

  所以,白嚴官也曾上過戰場。

  也曾受過重傷。

  可即便遭受那種差點身亡的痛苦,他也未曾流過哪怕一滴淚。

  而現在……活了大半輩子,任何苦痛經歷都經歷過的擁有著處世智慧的白嚴官,卻在此刻,淚流滿面。

  這真的讓秦文遠,心中很不好受。

  秦文遠看著白嚴官,這一刻,他似乎越發明白了真相存在的意義。

  抽絲剝繭,找到真相。

  還冤屈者一個清白,還死者一個公道,將犯人送入大牢。

  這,就是大理寺,存在的真正意義!

  白嚴官拿出手帕,輕輕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看著秦文遠正在看自己,他笑著搖了搖頭,道:「人老了,不知怎地,心反而也跟著軟了,剛剛一不小心,就讓你看了笑話了。」

  秦文遠笑了笑,道:「是白大人受委屈了。」

  白嚴官搖了搖頭,道:「我沒有受委屈,因為我真的覺得我殺了人。」

  他想了想,剛要問什麼,可又沉默了一下,道:「雖然我很想知道真相是什麼,但我明白規矩。」

  「我身為案件參與者,不應該在審理之前,詢問太多,那不和規矩。」

  秦文遠說道:「我不在乎那些,白大人想知道,我可以一五一十的詳細告訴白大人。」

  白嚴官搖了搖頭,道:「你已經是大理寺卿了,而大理寺身為大唐刑獄案件最後的審判者,必須要有堅定的原則。」

  「我不希望你因為我,而壞了規矩。」

  「況且,能知道我是冤枉的,我不是兇手,這就已經可以讓我放下心結了。」

  「不過是多等幾日再知道真相罷了,我還等得起。」

  秦文遠知道白嚴官的性子。

  白嚴官是那種一旦做出了決定,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性子。

  秦文遠見狀,便不再多說什麼。

  既然白嚴官願意等,那他也只好堅持所謂的規矩。

  白嚴官解開了心結,整個人面容都紅潤了許多。

  他臉上也有了更多的笑容。

  只見他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熱熱,整個人只覺得全身更加暖了。

  他看向秦文遠,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文遠說道:「有了幾天了。」

  「為了我的案子專門回來的?」白嚴官又問。

  秦文遠笑了笑,道:「南詔的事情解決了,我本來也準備回來了,只是在揚州市聽說了白大人的案子,所以快馬加鞭趕回來罷了,這並沒有耽誤我的正事,白大人可放心。」

  白嚴官一聽沒有真正耽誤到秦文遠,這才鬆了口氣。

  他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給其他人添麻煩了,哪怕是秦文遠,他也不願給秦文遠添麻煩。

  白嚴官說道:「南詔之行可順利?」

  「算順利,雖然中間出現了一些波折,但總歸是該做的事都做了。」

  白嚴官點頭道:「想做的事都做了,那就好,人生哪有事事順遂,只要結果是好的,那就可以了。」

  他見秦文遠看著自己,以他對秦文遠的了解,知道秦文遠肯定有話要問。

  他笑道:「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秦文遠嘿嘿笑道:「白大人果然厲害,什麼都知道。」

  白嚴官翻了個白眼:「這話是這樣用的?」

  秦文遠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白大人,你在案發之前,是不是在辦一件陳年舊案。」

  白嚴官有些意外的看向秦文遠,道:「你怎麼知道?」

  秦文遠笑了笑,道:「當然是推斷的。」

  白嚴官心中一動。

  他知道,秦文遠這個人,除非有必要,否則絕對不會做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所以,秦文遠既然問了,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

  他眸光閃爍,直接看向秦文遠,問道:「我的案子,難道那件陳年舊案有關?」

  秦文遠直接點頭,沒有隱瞞白嚴官,道:「有關。」

  只這兩個字,便足以讓白嚴官想通很多事情。

  白嚴官在大理寺當了很多年的寺卿,後來又去刑部當了尚書,可以說,這世上的奇葩事,誰也沒有見過的多。

  各種陰謀算計,各種原因造成的案子,他見過的真的太多太多了。

  故此,他遠比普通人知道,什麼原因,會讓一些人鋌而走險。

  原本不解的地方,在此刻,被秦文遠一句話,直接點醒了。

  他說道:「原來是這樣,我就說,為何會如此巧。」

  「原來真的是我被算計了。」

  秦文遠看向白嚴官,問道:「白大人對當年的案子,有了什麼新的發現嗎?」

  白嚴官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的眼中露出一絲回憶,他說道:「那還是十年前的案子。」

  「那個案子發生時,我還是大理寺卿。」

  「當年那些軍餉的丟失,差點造成了軍隊的嘩變,幸虧陛下東拼西湊,戶部省吃儉用,這才艱難的拿出了同樣的錢財,補足了將士們的缺口。」

  「否則的話,那個時候,大唐就真的危險了。」

  「要知道,那時大唐剛建立沒多久,內憂外患很嚴重,但凡軍隊里出現嘩變,絕對會引起巨大的變故的。」

  「到時,一旦外部敵人衝來,內部又有些宵小叛變的話,絕對會讓大唐岌岌可危的!」

  「故此,陛下無比的震怒,在陛下看來,這簡直就是謀逆之罪。」

  「所以陛下便任命我,讓我全權調查此案。」

  白嚴官一邊說著,一邊喝了口茶。

  他嘆了口氣,道:「可是,我辜負了陛下的信任。」

  「我最終,也只是查到了趙赫,然後隨著趙赫的死去,案子就陷入了僵局。」

  「所有的線索,彷彿瞬間中斷。」

  「使得我怎麼也查不到其他的線索了,這個案子,就變成了懸案。」

  「幸得陛下理解,陛下明白不是我不用心,而是趙赫一死,一切線索都斷了,著實是難以查下去,故此陛下便沒有責怪我。」

  「可這個案子,在我心裡,卻一直是不出去的坎。」

  「我一生偵破案件無數,卻最終讓最信任我的陛下如此失望,這對我來說,是一件不能原諒的事情。」

  「故此,這十年來,我其實一直都在思考,都在想著是否有機會,能重新調查此案,而結果……」

  他頓了一下,抬眸看向秦文遠,道:「真的被我想到了一些。」

  「什麼?」秦文遠問道。

  白嚴官說道:「那些軍餉的去處!」

  「去處?」

  秦文遠眯了下眼睛。

  白嚴官道:「那匹軍餉足足有幾十萬貫銅錢,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堆在一起,也是一座小山了。」

  「可當時那些軍餉,卻在長安城內,忽然憑空就消失了。」

  「所以,這麼多的軍餉,能跑到哪去?」

  白嚴官看向秦文遠,說道:「當時看守城門的人,都是陛下的心腹,所以可以確定,軍餉絕對沒有偷偷運送出長安,甚至這十年時間,也都沒有運出長安,因為陛下雖然沒說,卻也一直在記著,一旦有車輛出長安,都要嚴格檢查。」

  「故此那些軍餉,至今為止,都仍舊留在長安城內!」

  「而當年,陛下震怒之時,曾派人手挨家挨戶的搜查,幾乎對每一戶人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都檢查過了。」

  「可仍是一無所獲。」

  「所以……」

  白嚴官說道:「這些軍餉,這足以堆成小山的軍餉,究竟被藏在了哪裡,能夠躲得過那般的搜查!」

  「而更重要的是,十年時間,為何就沒有去用呢!」

  秦文遠心中一動,說道:「那些軍餉,雖然沒機會運出長安,但其實是可以用的,但這些年,一直沒有發現有人用過?」

  白嚴官點頭道:「沒錯,其實這些年,大理寺和陛下的影衛,一直在各地關注著,作為軍餉所用的銅錢,上面都是有特殊標記的,這也是為了避免有人敢剋扣軍餉所用,所以那批軍餉也是一樣,只要有人用過,就遲早會被發現。」

  「可至今為止,那些軍餉,仍是一次都沒用過,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嗎?」

  秦文遠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他眸光閃爍。

  沉思片刻,秦文遠忽然笑了起來,道:「真的很奇怪,雖然說城門有人守著,但他們當年都能將趙赫運走,運出一些銅錢,其實並不困難,大不了找一些人,每個人少帶一些,也能運走。」

  「但結果,市面上沒有流通。」

  「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些軍餉,他們沒有用。」

  「為什麼沒有用?我覺得,肯定不是他們良心發現,不想用。」

  「而是……」

  他眸光一閃,道:「他們沒法用,或者說,那些軍餉,至今為止,甚至都還沒有到他們的手中,仍舊被他們藏在某個地方!」

  白嚴官聽到秦文遠的分析,也微微點了點頭。

  他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一開始,我想不通,為什麼都長達十年了,他們還沒有用掉這些軍餉,雖然說軍餉上有特殊的圖案,可普通百姓是認不出來的。」

  「所以他們只要花出去,其實很難找到他們。」

  「但他們仍是沒有用掉這些軍餉,這讓我一度十分的疑惑。」

  「而就在前些時日,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白嚴官看向秦文遠,道:「未必是他們不想用這些軍餉,而是他們用不了!」

  「在想到這個可能性后,我頓時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很多疑惑,也頓時解開了!」

  白嚴官說道:「為什麼他們用不了這些軍餉,如你剛剛所言,哪怕我們將長安城城門守護的十分森嚴,可他們只要分批向外運送,也是足以運送出去的,所以不存在他們無法將錢財運出去的可能!」

  「那麼,他們用不了,也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那就是那些軍餉,如你所言,未必在他們的手中!」

  「可錢財不在他們手中,又會在什麼地方?」

  白嚴官這一刻,蒼老的眼眸里,閃爍出睿智的光芒。

  這是他經歷一聲所積攢下來的經驗,給他的智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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