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這叫魔術,亦是另一種盜術
,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
秦文遠說道:「當夜的情況,想必你們都清楚,兩個武僧已經說了,他們發現聲音后,就直接衝進了大殿內,可是卻無任何發現。」
「若是說有功夫高強之人,趁此機會逃出大殿,也不是不可能……可幾乎是他們剛衝進大殿,你們就趕來了。」
「而出寺廟的路,只有那麼一條,就是你們趕過來的那一條。」
「而你們這多人,都沒有發現任何人從你們迎面趕來,所以說,這個可能性幾乎就是沒有的了,更別說主持方丈又當機立斷封鎖寺廟,挖地三尺的搜查……在這種情況下,沒有逃出寺廟的賊人,根本就無藏身之地!」
「所以……種種情況,只能表明一個情況,那就是……沒有外來賊人,只有賊人,就是你們寺廟裡的人,才會讓你們那般搜查,都沒有任何收穫。」
「這……」
這一刻,就算是德遠,張了張嘴,也無話可說。
他們都不傻,所以聽秦文遠的有理有據的分析,再結合當夜的情況。
他們都知道,一切正如秦文遠所推測的那般。
外來賊子的概率,太小了!
那麼說來,難道真正的賊人,真的就是他們自己人?
想到這些,這些瘋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看向其他人的神色,也有了警惕。
德遠此刻看向秦文遠的神色,再也不敢反駁了,他忙說道:「就算賊人是我們寺廟裡的僧人,可賊人又是如何偷了偷襲逃走的呢?畢竟秦爵爺也說了,當時那種情況,賊人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僧人們也都看向秦文遠,這也是他們所不解的。
秦文遠輕笑一聲,說道:「此事其實並不複雜,很容易就能做到。」
「願聞其詳。」德遠忙道。
秦文遠說道:「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製造一個慌亂的情況,而且是所有僧人都聚集在一起,但又無法及時點清是否每一個人都在的情況。」
「所以,那一夜柴房著火,並非是意外,我推測,應該就是偷盜之人故意放火,目的就是引起亂子,讓你們所有人僧人都聚集在那裡滅火,同時又不能確定是否每個人都來了。」
「我認為,當夜的整體過程是這樣的……」
秦文遠看向這些光頭,說道:「首先,賊人在柴房裡,弄了一個定時著火裝置,也不難,比如說弄根香點燃,然後再香的後半段放到火油里,這樣的話,等香燃燒到火油時,火油就會順勢被點燃,而柴房裡都是乾柴,燃燒起來就太容易了。」
「做完這個定時裝置,之後他便找合適機會,率先藏到主殿內,安靜的等待著柴房著火……之後的事情,就是柴房著火,寺內所有人都被驚動,然後慌亂去滅火」。
「等到火滅了,所有人都聚到一起,有了停歇的機會了,偷走舍利子的賊人便直接大喊一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我想……當時他就藏身於這裡。」
說著,秦文遠抬起手,指著頭頂的房梁。
他說道:「我剛剛讓戌狗查探過來,房樑上有灰塵,而灰塵上有明顯的腳印,所以當時,那賊人就藏身在房樑上。」
「之後武僧進來,因為是夜晚,房樑上是很難觀察清楚的,更別說他們一進來,就被舍利子丟失的事情吸引了,更難觀察其他地方了。」
「然後他們迅速就要出去,正好這時,你們所有人都來了,很快主殿內,就擠滿了僧人,當時這裡亂鬨哄的,那賊人,便趁此機會,偷偷從房梁的角落處無聲下落,然後迅速擠進人群之中……」
「因為賊也是和尚,所以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你們絕對不會有所懷疑,再之後……你們封鎖寺廟,你們調查……自然就一無所獲的,因為調查的賊人,就藏身於你們之中啊!」
「至於你們為什麼找不到舍利子……」
秦文遠再次抬起手指向上方的房梁,她淡淡道:「因為當時,舍利子就在這裡,正所謂燈下黑,或者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們搜遍了整個寺廟,可你們又哪裡想到,舍利子壓根就沒有離開主殿呢。」
靜!
詭異的靜!
所有人此時,都瞪大眼睛看向秦文遠。
他們完全被秦文遠給震驚到了!
秦文遠的推斷,誰也找不到一點毛病。
所以,他們都知道,基本上,事實就是秦文遠所說的那樣!
也只有這樣,才能合理解釋後面發生的一切!
可……可……
可秦文遠到這裡,連一刻鐘的時間都不到。
僅僅是聽了他們一次講述罷了!
然後就直接推斷出了一切!
這……這要是當夜,秦文遠就在這裡的話,或者說當夜他們就請秦文遠過來的話……
那是不是,賊人早就被抓到了?
舍利子,也早就找回來了?
哪裡還用得著他們這麼多天,這麼多人,屁都找不到一個?
這一刻,即便是方丈德智,也是內心掀起巨大波瀾。
他忍不住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之前就聽聞秦爵爺破案之能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方知所言非虛。」
他深深向秦文遠躬身一拜:「貧僧,代表化生寺所有人,請求秦爵爺,幫我們找出賊人,找到佛門至寶!」
其餘僧人,一百多個光頭,也都齊刷刷閃瞎秦文遠的眼睛,他們徹底服氣了,一個個再也不敢有一點不敬,不敢有一點懷疑,全都躬身一拜:「請求秦爵爺,找回佛門至寶!」
戌狗看到這一幕,心中忍不住說道……這些人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
還敢懷疑少爺。
知道我家少爺的牛批了吧!
一百多顆光頭向自己發射光波攻擊是什麼感覺,秦文遠只想說,真的要閃瞎眼了。
看著化生寺所有人用光頭對自己發動攻擊,他心裡歡快地在吐槽,臉上卻是一臉平靜。
「方丈放心,我秦某人,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會盡全力調查的,不過時間有些久了,當夜賊人還將舍利子藏於房梁之上,但後來已然取走了,而且這主殿內人員來來往往,證據也都被破壞的差不多了,所以……可能有些消極,但還是希望方丈心裡能有所準備。」
戌狗聽到秦文遠的話,頓時有些意外。
在他的記憶里,自家少爺可是從未說過任何破不了案的喪氣話。
怎麼今天,會說出這樣消極的話?
他可不覺得自家少爺抓不到賊子。
畢竟這麼短的時間內,自家少爺已經知道了作案人員的手法了,甚至連範圍都確定了,少爺的本事,幾個時辰揪出真正的賊人,戌狗覺得問題不大。
可少爺現在卻這樣說……
他心中不解,覺得自家少爺有些奇怪。
而德智等人並不清楚秦文遠究竟有多麼恐怖,只覺得秦文遠的話也很有道理,事情都發生五天了,證據早就沒了,秦文遠無法短時間內找到賊人也正常。
所以他們都沒有懷疑秦文遠這句話背後的用意。
德智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秦爵爺請儘管去做便可,若是能找到,那便是佛祖保佑,若是找不到,雖然有些痛心,但我們也只好用五千銀兩去贖回了。」
秦文遠點了點頭,他問道:「那賊人和你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多久?」
德智說道:「傍晚時分,距離截止時間還有不到四個時辰。」
「四個時辰?」
秦文遠微微點頭:「我會儘力在這四個時辰內調查的,屆時可能需要諸位師傅配合。」
「那是自然,我們所有人都會全力配合秦爵爺的。」德智說道。
秦文遠看向戌狗,道:「戌狗,分出一些下人,去詢問一下各位僧人,問問他們在當夜案發時,他們在做些什麼,是否有人可以證明。」
「是!」戌狗忙點頭,然後便派人去詢問了。
秦文遠重新看向德智,說道:「方丈大師,那賊人三日前和你們聯繫,讓你們籌備贖金,不知道他是如何與你們聯繫的?」
德智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說道:「三日前,一個小孩跑到了我們寺廟裡,給了我們這封信,我們一開始還沒注意,可當我們打開信后,才發現這竟然是那個賊人寫給我們的,讓我們準備十萬貫的贖金,去贖回我們鎮寺之寶。」
「然後我們詢問這個小孩,這信是誰給他的,可小孩卻說不知道,只是有一個全身都被黑袍遮擋的人,用一串糖葫蘆收買了小孩,讓小孩送來的。」
秦文遠思索了一下,緩緩點頭:「看來那賊子倒是夠謹慎的。」
用孩子送信,一個小孩子能記住什麼。
這樣一來,完全無法溯源了。
秦文遠打開信,便見上面內容很簡單。
就是說化生寺的舍利子在他手上,想要舍利子,三日後傍晚籌集五千銀兩,然後等著他接下來的通知。
僅此而已。
不過在後面,竟然還有個落款。
落款有四個字——盜家傳人!
秦文遠眼眸眯了一下。
盜家……又是諸子百家的消息……
秦朝的諸子百家,說是諸子百家,其實數量是超過一百家的。
而且不僅是那些正統的學說可以成為引領思想的潮流,一些劍走偏鋒的人群,也同樣在那個時代的展現光輝。
其中,盜家就屬於一個不被正統認可,但也不能忽視的存在。
盜,即盜竊!
盜家講究的是盜不義之財,以善天下萬民!
就和後世很多關於俠盜的影視作品差不多。
德智說道:「看其落款,上面寫著盜家傳人,看來盜竊者,應當是諸子百家中的盜家。」
「只是聽聞盜家從來都是盜取不義之財的,不知他為何要盜走我佛門聖物?」
秦文遠看了德智一眼,說道:「不是盜家做的,你被騙了。」
「什麼?」德智一愣,他不解道:「為什麼秦爵爺說不是盜家做的,能夠在我佛門重地神不知鬼不覺盜走舍利子,還有那信件的署名,除了盜家,還能是誰?」
秦文遠懶得解釋,他只是抬起手,在德智眼前轉了一下。
然後他淡淡道:「德智方丈,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額,明白什麼?」德智完全蒙了,他完全不知道秦文遠在幹什麼。
秦文遠無奈說道:「方丈大師,你不覺得你少了些什麼嗎?」
「少了些?」
忽然間,他雙眼猛地一瞪,臉色瞬間一變。
他頓時低下頭看去,便見剛剛還在自己手上轉著的佛珠,此時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這……」
他一臉驚色的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雙手攤開,便見一串佛珠,這完好無損的躺在秦文遠的手心上。
德智方丈直接就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文遠,說道:「秦爵爺,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秦文遠將佛珠隨手一拋,德智方丈手忙腳亂的將佛珠給接住。
秦文遠一邊慢慢向外走,一邊淡淡道:「這叫魔術,可以說是另一種盜術手段,當然,對你們而言是新事物,不必太過糾結。」
「雖然說盜術上不得檯面,但我不能不說,有些手段真的出神入化,而且剛剛你也親自體驗到了。」
「連我這個門外漢,都能輕而易舉的在你眼前,在你絲毫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偷到了你的佛珠,所以你覺得……」
秦文遠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如果是真正的盜家傳人,想要偷走你們的舍利子,需要如此興師動眾?又是放火,又是什麼的?」
「這……這這這……」
德智眉頭緊皺了起來,開始擦著額頭冷汗。
不到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說道:「秦爵爺,您說的有道理,那這麼看來,是那賊子故意陷害盜家傳人,或者說,故意騙我們,讓我們無法知曉他的真正身份?」
話音落下。
秦文遠輕笑了一聲,站在大殿門口,看著前面那人來人往的香客。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盜家乃是盜匪出身的,他們的人可作不是什麼善茬,若是這件事就是他們做的,那還好……」
「可若不是他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