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外賊與內鬥的區別何在
,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
趙獻業覺得這些人就是瘋子。
秦文遠則是眯了眯眼睛,他坐在林雲寒面前,說道:「我想,你也服下了同樣的毒藥了吧?」
林雲寒笑了笑,「那是當然,難不成要被你給抓住,從我口中得知崔公子的秘密嗎?」
看著林雲溪那一臉平靜的笑容,秦文遠內心突然有些觸動。
這火癮君子,對崔家的崔雲,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想要維護和尊敬啊!
明知必死無疑,也會去選擇維護,可怕,可怕!
噗!!
下一刻,突然之間又是一口鮮血吐出,林雲寒雙眼頓時失去了神采。
他就這樣雙眼盯著秦文遠,緩緩倒下,毫無挂念的笑著而死。
林雲溪死不瞑目,是因為她是被崔家他們給騙了。
林雲寒這種死態,是因為崔雲的秘密沒有泄露。
秦文遠想了想,也不在意。
那崔雲與他一同都是站在明面上來的人,有什麼可怕的?
要是崔雲是和北斗七星一樣,擁有誰也不知道的身份,他或許才會忌憚幾分呢。
此時此刻,秦文遠並沒有將崔雲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是看著死不瞑目的林雲溪。
他覺得林雲溪在地下,應該會感謝自己幫她報仇了吧?
秦文遠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已經徹底蒙圈的趙獻業,淡淡道:「趙大人,這裡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趙獻業連忙看向秦文遠,說道:「秦公子,你這是要自己一個人去哪裡?」
秦文遠眼中含有笑意,淡淡道:「夜深了,自然是回家。」
「呃……」
趙獻業微微一愣,旋即說道:「那……那要不要下官派些衙役保護你,畢竟你也說了,夜深了,難免會有其他意外發生。」
聞得此言,秦文遠深深望了眼趙獻業,認真拱手道:「多謝趙大人美意,這個暫且就不必了。」
說罷,秦文遠便離開了這裡,折返秦府。
…………
秦府。
長樂在家裡來回踱步,整個心都是心亂如麻。
以前自家夫君秦文遠雖然也有早出晚歸過,可始終沒有今夜這麼緩慢。
不僅如此,讓她更擔心的,則是護衛戌狗也獨自一人跑回來了,再結合自家夫君說這段時間長安城很危險,讓她小心點,長樂不得不往壞處去想。
「戌狗大哥。」
長樂看向戌狗,悠悠問道:「我……我夫君,真的沒事嗎?」
戌狗微微一笑,「夫人放心吧,少爺他洪福齊天,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定然不會有事。」
來了,又來了!又是這句標準的話語!
長樂百般無奈的看著戌狗,很是無語。
「夫人!」
恰在此時,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道聲音,讓長樂頓時美眸瞪大,連忙是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夫君~~」
遠遠的,長樂喚了一聲,然後依舊快速跑了過來。
秦文遠抱住飛奔而來的長樂,因為慣性,不由得後退好幾步。
「哎呦,夫人,你又重了。」
秦文遠輕笑一聲,用手點著長樂的小鼻子道。
「還不是你的功勞?」長樂沒好氣看了秦文遠一眼,旋即道:「話說回來,夫君,今天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晚才返回?」
聞言,秦文遠用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道:「還不是胡叔他硬要喝酒,結果自己喝個爛醉,不得已,我只好是花時間把他背回去,這才晚了。」
「真是這樣嗎?」長樂狐疑的審視秦文遠,有些不太相信。
但是秦文遠也沒指望一句話說服自家夫人,便一邊抱著長樂進屋,一邊不斷訴說蹩腳的理由。
…………
長安城,崔家。
一名身著黑衣的人,不斷疾行於各大崔家屋檐的屋頂。
他的動作很大,許多崔家護衛們看到后,並沒有大聲喧嘩,反而是若無其事,看不到一般,依舊行駛著自己護衛的命令。
很快,他抵達了一處還亮著燈火的屋子,探身下來,快速朝著那裡走去。
「咚咚咚!」
黑衣人打了幾下屋子,立刻道:「公子,是我。」
「進來吧。」
「咯吱」一聲,黑衣人很有禮貌的走了進去,還順帶關上房門。
於他眼前的,是一名翩翩公子,還正在認真的書寫著書法。
哪怕是黑衣人進來了,他也沒有停下筆墨,始終只專註於自己手底下的字。
「秦文遠那邊,他怎麼樣了。」
崔雲開口問道,眼睛,依舊注視著手中書寫,並沒有正眼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深吸口氣,回道:「秦文遠識破了今夜殺局,不僅如此,我們負責打探的幾十名兄弟,一一被剪除,我懷疑他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嗯,這個很正常,然後呢。」崔雲問道。
「然後……然後我就跑了。」說到這,黑衣人眼神些許慌亂,連忙道:「當然了,在離開之前,我看到秦文遠向壹號酒館走去,想來是知道了北斗天璣和林先生的去處。」
「被秦文遠發現,他們,只怕是懸了……」
黑衣人哀嘆一聲道。
聞得此言,崔雲面色也微微變化,手中毛筆都頓了一下,點出了一個不太美觀的字體分支。
半晌,他繼續寫著,說道:「既然雲寒被發現了,那就代表我們的計劃,已經全面被秦文遠給發現了。」
「這秦文遠,果真厲害,不愧是家主他們都恨得牙痒痒的存在。」
崔雲輕笑一聲,正好此時書法完成,便將毛筆放回原位,開始審視自己的成果。
「那公子,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如何去制裁秦文遠?」黑衣人問道。
崔雲淡淡道:「下一步,我們就不針對秦文遠了。」
「這是為何?」黑衣人疑惑無比。
秦文遠今夜殺死了他們那麼多的人,而且就連保護崔雲半生的林雲寒都死了,這……沒道理不去報仇啊!
崔雲依舊只顧著看自己的書法,不答反問,說道:「阿藍,你覺得大唐是什麼?」
「呃……」黑衣人想了想,他不明白為何崔雲這麼問,但是多年的從屬關係,讓他知道既然崔雲問了,身為手下只能是回答。
「大唐是一個國家,領土遼闊,而且還有萬千子民。」
「不錯。」崔雲點頭,淡笑道:「但是這個太籠統了,太宏觀了,無法細緻。」
「在我看來,大唐分為兩部分,分別是長安城,以及長安城外。」
「我們崔家,甚至是五姓七望其他家族與秦文遠的鬥爭,不管是怎麼斗,怎麼下死手,這都是屬於內鬥。」
「而現在……」
崔雲眼眸微眯,目光銳利的看著自己手中這幅書法,「現在來了外賊,是以前躲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發展起來的惡賊。」
「他們有勢力,有足夠的財力,就連朝廷也有他們的人,這樣的外來勢力,在今日之前,我們竟是毫無察覺。」
「現如今,外賊與內鬥,阿藍,你覺得……哪一個更加重要?」
說罷,崔雲看向站在門口的黑衣人,眼神平靜。
然而,黑衣人卻從其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更加知道自己必須得回答好才是。
黑衣人正愁著如何回答,下一刻,眼神撇向某處,頓時之間恍然大悟,確定道:「外賊!!」
聞得此言,崔雲滿意無比的點頭,讚許道:「阿藍,你說的不錯。」
「秦文也固然可惡,可他夫人乃是長樂公主,是皇派一系的人,屬於這長安城。」
「我們和皇派、甚至是親皇派的人無論怎麼斗,都是內部鬥爭,誰輸誰贏,都可以獲得對方的所有,好不至於被其他人鑽了空子。」
「而現在,有個北斗七星的外賊,卻打破了這種平衡,他們,必須得先行出局。」
說到這裡,崔雲放下書法,輕輕一笑,說道:「阿藍,吩咐下去,同樣你順便和家主傳達我的意願,我崔雲,之後會先行帶你們對付北斗七星,知道嗎。」
黑衣人深吸口氣,立刻道:「明白!!」
說罷,便「咯吱」一聲打開大門,直接走出門外,再無比認真的把門給帶上。
崔雲也在此時,向著床前走去,準備休息。
夜色下,在最後一抹燭火燃盡之時,可以看到書法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
【北斗七星,開陽。】
…………
同一時間,夜色漫漫,長安城外。
一座地宮的入口,有一名黑衣人正獨自一個人走了進去。
「咚咚咚!」
隨著他打開機關,地宮入口被徹底打開,他走路進去后,地宮便緩緩關閉。
裡面,是一座古樸至極的大廳,充滿了歷史的古老感。
大殿裡面,天璇看向進來的黑衣人,撇了撇嘴道:「開陽,你來太慢了。」
「抱歉抱歉。」
開陽一邊走一邊道著歉,等坐到自己的位子后,開口道:「路上處理點事情,來的慢了一些。」
說罷,他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且哀傷起來,「另外,我的人在長安城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天璣……天璣她,死了。」
「嗯???」天璇驚叫一聲,旋即立刻道:「怎麼死的?」
開陽無奈,「還不是被秦文遠給殺死的,她太過輕敵了,本來就完全不是秦文遠的對手,這次輕敵,就更容易直接栽在了秦文遠手裡。」
「而且……她死之前的布局,也會對我們組織之後的行動,可能造成某些阻礙。」
聞得此言,天璇依舊在靜靜聆聽著,並沒有開口。
開陽說到這裡,深吸口氣,繼續說道:「她太過於急功近利,太過於想要殺死秦文遠,竟然是公開聯繫了長安城的另外一頭猛虎合作。」
「這種事情,她也不跟我們商量,她以為自己聯繫的是合作夥伴,可是……可是啊,那頭猛虎,渾身可都是倒刺,誰也不信。」
「天璣,與其說是被秦文遠給殺死的,倒不如說是被那頭猛虎,以及秦文遠二人同時給殺死的。」
開陽眼神些許落寞,同袍的死亡,令他很是難過。
天璇心裡也很不好受,開口道:「加上天璣,我們七星已經有三星折戟在秦文遠手裡了。」
「而今,天樞在幽州,瑤光在益州,分散力量的情況下,哪怕是你我二人聯手,怕是都無法除掉秦文遠,再加上……」
天璇說到這裡,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絲忌憚,繼續說道:「再加上天璣把那頭猛虎給喚醒了,你我都知道,那頭猛虎多麼的難纏。」
「按照那頭猛虎的性格,他絕對會先行撇下秦文遠來對付我們,我們二人尚且都難以殺死秦文遠,更別提再加上這頭猛虎了。」
「所以,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我會向天樞和瑤光共同展開針對秦文遠計劃的新進展,我打算偏向於先行擱置長安城計劃,先是處理其他州郡。」
「你覺得呢,開陽?」
天璇看向開陽,問道。
開陽深吸口氣,很是憂愁道:「的確應該如此,可是天璣……她始終是我夫人,當初是我把她帶進來北斗七星,讓她陷入危險之境。」
「現在有人把她算計而死,我不可能坐視不理,而且從來都只有我們七星算計其他人,怎可如此吃大虧而不反擊!」
說到這裡,開陽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決,「天璇,你放心吧,我會量力而行的,如果情況危急,我會毫不猶豫的逃跑。」
天璇沉默,他不斷的用手指敲打石桌,「踏踏踏」的聲音不斷迴響,發出陣陣富有節奏型的聲音。
半晌,他回道:「我明白了,開陽,你沒有你夫人那般自負,我相信你會根據承諾做到的。」
「那麼這段時間,就由你負責在長安城周圍周旋,而我,則是北上幽州去聯絡天樞,幫助他先把幽州的事情處理完畢。」
「嗯。」開陽點頭。
隨著二人統一了思想,他們開始撤離這座地宮入口。
來到地面,便一人朝北,一人朝南,沒有任何話語便分道揚鑣。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天漸漸出現了第一抹魚肚白,一群黑衣人趕到這裡,開始搜查地宮。
半個時辰后,為首黑衣人懊惱道:「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