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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章 十二金人之議

  第511章 十二金人之議 

  啟奏陛下,如今天下兵戈已息,山東六國百萬兵械也需處置。」 

  很快,又有人提出問題。 

  眾人開始討論。 

  許久之後,李斯坐直身體,拱手啟奏,「昔日大禹收天下之金而鑄九鼎,鎮壓氣運,臣以為我秦國可效仿之。」 

  「那該鑄造何物?難道也鑄鼎嗎?」 

  很快殿下又是一片嗡嗡之聲。 

  許久之後,嬴政敲了敲桌子,很快眾人安靜下來,看向嬴政。 

  「收天下之金,鑄十二銅人以及鍾了,此十二座銅人其中六座以孝公之太上皇期間六位改變我秦國局勢,對我秦國有大功的將、臣為形貌鑄之,剩下六座便從在場諸位將、臣之中挑選立有大功者,以其形貌鑄之。」 

  聽得此話,百官無不愕然,但不等他們開口,便聽嬴政繼續說道:「先議六世與我秦國有大功績者,其他的你們回去再議。」 

  嬴政不容置疑地開口,眾人也只能稱『諾』。 

  不過對此大家也只有高興,比技能能鑄為銅像,可是殊世之榮,怕是比獲得玉勳章更加稀少,天大的榮耀,名字將永世流傳,成為一段佳話。 

  因此很快大家又開始爭論起來。 

  從孝公到孝文王,這期間可是出現了太多的能臣、強將,出將入相的也不在少數。 

  想要從這麼多人中挑選出六個,那可真是不容易。 

  很快,韓非第一個站出來,「臣請議商君!」 

  此話一出,頓時滿堂皆驚。 

  商議之功自不比說,秦國七代皆行秦法至今而不變。 

  但是同樣,商鞅是被剛成為秦公的惠文王車裂,是以謀逆罪所殺。 

  因此大家明知道商鞅之功,也不敢提。 

  畢竟謀逆對於任何一個君主而言,都是不可觸及的。 

  現在韓非竟然第一個提出。 

  因此不少人偷偷看向嬴政,想要觀察嬴政的神情變化,看看皇帝是怒還是什麼,可惜他們失望了。 

  嬴政的神情依舊平靜,讓人看不出喜怒,無法揣摩其心思,讓人越發敬畏。 

  嬴政也看向韓非。 

  韓非依舊不動。 

  許久之後,嬴政點頭,朗聲開口,「商君於我秦國變法改革,使我秦國由弱轉強,奠定我秦國強盛之根基,功勞無二,至於後事變故,不影響其功績,御史大夫之言,可!」 

  對於商鞅,嬴政自無惡感,甚至商鞅也是他效仿的,這也是他為何善待衛君,畢竟商鞅便是衛國人,找不到其後人,便只能善待其母國。 

  想到這裡,嬴政又補充一句,「於雍城昔日商君行刑之地,以及衛之舊地,以及咸陽,建商君祠,受我秦人香火供奉。」 

  見嬴政不止沒有發怒,反而稱讚其功,同意此事,百官隨即大喜,也放鬆了許多,開始大著膽子一一舉薦。 

  很快便有人舉薦到了司馬錯。 

  「司馬錯歷經三朝,其平定巴蜀,使我秦國後顧無憂,得一糧倉,使我秦國不為糧草而擔憂,此後更得魏六十一城,得楚之黔中郡,確實功勛卓著,先暫時定下,再議。」 

  有司馬錯,自然便提及了張儀與犀首公孫衍。 

  世人都說蘇秦、張儀是縱橫學派的代表,實則公孫衍才是首昌合縱之術,佩五國相印之人。 

  「張儀連橫之策破山東六國合縱之計,得土千里,更讓我秦國能逐個擊破山東六國,以之蠶食。」 

  「犀首,天下之善將也,梁王之臣也,其以合縱成名,配五國印……」 

  韓非也再次建言。 

  不過這一次嬴政卻搖頭否決,「公孫衍乃合縱代表,雖昔日為秦將,收復河西,受封大良造,但其後配五國相印攻我秦國,名揚天下,於我秦國而言,功績略顯不足。」 

  嬴政否定了公孫衍,並非否定公孫衍的能力,公孫衍做為首次提出合縱之人,並接連兩次成為縱約長,佩戴五國相印,能力自不必說。 

  「臣提議昔日我秦國左丞相甘茂,甘茂素有賢名,十城不換。」 

  王綰也開口提議。 

  嬴政卻是反問道:「寡人亦聽聞甘茂之賢名,但他之功績可能與商鞅、張儀、司馬錯得巴蜀之功比之?」 

  這話讓王綰訕訕坐下。 

  甘茂能力自然不俗,精通韜略,其實在秦國也出力不少。 

  但相較於前面三人,對秦國的功績自是遠遠不如,和公孫衍差不多。 

  「臣提議嚴君。」 

  突然渭陽君開口說道。 

  嚴君便是樗里疾(chu),也叫嬴疾,乃是惠文王同父異母的弟弟,都乃孝公血脈,其母為韓女,他有個綽號稱為『智囊』,並且擅長外交、軍事,以及相術,神後世的堪輿家皆奉其為相地術正宗,尊之為神。 

  后拜為右更,攻取魏國曲沃、趙國藺邑和楚國漢中,攻城略地。 

  秦武王即位后,驅逐張儀和魏章,任命戰功卓著的樗裡子為右丞相,精通韜略的甘茂為左丞相。二人相得益彰,推動大規模對外戰爭,擴張秦國版圖,為後來秦國統一六國打下堅實基礎。 

  秦昭襄王元年,拜為丞相,主持朝政和宗族事務,七年後去世。 

  秦人有一句諺語:力則任鄙,智則樗里。 

  任鄙是武王時期的大力士,官至漢中郡守。 

  而智則便是樗里疾。 

  同樣是歷經三朝,兩朝為相的王族宗親。 

  受三代秦王之信任。 

  渭陽君自然要給宗室提一個名額。 

  嬴政自無不可,畢竟是自家人,並且有此能力,自然要給予安排。 

  很快,便暫時定下三四人。 

  商君、武信君(張儀)、嚴君(樗里疾)三人以及待定的司馬錯。 

  期間還有人提及蒙驁,不過蒙武立即開口反駁,畢竟他是明白父親的攻擊還遠遠無法與現在列名的人比。 

  「臣提議武安君白起!」 

  片刻過後,見沒人說話,一直以來都謹言慎行極為低調,準備忙完這段時間就告老還鄉的王翦卻也忍不住了。 

  畢竟這些提議的人中,雖然大多能出將入相,但純粹的武將卻沒有。 

  而白起的功勞自不必多說,一個人打了秦國一半的戰爭,戰國兩百年,傷亡人數不過兩百餘萬,白起一人就殺了一半還多,一生大小七十餘戰從無敗績,其殲滅戰更是古今未有,怕是後世幾千年也難以再現的神話。 

  後面他只所以能如此快速平六國,也是因為當初白起將山東六國的骨頭打碎了,徹底奠定了秦國兵威強盛的局面。 

  後世總有人想著以其他武將壓白起一頭,或者以殺降污名來削弱白起的軍事能力。 

  但實則白起在軍事方面是全才,也是一個實際派,務實之人,他既可以待數萬大軍破敵數倍,以寡敵眾,也可帶軍百萬多多益善。 

  王翦本來不敢說,但是既然商君被定叛逆之名也可以列名,那麼並無反心,卻不得不死的武安君自然也可以,而且白起列名,那麼後面六個位置,他自然也就有資格了。 

  王翦惜身,但如此機會卻也不願錯過。 

  這時即將高老還鄉的蔡澤也開口說道:「楚地方數千里,持戟百萬,武安君率數萬之師以與楚戰,一戰舉鄢郢以燒夷陵,再戰南並蜀漢。又越韓、魏而攻強趙,北坑馬服,誅屠四十餘萬之眾,盡之於長平之下,流血成川,沸聲若雷,遂入圍邯鄲,使秦有帝業。楚、趙天下之強國而秦之仇敵也,自是之後,楚、趙皆懾伏不敢攻秦者,武安君之勢也。臣以為武安君當可列入。」 

  蔡澤可以說是四朝老臣,與白起、范睢都是同僚,昔日更擔任過幾個月的相邦。 

  「臣以為便。」 

  蒙武也道。 

  白起為將三十餘年,大小七十餘戰,雖然攻下城邑只有七十餘座,他父親蒙驁也攻下六七十座,但他父親蒙驁根本無法與白起比之。 

  父親之功全賴秦軍之強盛。 

  而武安君以弱擊強,以計破城,料敵合變,出奇無窮,讓人無法揣測之戰術,是蒙武憑生僅見,因此他們一家對武安君的兵法敬之如神。 

  武安君既能以穩為重,堂堂正正碾壓,也能以奇至勝,讓發無法琢磨其想法以及下一步戰略,出入意料。 

  其一人而威懾山東六國,讓其畏之入虎,一人鎮壓了一個時代。 

  後世即便出現再多知名將領,有再多的人想要以各種方法削弱白起之名,但他的戰功卻是實打實的。 

  他雖沒有滅一國,卻是將六國的脊樑全部打斷了。 

  還有人說白起長平之戰敗光了秦國的家底,實際上是完全不懂,如果敗光了家底,秦國怎麼可能一兩年內再次集結二十萬大軍圍攻邯鄲兩年? 

  信陵君救趙之後,白起即便賜死,何故山東六國依舊不敢犯秦? 

  一個被打廢了的趙國依舊能暴打燕國,秦國豈會真的虛弱?真的敗光了家底?若是敗光了家底,嬴政何以滅六國? 

  而且滅國也要看滅的什麼國。 

  王翦滅的是在這片大地紮根了幾百年的大國,而不是後世才興起一兩年的小國可比,這種興起幾年的小國,即便有前人餘蔭,但民心已失,士卒也毫無戰力,都是剛拉起來的軍隊,根本無法和立國幾百年,一直征戰中的軍隊相比。 

  白起若要滅之,輕而易舉,王翦也能一擊即潰,秦國現有大將都能做到。 

  而且白起所打殲滅戰必將無人超越,成為殲滅戰中的巔峰,乃至不朽豐碑。 

  或許白起對政治不敏感,但是在軍事上卻絕對沒有瑕疵。 

  「武安君憑生之戰,為朕一統天下打下了根基,武安君用兵如神,自可列入。」 

  嬴政自然不會否定,至於口中的陷害之言,不過是一個面子問題,大家都知道是昭襄王礙於面子與忌憚從而以一場未曾參加的戰役為理由賜死白起,而非范雎建言,畢竟白起有大功,昭襄王也最是熟悉,范雎之言不過是他的一個理由而已。 

  雖然武安君沒有造反的心,但有造反的能力,這便是罪。 

  因此最終淪為與商君相似的下場。 

  王翦只所以如此謹慎,便是因為有這兩位前車之鑒,因此一統之後,便想著告老還鄉,做一個富家翁。 

  白起也被認同,眾人也更加驚訝,畢竟這等同翻案,不過想想當今皇帝稱為始皇帝,更有甚者言之德蓋三皇,功蓋五帝,難么壓幾位先王祖宗一頭,比祖宗更大氣好像也沒什麼不妥。 

  畢竟白起在世時,同時代的武將都要低一頭,即便是廉頗面對也極為慎重,要打起全部精神,也只能勉強做到防守。 

  這一點可以從長平之戰白起要隱藏身份才能出現就可看出一二。 

  因為一旦敵國知道秦國動用白起,那麼就會變得更加警惕、慎重,白起的威懾力相當於後世的核彈頭。 

  不是誰都可以比的。 

  也不是誰想削其威名、功績、戰績就能削的。 

  「陛下,臣提議范雎。」 

  突然,李斯站了起來。 

  「怎麼可以是他?」 

  提起范雎,眾人反應不一,議論紛紛,畢竟范雎的爭議太大了,是一個與張儀類似,都是善於口舌之人,而白起之死大家都明白是昭襄王的意思,但終究是范雎提議。 

  「應侯相秦,計不下座席,謀不出廊廟,坐制諸侯,利施三川,以實宜陽;決羊腸之險,塞太行之道,斬斷三秦通途,令六國不得合縱;棧道千里通於蜀漢,使天下皆畏秦。臣以為應侯自有資格。」 

  蔡澤做為范雎老友,對於范雎很是熟悉,是他提議范雎功成身退,也是他接任了范雎的相位,因此說道。 

  世人都道範雎心眼小,實際上范雎屬於睚眥必報、恩怨分明之人,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典型。 

  他為報仇入秦,說服秦王,而秦王也為他報私仇不惜發動兵戈,而他有權之後,也是散家財回報昔日幫助過他的人。 

  「王得范雎,廢穰侯,逐華陽,強公室,杜私門,蠶食諸侯,使秦成帝業。」 

  李斯也再次開口。 

  聽罷這些之後,嬴政微微頷首,「范雎遠交近攻之策,弱六國枝幹,攻人攻心攻地並重,瓦解六國合縱,以棧道貫通蜀漢,加強對巴蜀之地的掌控,且廣開言路,功勛卓絕。」 

  嬴政表示認同。 

  他滅六國之方針便是按照范雎的『遠交近攻』之策略,是秦國統一天下的理論基礎。 

  而且其廣開言路,曾不顧昭襄王的意見,也力邀儒家荀況入秦,讓其為秦國提出建議,可見其眼光之長遠。 

  而荀況入秦之後,確實也讓荀子大開眼界。 

  在荀子眼中,秦國並非是那種蒙昧的,邊緣的,落後的,粗鄙的,反而秦人奮發向上的精神對荀子感觸很深,甚至荀子後來所著述的到秦國觀政的文章,提出了「四海之內若一家,通達之屬,莫不從服,夫是之謂人師」,這顯然已經具備統一天下的觀點啟蒙。 

  同時荀子也對范雎治國有方的一種肯定。 

  而李斯只所以如此舉薦范睢,也是因為從其師書中看到,也因此入秦。 

  隨著范雎之名定下。 

  現在已經五人定下,一人待定。 

  分別是:商君、武信君(張儀)、嚴君(樗里疾)、武安君(白起)、應侯(范睢)五人以及待定的司馬錯。 

  相較這幾人,司馬錯確實有些不夠看了。 

  畢竟平定巴蜀也非司馬錯一人之功,還有著張儀等人一同入蜀。 

  不過這六人已經足以。 

  但是王綰卻是突然說道:「不知文信侯是屬六世,還是之後……」 

  這個問題一出,殿內一片沉寂。 

  呂不韋輔佐庄襄王登基為王,如今嬴政能成為秦王,那是因為他的父親是秦王,而他的父親能成為秦王,則是因為呂不韋出謀劃策,這才有幾乎成為秦王。 

  因此呂不韋的功績自然不用說,因為沒有呂不韋的輔佐,說不定嬴異人便還只是一個普通不受待見地公子,那樣始皇帝也成為不了秦王以及現在的始皇帝。 

  加上呂不韋輔佐庄襄王與始皇帝兩代,先後十五年為相,其在位時讓秦國變得富庶,攻滅東周,同時還讓工匠在自己所造的兵械上留名,如此若有差錯可直接按名拿人等等一系列舉措。 

  如今雖然還鄉,但不可不提。 

  對此硬著也忍不住皺眉。 

  許久之後,眾人也討論不出一個分明,嬴政只好留中,讓其暫擱,先議後面的。 

  王翦、王賁自是立即被提名。 

  畢竟兩人功勞巨大,也是唯二獲得最高勳章者。 

  對此嬴政只是點頭,沒有多說,眾人也不知嬴政的真實想法,只能繼續試探提名。 

  王綰畢竟是當今丞相,也被提及,不過王綰立即否決。 

  還有人提議韓非、李斯,畢竟皇帝對這兩人極為信任與重用,還有人提尉繚,畢竟尉繚指定了大方面的滅國策略,也有功勞。 

  尉繚三人也一起拒絕。 

  非是不願,而是忐忑,死者好議,生者難啊! 

  最終嬴政決定將呂不韋歸入現下六人,先定呂不韋、王翦、王賁三人,其餘者以後再議。 

  到了這裡天色也逐漸昏暗,嬴政也隨之下朝。 

  一天的大朝,不止官吏勞累無比,即便是以嬴政的經歷也感到疲憊,只能前往甘泉宮尋求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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