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濟風醫館
還沒等周青青回答,心心念念兩個娃娃就在車裏哭了起來,周青青不敢把車棚打開,這初冬季節,露氣重,城內盡是得瘟疫的人,空氣中又沒有消毒,雖然她們已經感染,但是會不會加重或者別的情況,還真的是說不定的。
周青青抱著心心哄一會兒,又抱著念念哄一會兒,隻是她們根本不配合,還是更大聲的哭著在。
她慌了,現在肯定是時間已經不早,錯過了吃今天最後一頓藥的時間,能哭還是好的,如果繼續放任不管,很可能病情會惡化,小孩的抵抗力又不行。。。。。。
周青青越想越怕,趕緊拿了點藥劑,衝好了給她們先喝上。
隻是喝完之後,她們倆仍然在大哭,好像就是不能在這夜裏在外麵走動似的,這哭聲擾的周青青也心煩意亂,她本來是打算找個醫館的,怎麽說自己這裏還是有一些草藥,能幫得上忙,在醫館落腳是最好不過的了。
周青青抱著念念,把頭探出去看外麵的情況,突然前方的房子燈全亮了,房子門楣上掛著牌匾“濟風醫館”,裏邊傳來老太太的哭聲和老頭子的叫罵聲。
周青青正想要二春停下來,隻見濟風醫館的大門已經打開,裏邊衝出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攔住了周青青的板車。
“小兄弟,剛才小孩的哭聲是你們車上傳來的嗎?”那女子問到。
“是的。”二春弱弱的回答。
“你們現在是要趕路?”女子再次試探。
“不是,我們想找個落腳的地方。”周青青抱著念念從車裏出來,夜裏寒氣重,她一探出頭就凍的打了個哆嗦。
“那你們隨我來。”女子熟稔的從二春手裏接過騾子的引繩。
二春還處在一臉懵逼當中,周青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要他安心。
她不是本來就想找一家醫館落腳嗎?人家不僅門朝自己開,還把自己請了進來,豈不是求之不得的美事,還擔心什麽呢?
板車停下來之後,周青青竟然聞到了一股木柴散發出來的清香,看來這是在他們的院子裏了。
二春和李欽文早早的下了車,二春的腿麻的隻能靠在院子井邊上的石頭上坐著,李欽文倒是挺識相的,看三娘恍恍惚惚的樣子,接了個心心自己抱著。
這時候車裏就隻剩下周青青抱著念念,她也說自己腿麻了,稍作休息,馬上就跟上,趁機到空間取了草藥出來放著。
那女子見車裏抱著娃娃的小姑娘遲遲未下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就親自去接。
“妹子,這娃娃是你什麽親戚,你這麽小拖著兩個,怎麽帶的過來?”女子看著周青青瘦不垃圾的樣子,抱著念念開始哄,奇怪的是,念念到了她懷裏,竟然就不哭了。
“天煞的,你跑外麵去幹甚子,你自己的兒子你不管。”突然一個老婆子衝到院子裏來,手裏還拿著個小棍,屋裏傳來孩童的哭聲,看來這小棍剛才是在那哭著的孩童身上敲打過。
女子抱著念念,周青青跟在後麵,李欽文抱著心心跟在周青青後麵,二春拉著三娘在最後。就這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後門進了醫館的大廳內。
大廳內燈火通明,除了帶著自己的那個女子之外,有個英俊帥氣的年輕男子抱著一個看起來三歲的孩童,男子正在喂孩童吃飯,這家人條件應該不錯,小孩吃的是白米飯,飯上麵還有兩塊肉!
坐在另一側有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小的老頭兒,窩在躺椅裏,滿臉的老人斑,嘴巴因為牙齒掉光而凹進去,眼眶周圍有一層層的皮耷拉著,滿是眼淚的眼角到鼻翼旁,有一條溝壑,似乎是因為眼睛的問題,常年流淚而形成的,隻是這張耄耋老人灰敗的外表卻沒有隱藏著,從眼眶裏發射出的精明的目光。
老婆子罵罵咧咧從外麵進來,順手把門關上了,拿著棍子指著孩童,孩童看到她凶神惡煞的樣子,便憋著嘴準備哭,一嘴的飯因為哭泣而掉了出來。
“媽,沒看見有客人來嗎?有什麽大事需要你對這麽小的孩子又打又罵的。”那英俊男子把孩童抱進懷裏,對著老婆子說了句。
“我養你有什麽用,你這個不孝子,要你幫我做這你不肯,要你幫我做那你不願意,你比你哥差一千倍。”老婆子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也不顧旁人在場,就開始罵起來。
“相公,你把寶寶抱進去吃飯吧,外麵冷。”那女子看自家婆子不顧場合就發牢騷,於是把男子和孩童支開。
難得的是,那男子也極為聽這女子的話,趕緊抱著孩童進裏屋去了。
那婆子發火無門,於是走到老頭子身邊,一棍子敲在躺椅上,嚇的本來看上去笨拙的老頭子差點沒當場跳起來。
“你怎麽還不去死!”老婆子咒了一下那老頭,便也自顧自進裏屋去了。
剩下老頭子茫然環顧四周,最後把眼光鎖定在女子身上,就這樣一遍遍,從上到下,從下到上,女子所及之處,便是那老頭子目光追隨之處,儼然跟著太陽轉著頭的向日葵。
那女子肯定是發現了這個現象,隻是急於檢查心心念念和李欽文的病情,並沒有過多的在意。
“你們是從哪裏來?”女子問到。
“我們從隔壁寧榮縣來,我叫周青青,這兩個是我的雙胞胎妹妹,嘴角有一顆痣的是心心,另一個是念念,那個婦人是我娘,這兩個小哥同我們是在路上結識的,這是李欽文,這是二春。”周青青也很想知道這醫館的大概情況,畢竟她準備的一些防身之物,還是希望是用不上的。
“哈哈,你這個機靈鬼。”那女子摸了摸周青青的額頭。“這濟風醫館是我和我相公開的,我自小跟著師傅學醫,成家後便開了這醫館,相公姓許,我也姓李,剛才你看到的那男子和孩童,便是我相公和兒子。這眼睛一直長在我身上的老頭是我公公,八十了,剛才那個暴躁的婆子是我婆婆,六十歲出頭,兩個人老年得子生了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