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各有所求!
“篤篤”
敲門聲響了兩次無人理會之後,宋玉致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沒人的話,我就直接進來了哦!”
依舊無人回應,這樣的待遇叫宋玉致咬了咬牙,但一想起自己的目的,又把小虎牙收了一收,纖手推門而入。
這所謂的木屋其實並不算大,內裏的裝飾也並沒有什麽特別,或者可以說是毫無裝飾,連一扇窗戶都沒,在這日頭初生的時候都顯得有些晦暗。
兩掌平行的木床占據了屋內的大部分空間,一張床上,那叫做徐子陵的年輕人盤膝而坐,身體不自主的發散出一絲絲生生不息的內力氣息。而另一張床上,被稱作龍莊主的家夥則頗顯輕鬆的將雙手背在腦後,正笑吟吟的瞧著宋玉致。
宋玉致看他那副模樣,便不由自主的向龍天亮了亮自己的小拳頭,可因害怕幹擾到徐子陵的修煉始終沒有說話,隻是重新咬起了牙齒,那意思一看便知:“你聽不到有人敲門麽?!”
在宋玉致自己的想象之中,現在自己的樣子應當是凶悍之極,極有威脅,但她這幅樣子在龍天那邊瞧起來,倒隻是更顯可愛。
不過即便對宋玉致的觀感頗為不錯,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龍天斂去笑容,對宋玉致道:“宋小姐先是無由來的誣陷於我,現在又來這木屋之中,究竟是要作何?龍某可不是一味退讓之人。”
“你,你不怕驚擾到他嗎?”
見龍天這樣絲毫沒有顧忌的說話,宋玉致十分震驚,不由得小聲開口。
世人皆知,幾乎所有的武者在修煉內功的時候都會選擇靜室,怕的就是外界幹擾。一旦不甚,輕則一日修行東流,重則走火入魔,修為半廢。甚至若是刺激再大一些,更是有可能危及生命——在倚天世界之中,那位明教前任的陽教主便是最符合的實例。
但龍天卻在徐子陵明顯處於修煉狀態的時候,發言出聲,這若說道嚴重,那便是要害命的地步。
不過龍天卻是搖頭道:“若是修煉之中隻是被幾句話就幹擾到的話,那這樣的武者也太過脆弱了。宋小姐,你放心吧。隻要你不去用自己的內力和子陵對衝,那他就絕不會受傷。”
宋玉致身為宋閥幼女,年齡比照其他人小了幾歲,但修為卻也並不太差,也同樣有先天三階。但龍天之所以要告誡她一聲,卻是怕她好奇心起,反被徐子陵的長生訣內力所傷,
宋玉致仔細的瞧了瞧徐子陵,發現他麵色如常,的確並沒有被龍天的話聲擾動之後,才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口,叫龍天的視線又頗有所得。
“呃,龍莊主,其實玉致來這木屋之中,是想要請求你一件事情”宋玉致左右瞧了瞧,這木屋之中除卻徐子陵與龍天,便隻在門口還有一個宋傑守著,因而將聲息包裹在內力之中,一點點兒的傳入到龍天的耳廓:
“不知龍莊主你與傅君婥是什麽關係?應當不同尋常吧?若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又怎麽會一同在此處建起木屋小住?玉致隻期望龍莊主能夠盡力與傅女俠雙宿雙棲,幸福非常。如若能夠早日離開我宋閥所在,那更是再好不過了!”
龍天聽過之後,輕輕搖頭,抬眼看著宋玉致道:“哦?宋小姐是想要讓我和傅女——”
“喂,你別直接說出來啊!你不會傳音的嗎?”宋玉致慌忙之下,趕上幾步,用手一下子堵上了龍天的嘴巴,呼吸的熱氣灼在手心,讓她有些癢癢的感覺。
“你不許再直接說出來了啊!”怕自己一下子氣勢太差,宋玉致又加上了一句,才像是燒手一樣將手收了回來,隻是臉上的紅暈卻一時不能夠消去。
龍天笑了一笑,沒再逗她,也轉而傳音道:“你是怕你哥哥看中了傅君婥?哦,不是怕吧——他已然是相準了傅君婥了!不過我與傅君婥卻沒什麽特別的關係,不過是路途偶遇而已。再說,我是有求於你宋家,又為何會和她多貪關係?”
“你有求與宋家?”宋玉致用手撫著自己的麵頰,探了探溫度,表情卻並不十分相信的樣子:“你想要求什麽?”
龍天知道她的疑惑從何而生——既然又求於宋家,又為何在之前敢對她這個宋家三小姐橫眉冷對?
但宋玉致卻並不知道,龍天的所謂有求,卻並不是真的求人。
“隻借宋家這嶺南地方避一段禍事而已,至多不過一月。”
“避禍?”宋玉致的眸光在龍天的臉上凝了一凝,道:“你要避誰?”
龍天道:“陰葵派婠婠,胖賈安隆”
宋玉致點頭道:“安隆我知道,姐夫曾經說話,是個厲害的人物。至於婠婠就是那個陰葵派的傳人?”
宋玉致的大姐宋玉華嫁在巴蜀獨尊堡,從姐夫解文龍的寇仲,自然也能夠知道些安隆的信息。婠婠則是新近才出現在江湖之上,宋玉致隻是稍微有所耳聞而已,並不甚清楚。
龍天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陰葵派傳人。”
“你因何事竟能夠同時得罪陰葵派與天蓮宗這魔門之中的兩家?”宋玉致聽了也有些驚訝,連道:“聽爹爹說,這兩家可是從來都十分敵對的!”
“我從他們手底救下了師妃暄”
龍天這話一出,直叫宋玉致不顧羞赧又向著他的方向蹭過來幾步:“你救了慈航靜齋的師妃暄?!”
龍天淡定的點頭又叫宋家小姐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等一等,我瞧你的修為也不過和我差不多,肯定也是個沒什麽武道天分的,又怎麽能夠從安隆手下救人?更何況還要多一個陰葵派的魔女?更何況你把這些告訴我又是要幹什麽?”
龍天道:“自然是告訴宋閥,我與魔門非是一類,若是魔門有人求見,那替我回絕了是最好的了。”
宋玉致奇道:“可魔門中人已經有十數年不敢在嶺南活動了,你又何必如此?”
“現在如此,過幾天可就未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