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攪局者!
男子身著淺藍的綢衫,長相俊逸,似乎分外年輕,與跋鋒寒年歲相差仿佛。但無論是穿著、打扮,又或是臉上那一股帶著淡淡輕鬆顏色的神情,都與這大草原格格不入。
看他這一副樣子,應該是已經在此處待了有一段時間了。但無論是霍拔部的人又或是跋鋒寒,都並不想承認這一點,隻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注意對方的行動,而忽視了身旁的環境。
他們雙方都是先天三階頂級的境界,不要說一個大活人,就算是一隻蚊蟲離的近了都能夠感知到。可如今,卻在這自稱姓龍的家夥麵前,直等到對發發聲,才能夠發現對方的身影。
若這一切不存在什麽錯漏的話,雙方修為的差距已經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跋鋒寒看著對方那一臉的淡定,心下殺意漸起。
他自小父母被突厥頡利可汗金狼軍所殺,經曆了無數坎坷,早已經知道這一片大漠草原的生存法則。殺,或者被殺,已然是他心中最高的準則。
這神秘人出現的奇怪,正在他準備擊殺霍拔部眾人的時候,說不定就是針對著他而來。而之所以之前並未發現對發的身影,除開修為的差距,也可以另有解釋——跋鋒寒本身便是潛形匿跡的大行家,即便是高他一個境界的武者,都幾乎難以尋覓出他的蹤跡。而這姓龍的家夥,自然也可以如他一般。
隻不過看著對方的樣子,似乎是漢人,真要殺他之前,多問幾句。若真無什麽敵對的想法,打個重傷也便是了。
但這些想法與考慮,跋鋒寒卻都放在了心裏,隻是持著武器的雙手,已經開始運起了力氣。
“你是誰?!”
不像是跋鋒寒的謹慎,霍拔豐都有十名猛士在身旁,又自付武力高強,直接詢問出聲,臉上也顯出了一絲殘忍的神情。
從穿著來看,對方是漢人無疑。而漢人,在草原之上便是所有人仇恨的對象。
若不是他們占據了最為富庶的地方,又擁有著強大的軍隊,草原諸族早都能夠進發中原,占領那裏所有的城市,殺死所有的男人,征服所有的女人,再讓孩童都成為草原上的奴仆!
但這些目前,卻都因為那裏的強盛而成為了泡影。所有草原諸族,都隻能夠在這一片草原之上殺來殺去,為了一丁點的食物、人口、牲畜,甚至是一個小小的念頭!
漢人全都該死!
在霍拔豐都的眼裏,對方已經是和跋鋒寒一樣,成為了一個死人。即便武功再高又能夠如何?對方難不成還能夠超過先天四階?
自己周遭的十人現在已經暗中擺開了陣法,將全數內力連結在自己的身上。現在的自己,已經足夠擺平那些普通的先天四階武者!
至於再高的東突厥的草原之上,有武尊畢玄的名頭,霍拔豐都可不相信會有其他高等級的漢人武者敢來到這裏惹事。
“我是龍無敵”那躺在地麵緩坡之上的漢人折了段嫩草,用兩根手指拈著,輕輕轉動:“哦,差點忘了,在這裏還沒人知曉我的名字。不過不動擔心,用不了多久,這個名字就會名滿江湖,無論是塞外草原還是江南水鄉,甚至是高麗、東瀛,無處不知我的名字。”
“哈哈哈哈,我以為跋鋒寒的腦子都夠傻的了,怎麽又來了個漢人蠢貨?!無敵?你爹媽當你是什麽人,還敢給你起這種名字?嘿,用不上武尊大人,我們幾個就先讓你先知道下什麽叫做草原的熱情吧!”霍拔豐都與手下一起哈哈大笑,體內的內力交相呼應,隱隱勾連成陣,將跋鋒寒與那叫做龍無敵的家夥一起囊括其中。
跋鋒寒感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覺察到了他目前的處境——霍拔豐都手下這十人組成的陣勢,他也有聽說,因此在接近的第一時刻,他就想要用盡全力斬殺一人,讓陣法再不成型。
但這個想法,卻因為叫做龍無敵的人忽然出現而被打亂。
現在,他似乎已經處在了一種最為難堪的境地之中,受到了霍拔豐都的威脅。
不過在他偷眼看向那龍無敵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的臉上依舊是那樣的淡定,就似乎是完全沒有感受到自己周圍的內力激蕩一樣。
是難得一見的大高手?還是過於自信的毛頭小子?
“天下的高手,又哪有如此年紀的?”瞧著對方那和自己幾乎差不多年紀的臉龐,跋鋒寒暗地裏搖了搖頭。看來不用自己動手,對方已然是毫無活路了。現在他要做的,卻是在這等形勢之下,尋出一道生機來——他可不想陪著別人無辜死去,他還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呢!
頡利可汗和他背後的武尊畢玄,都要為他父母的死而付出足夠的代價!
“你笑的如此開心,是因為覺得自己在聽笑話麽?”
跋鋒寒聽到了一句疑問,眼神盯著那個對危險毫無所知的家夥。對方還是淡定無比的樣子,手指中拈著的那一根斷草已經被轉的蔫吧下來。
“笑話?你也配當我們霍拔部的笑話?哈哈,小的們,給我——咯咯”
霍拔豐都並非臨時轉業成了下蛋的母雞,而是整個人除了從氣管中發出“咯咯”的聲響之外,再也無能為力了。
一段柔嫩的,蔫吧的小草在他的咽喉露出了頭,就像是他的咽喉處自己長出了一顆草來一樣。
“少主人?”“豐都主?”
周圍幾個霍拔部的猛漢發現了他的異狀,立馬俯身查看。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並沒有放開整個陣法,而是繼續用陣法包圍著內力的二人。
跋鋒寒的眼睛已經幾乎瞪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程度,他看的清楚,剛剛正是那淡定的漢人用手中柔嫩的草莖直接出手,正中了先天三階高手霍拔豐都的咽喉!
咽喉雖然是人體之中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可草莖又難道是什麽利器不成?更何況這一段草莖又是在人手中玩耍許久,已經失去了草木精氣的一段
以這等草莖輕鬆傷人,這該是何等的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