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俠侶夫婦！
“我可未如此說過。”龍天搖頭否認，但也道：“可若說那人並不知曉江湖中會因此發生什麽的話，那也不盡然。聰明人舉一知三，又都是江湖子弟，還看不出風波麽？隻是比起那些小小的風波與其中掙紮的人命，那人——不，那些人的目的比這些要重要多了。”
瞧著朱長齡、武烈、朱長生、張無忌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龍天恍惚間都幾乎以為自己是哪裏的講師在教學生，又或是個說書先生在忽悠善良群眾。當然，他可不是忽悠，一句一言都有上一世的記憶指導著，大體不差。
“好了好了，瞧你們的樣子，我也不再賣關子了。”龍天笑了一笑，道：“百年前，中原武林人才輩出，五絕一說甚囂塵上。所謂五絕，乃是江湖中數名武功高強的好手於華山之巔交手，互相評判出來的五位武功最高之人。第一次選出的五絕，乃是‘東邪黃藥師’、‘西毒歐陽鋒’、‘南帝段智興’、‘北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陽’。料想朱武二位副莊主對段智興應有所了解，他就是乃祖跟隨的一燈大師。”
龍天押了口茶，繼續道：
“第二次的華山論劍，卻是沒有結果，到得第三次，又選出了新的五絕來。‘東邪黃藥師’名目不變，‘南僧一燈大師’也隻是換了個名目，但歐陽鋒與洪七公、王重陽皆已身隕，是故都被旁人替代。‘西狂楊過’，‘北俠郭靖’，‘中頑童周伯通’這三人便是新的五絕。而屠龍刀與倚天劍，便與這‘北俠郭靖’有莫大關係。”
“當時乃是遷都臨安的南宋，與其繼承的北宋一般，都是懦弱模樣，皇帝昏聵，用貪妒能。之前與西夏、遼國敵對，認兄當兒還可苟活一時，可等到蒙元強盛，滅西夏、遼後向南侵襲，已絕然難敵。蒙元當年乃是草原民族出身，生性殘忍。雖然宋朝積弊頗多，可‘北俠郭靖’念在百姓份上，牽頭帶領著江湖人士去到襄陽城中，抵擋蒙元大軍。”
說道這裏，龍天歎了口氣，又道：“當然，如今天下已是大元，可想這位‘北俠郭靖’下場如何了。他與妻子黃蓉、兒子郭破虜一起死在了城破之時，兩個女兒倒都因為在外而活了下來。其中之一，便是峨嵋派的開派祖師郭襄郭女俠。峨眉之所以與我朱武連環莊頻結善緣，其中也有郭襄女俠和朱姓一脈祖先朱子柳的交情有關。”
聽到此話，朱長齡“啊呀”一聲，驚道：“我說為何自朱某記事起峨眉便總遣人來，以蜀中特產換些昆侖之物，還因此結下了一份交情。當時總有疑惑，隻以為她們信不過行商，才親自前來，原來竟還有這樣一重關係！隻是我祖與郭女俠為友，後人卻大大不如啦。那峨眉如今已成了一流勢力，而朱武連環莊若不是龍莊主，說不得早被雪羽門奪去。唉，朱某有愧吾祖！”
朱長齡這話說的倒是情真意切，似乎確實對自己有所不滿。但這也沒奈何，昆侖此地寒冷，除了幾個福地外，養不了太多人口，勢力自然大不起來。
“朱副莊主不必太過激動，一家與一家的際遇不同，求不來的。”龍天安撫了他一句，繼續道：“雖然城破身死，可郭大俠與妻子黃蓉卻早已料到了這種結果，因此準備了一套後手。他們將兩柄寶劍‘君子’‘淑女’添了天外隕鐵，秘種精金，鑄了一把倚天劍，但僅具鋒利，無有他用。又用另一位大俠，曾擊斃蒙元大汗蒙哥的‘西狂楊過’贈與的玄鐵重劍，同樣加上天外隕鐵與精金，鑄就了屠龍刀。隻是在刀身中，郭大俠留下了一點東西，叫做武穆遺書。”
“武穆遺書？！”
聽到這似熟悉又陌生的名詞，從張無忌到朱長齡都是一臉蒙圈，並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好在龍天知道的多，解釋道：
“武穆遺書乃是宋朝抗金大將嶽飛所著兵書，諸凡定謀、審事、攻伐、守禦、練卒、使將、布陣、野戰，以及動靜安危之勢，用正出奇之道，無不詳加闡述，乃是真正的爭天下之兵法。”
武烈連聲道：“難不成，難不成這就是那‘號令天下’所指？”
朱長齡也與他一般無二，麵上全是一種灰敗。他們二人在四年多以前用出多方計謀，甚至連一世攢出的名聲全都毀卻，隻為了能得到屠龍刀，得到其中的秘密來威懾武林，讓朱武兩家成為真正的至尊。可如今知道了那真正的真相，心裏卻都是不敢相信。
兵法，兵法……說起來兩個字簡簡單單，可真要做起來，那可都是人命！不比江湖上一家一門，真正要是能用上兵法的地方，滅的隻會是一城一國！
朱長齡與武烈就是再有所求，可也真沒想過去奪什麽兵法，和蒙元來爭一爭的。
“不錯，武穆遺書作為行兵打仗的寶典，自然可稱做號令天下。郭大俠與妻子之所以藏之於寶刀，又以寶劍相襯，就是要讓人記住這把刀，讓武穆遺書即逃過元人之手，又能有朝一日重現世間，將蒙元人趕出中原。但可惜，如此寶刀，誰願毀傷？無忌小兄弟，你義父得刀之後，是怎樣一種情形，可否說來聽聽？”
張無忌情緒不甚好，一直默默聽著，隻在疑惑處皺起眉頭。偏生他的疑問也是其他人的疑問，是以都得到了解答。
到如今聽到龍天相問，他才第一次說話，如實回道：“自我記事以來，義父整日抱著屠龍刀，一刻不放，時時摩挲。可憐我義父為了家仇奪了此刀，卻沒想到此刀是為了國仇所鑄，於他無益。”
龍天搖頭道：“國度興亡，匹夫有責。無忌小兄弟，如今蒙元亂世，豈能隻看重家仇？”
依龍天自己而言，所想並不一定完全符合所說。可他知道先天試練場最後都會成為各大勢力爭奪天下的場麵，而蒙元則是倚天世界中，所有其他勢力的敵人，因此會有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