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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瞞天過海

  ()可能是因為在夢境里經歷了太多次的生死搏殺,又或許是整天與項無天這個活剮鬼在一起修鍊的緣故,生平第一次殺人,將岸表現得比想象中要鎮定得多。 

  收鬼,藏怪,拋屍,收拾現場,黑瘦少年完成的有條不紊,就好像做過無數次已經熟練了一樣,從容,迅速,高效,滴水不漏。 

  除了幻yin池四周圍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應該就要到了,好大的血腥味兒啊!不會已經完事兒了!」一個身材高大,體型魁梧的執法弟子捂著鼻子,率先趕到了幻yin池邊。 

  「那邊趴著一個人,快過去看看!」一個小個兒的執法弟子左聞聞右嗅嗅,忽然指著幻yin池畔喊道。 

  「你倆切莫輕舉妄動,容我上前細細查看!」一個身穿玄衣,神se肅然的執法弟子一馬當先,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把趴伏在地上的人翻了過來。 

  「還有微弱的氣息,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智宸,你帶著樂安繼續追蹤,我在這裡給他療傷止血!」玄衣青年指揮另兩名執法弟子往下山的方向去了,然後他小心地扶起暈倒在地的那名宗門弟子,駢指為劍,就要給他點穴止血。 

  就在玄衣青年的指尖堪堪要點中的時候,那人忽然睜開眼來,鐵手如箍,一把攥住了玄衣青年的指尖! 

  「你是誰?」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執法堂二弟子范飛揚!」 

  「天泓山四弟子將岸。」 

  「為何阻我為你止血?」范飛揚眼見少年仍舊不鬆手,有些惱怒地問道。 

  「我被同宗弟子砍成這樣,若不是有人來了,恐怕已然身隕…」將岸氣若遊絲地搖頭道,「我寧可失血致死,也不要命cao人手,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少年說著,手上氣力倍增,捏得范飛揚手指生痛! 

  「撤手!」范飛揚煅體五重的修為,卻始終掙不脫將岸沾滿鮮血的右手,這讓他更是惱羞成怒,運轉起苦修多年的玄yin指來。 

  一股針刺一般的yin寒勁氣從范飛揚的指身刺進了將岸的手裡,凍得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 

  「知道厲害了!還不速速給我撤手!」范飛揚看在眼裡,連忙繼續發力想抽回自己的手指。 

  不過少年連yin邪凶煞的「黑水」淬體之苦都可以硬扛下來,又怎會被這種程度的yin寒勁氣所逼退?為了把戲做足,他暗自催動黑水真訣,將侵入體內的yin寒勁氣完全消融,不動聲se地把一道至陽至剛的勁氣反激回去。 

  一道陽氣入體,范飛揚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鍛體五重近四千斤的氣力完全爆發出來,他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滿臉的訝異與驚惶! 

  「憑你的修為,誰能將你重創成這樣!」那一道陽氣凝鍊雄渾,燒灼得他氣血上涌,渾身發燙,苦苦修鍊多年的yin寒之氣都被衝散了一小半!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黑瘦少年,早就一頭栽倒,再度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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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ri后,天泓山的忘川院。 

  「怎麼樣,有蘇醒的跡象嗎?」問話的人赫然是掌教龐聖傑! 

  「脈象已經穩定了,隨時都有可能醒來。」回話的卻是煉丹房長老陳山,他在醫道上也有著不錯的造詣。 

  「隨時是何時?這麼多人等著問他話,你就不能用點手段先催醒他嗎?」湛伯陽也在,神se氣急敗壞,失蹤的執法弟子武強也是九籙山一脈的六弟子,不到二十五歲就有煅體三重的修為,算是他頗為器重的弟子。 

  「他胸口和腰際的砍傷深可見骨,全身失血達一半以上,只是運氣好才撿回一條小命!」陳山面沉如水,冷冷地反駁道,「倘若今天受此重傷的弟子是你九籙山的,你還會堅持讓老朽催醒他嗎?」 

  「肯定的啊!事關其他三條人命呢!」湛伯陽像是沒有聽懂陳山語氣里的嘲諷一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哼!范飛揚,你再跟湛師伯彙報一下,將岸昏迷前曾說過什麼。」執法長老孔景福冷哼一聲。 

  「是!將師弟昏迷前曾言及被同宗弟子所傷,而且他對上前救治的弟子也表現得極為jing惕和抗拒,所以弟子大膽猜測,他應該是被相熟的宗門弟子所傷。」范飛揚很恭敬地回答道。 

  「說這些做什麼?跟本座失蹤的徒兒有什麼關係?」湛伯陽語氣不善地反問道。 

  「失蹤者三人,兩名是未能煅體的外門弟子,你覺得誰比較有可能把將岸重創至此?」孔長老同樣不客氣地反問道。 

  「武強也是你執法堂的弟子!你居然懷疑他?孔老頭,你是不是大限將至,腦子壞掉了?」湛伯陽聞言勃然大怒,指著孔長老的鼻子就大罵起來。 

  「哈哈哈,湛師弟,你且稍安勿躁么!」一旁的庚元龍總算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哈哈大笑著勸解道,「孔長老只是依照當前獲知的信息簡單的推衍一下各種可能xing而已,你的反應也太大了?」 

  「庚老賊!今天這裡完全沒有你中平山的事,還是速速滾回去!」湛伯陽憤怒地指著庚元龍咆哮道。 

  「住嘴!這孩子好像要醒了。」龐聖傑臉se一變,忽然一指卧榻上的將岸沉聲道。 

  這一下,廂房裡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卧榻上的少年身上。 

  果不其然,少年的眼皮跳動了幾下,緩緩地睜了開來。 

  「你們都不要動,讓本座先來問!」看到少年蘇醒,湛伯陽的神情竟是有些不自然地緊張,他展開雙手擋在眾人面前,率先蹲伏在卧榻邊問道,「將岸,到底是誰傷了你?」 

  少年的眼睛剛剛睜開,就正對上湛伯陽幽深而晦暗的黑瞳,頭腦一陣發暈,腦中傳來一個極具蠱惑的聲音「說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這是一種惑心術!有人在對他使用惑心術! 

  是湛伯陽這老賊!是他的眼睛,那應該是一種很少見的瞳術!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要隱瞞什麼?或者說,他害怕將岸說出什麼樣的答案?少年才剛蘇醒,身體和jing神都非常虛弱,心思電轉后,他決定將計就計:「我當時正在幻yin池邊淬體,什麼都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湛伯陽看到少年眼神渙散地說出了自己施加的心理暗示,正在暗自得意之際,范飛揚大聲地打斷了將岸的話:「胡說!你當時明明就說是被宗門弟子砍傷的,你肯定看到了兇手!」 

  這個時候,少年身軀一震,渙散的眼神又重歸清明:「對啊,我明明看到了兇手的,為什麼一醒來就有個聲音在對我說,『說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呢?」 

  「有內鬼!」周圍的宗門大佬們群相聳動。 

  「庚老賊,不會是你這個小人暗中使壞,故意不讓這小子說出害本座弟子的兇手?」湛伯陽眼珠子轉得飛快,扭頭就指著庚元龍大罵道。 

  「放屁!你的嫌疑才最大,依我看,傷將岸的就是你那不肖弟子武強!」庚元龍也激動地回敬道。 

  兩峰首座就這麼毫無顧忌地大吵大鬧起來,全然不顧卧榻上重傷未愈的少年和一旁的其他宗門大佬們。 

  「你當時究竟看到了什麼?」掌教真人蹲伏在將岸的卧榻旁,神se和藹地問道。 

  「我當時真的在淬體。」少年半真半假地回答道,「首先來的是朱南和方亮,他們見我不能動彈,就用一把利斧來砍我。」他說著就指著自己腰際的那道半尺長的可怕傷痕,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然後呢?」孔長老面se鐵青地追問道,沒想到那兩個不成器的外門弟子居然如此狼心狗肺,恩將仇報! 

  「然後就來了一個人,我沒看見他的相貌,只知道他有一把桃木劍,附有陽火jing氣,在偷襲那兩人的時候刺中了我的胸口。」將岸說著又指了指胸口的那道劍痕。 

  聽到這裡,一旁的范飛揚yu言又止,他很想說點什麼,但是強烈的自尊又讓他最終沒有開口。 

  「桃木劍!」在場的宗門前輩們臉se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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