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很快，黑板上寫的數字由十位數變成了個位數。


  距離高考隻有七天了。


  最後這幾天就也不存在什麽逆襲了，而是穩住成績最為重要。


  經過這麽久的努力，許遲成績有了飛躍。真就像飛一樣，從倒數第一擠進了班上前十。看起來真的很不可思議。


  但是鹿冉知道，他本來就很聰明，雖然落下了很多功課，但是這麽多天他的努力也是她所看見的。他重新拿起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不是那個覺得自己以後的人生無所謂的許遲了。


  當離高考一百多天的時候，會覺得那場考試是那樣的恐怖，可當隻有幾天了，心裏也就平靜了。


  班上所有人看起來都沒有什麽變化。不讀書的人根本就不會在乎高考。高考考場上總有些人無所謂成績，枯坐半個小時就會離開考場，也總有人把成績看得比命重要，緊張慌亂直到最後一刻。


  鹿冉不屬於前者，卻也不屬於後者。


  她固然是在乎高考的，但她也知道調整好心態的重要性，不能把考試當做一切。


  老師也從強調逆襲變成了強調注意飲食和身體。


  教室裏也逐漸邊空。


  最後幾天基本都不會做什麽題了，鹿冉把幾本錯題集都翻卷了邊，心裏才察覺幾分踏實來。


  時人不識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到淩雲始道高。她相信，她的努力不會白費的。


  她等待已久的、為之努力已久的機會，就要來了。


  高考前一夜。


  “你明天千萬不要緊張哦，還有今天晚上你睡覺的溫度不要開太低，然後……對了！你明天一定不要忘記帶身份證和準考證哦。”鹿冉煞有介事地叮囑許遲。


  他們正在通過電話對話。


  家裏很安靜，就隻有鹿冉一個人。不然她也不會打電話過去了。


  撥號的那一刻她的手指都是顫抖的，但是心裏的那份莫名牽掛還是讓她按下了那個鍵。


  聽到他聲音她喉嚨都緊了一下。


  “我知道的，”許遲似乎在輕笑，“你也是。你緊張嗎？”


  “我……有一點點。”


  “不用緊張，你就把高考當一次平常的考試就好了。”一下換成了許遲來安慰鹿冉。


  “嗯。”鹿冉輕聲回答。說是這麽說，可又怎麽可能一點兒都不在乎呢，這畢竟是影響命運的一場考試啊。


  “許遲……高考加油。”


  “鹿冉，高考加油。”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不同音色，不同語速的兩句話在電話兩端同時響起。


  那些或緊張、或喜悅、或興奮、或擔憂的小情緒都在這個夜晚蔓延開來。


  電話兩端的人給予對方最美好而又最有力量的鼓勵和祝福。


  很多年後，他們仍然會感動——彼此陪伴的動人過往。


  窗外，月明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