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開學

  九月二日。


  是開學的日子。


  書桌上玻璃瓶那朵粉色的玫瑰花已經聰最開始鮮嫩的顏色逐漸褪色、衰敗。


  花瓣已經成了褐色，皺成了一團。


  暑假過得這麽快，開學有些猝不及防。


  他們已經升入了高三。


  鹿冉緊緊抓著書包帶，邁進教室。


  長久以來的習慣使她環顧四周，有些害怕，她怕班上那些人又想出什麽新鮮的法子來整她。但轉念一想，不知不覺她已經不再處於永遠孤立無援的境地了，她有了朋友。也不會再有人做出什麽非常過分的事。


  也因為許遲的存在，他們也並再明目張膽地把她怎麽樣。


  她“平安”走到了座位上，沒有被潑濕，座位裏也沒有蟑螂。


  然而這個班卻並不像是高三應該有的樣子。


  依舊吵鬧得如同菜市場一樣，十分嘈雜。


  他們仍然沒有身為高三學生的自覺，他們也不在乎即將到來的高考。


  聊天嗑瓜子的、看小說的、偷玩手機的。閑下來的時候做這些並沒有什麽不妥，然而他們卻一直都是這樣。


  高考對他們來說什麽也不是，但是對鹿冉來說卻意外著很多。


  環境其實影響很大，有時候鹿冉也難免覺得疲倦，當周圍身邊的許多人都跟自己做的事情不一樣的時候，當自己人看起來很另類的時候，繼續做自己也是一種勇氣。


  她走到座位上，並沒有立即坐下去。她從包裏拿出紙巾擦了一遍，才坐下去。


  擦完桌子的紙巾上麵都是黑灰。放了這麽久的假，肯定會落很厚一層的灰，這是鹿冉早就料到的事。


  擦完桌子，鹿冉又把凳子擦了擦，才坐下。


  許遲還沒有來，陽光照進來，照射在桌子上，照出一層灰塵。


  鹿冉沒有多想，極其自然地也把許遲的桌椅擦幹淨了。


  “真會巴結人。”鹿冉的後桌一腳踢了一下她的凳子，語氣極盡嘲諷。


  “這人還沒來呢，就跟個狗腿子似的把桌子擦得幹幹淨淨，就等著在人家麵前示好，真是心機婊。”後桌繼續諷刺。


  他的話裏有的詞很刺耳。


  她轉過身去，看他。


  她跟這個男生一點也不熟，她也沒有惹過他，可是總有一些人，連欺負別人都要跟風。


  她靜靜地看著他，眼睛裏似乎沒有波瀾。


  這樣的眼神看得那個男生心裏有點發毛。


  “看死啊，信不信我揍你！”他語氣陰狠。


  鹿冉垂眸，捏緊了手裏擦過桌子的已經髒了的紙團。


  然後，直接丟到他的桌子上。


  “嘴髒了就把嘴擦擦。”她說。


  那個男生看著自己桌上忽然出現的幾個紙團，愕然。


  紙團髒兮兮的，觀感令人不適。


  “你他媽是不是想死了！”他驀地站起來，吼道。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喧鬧的教室裏另外地方的人眾人的注意。


  他們是看好戲的神情。


  “垃圾就應該跟垃圾待在一塊。”鹿冉淡淡說道。


  鹿冉並沒有怎麽罵過人，當自己的話下意識脫口而出後，她也有少許驚訝。


  卻又有隱隱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