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匆忙人世

  人生匆忙，遇卿吾幸，未能與卿白頭，若有來生，再與卿結緣。


  “救他。”青萱堅定的聲音響起，一定要救他，他是因為她才這樣的，他不能有事。


  櫻玨來到房間，施法暈倒了蕭摟，青萱立刻上前，“姑娘，這是……”


  “我不想讓他見到我。”女媧後人，保不齊這蕭樓識得自己，對於青萱的反應，櫻玨很是喜歡。


  “那有勞姑娘了!”櫻玨施法，蕭樓如今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在粉色藥的作用下，蕭樓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暈，青萱的臉上逐漸開始有了笑容。


  櫻玨結束，施法將蕭樓放在床上，“記得你的承諾，青萱姑娘。”櫻玨可以洞察別人的感情，卻對自己的事情一籌莫展，果真應了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謝謝姑娘，青萱記得。”青萱道了聲謝，來到蕭樓的床前，分開不是難事，但見麵依舊是青萱心中的一個坎。


  “若是你還執拗於私欲，他可能還會再次弄成如今模樣，你辛辛苦苦求來的，會是白費，他還是會死，青萱姑娘，解鈴還須係鈴人啊！”櫻玨冷冷的說道，“至於後事，我會幫你善終。”


  這一切的源頭，不都是她嗎？青萱淡然，“姑娘呢的意思是……”


  “我隻是可憐你們的故事，別無他意，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行離開，有事可以用她來喚我。”櫻玨施法幻出一隻靈蝶，飛入了青萱的衣袖裏。


  “謝姑娘。”


  “不必，這一切都是有償的。”櫻玨離開，剩下來青萱與蕭樓，當年的少年郎，意氣風發，如今卻有了不該有的容貌。


  青萱靜靜的看著蕭樓，一如當年，躺在他懷裏的少女，耳畔呢喃，輕聲說著愛情，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她已然好久沒有這般靜靜的看著他了，從他召回她的時候算起，三年了，有什麽坎不能跨過的呢？她老了，已經看過了二十多年的風景，為何還要執迷於曾經呢？


  蕭樓醒來，不明自己為何會到床上，今天一次又一次的奇怪的事情，蕭樓隻能想到青萱，這顆心早已被她占據，容不下他人。


  “萱兒，是你嗎？”蕭樓看著燭光搖曳的宮殿，燈火通明，他有了天下，卻唯獨少一個她，“萱兒。”蕭樓喊著，每每都夜半十分，在夢中驚醒，他對身旁再也沒有她對出現。


  青萱坐在地上，看著略有些木楞的蕭樓，心裏滿是心疼，這三年來，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其實，沒有放下的豈止是蕭樓一人，她也沒有放下，心裏的那個人一直都市他。


  蕭樓又走到酒壇前，拿起酒壇，大口大口的喝著酒，酒入愁腸，卻更惹相思，蕭樓的雙眼開始出現重影，仿佛間，他看到了青萱的身影，蕭樓立刻上前，想要抱住青萱，“萱兒，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可是，他卻撲了個空，強壯的身體，猛然落地，嘴角揚起絲絲自嘲，又往嘴裏灌酒，鏡花水月一場空，但如果可以永遠如此，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四周隻有蕭樓聲音，唯有自己聲音的回聲與其相伴，這數年，多少個日日夜夜，蕭樓早就慣了，隻要青萱一天不肯出現，那他就願意等一天，一年不見，便再等上一年，即使是一生也無妨，黃泉路上，奈何橋頭，若是孤獨一人，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絕美的月光撒落，透過月光，蕭樓無力等坐在地板上，神色悲傷，一舉一動都深深的觸動著青萱都心，好痛，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疼，青萱快步上前，現身，從背後環住了蕭樓，頭靠在蕭樓的後背上，剛剛櫻玨相助，給了她個實體，隻要她現身，便可觸摸人世間的一切。


  蕭樓感覺到了背後，明顯一愣，低下頭，看著環住自己的小手，一切那麽真實，是不是自己幻想想多了，連個幻覺都覺得真實了？可是那個懷抱好溫暖，好熟悉。


  蕭樓輕輕覆上那雙小手，真實的觸感讓蕭樓在大喜中又那麽不知所措，“萱兒，是你嗎？”蕭樓試探著，害怕一切都是隻是自己都想象，害怕一切都隻是夢。


  “我在。”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蕭樓等了足足八年的話，八年了，他從一個小將軍成了如今的一國之君，八年，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隻是這顆心還在繼續的堅持著，渴望伊人的一次回頭。


  而如今等到了，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萱兒……”點點眼淚不爭氣的墜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堂堂皇帝，如今便也淚眼婆娑，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不轉過來看看我?”倒是青萱，冷靜的很，青萱鬆開手，蕭樓慢慢的轉過身來，她還是七年前的模樣，那樣的美麗動人，而他，兩鬢斑白，像是一古朽老人般。


  “萱兒……”整整七年，這七年的心酸，在此刻見到了青萱，一切都散去了，蕭樓將青萱擁入懷裏，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靜了，偌大世間，隻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