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針眼
第171章 針眼
一個接一個的利好消息,關係到大梁朝的每一個人,讓街上的行人更加沸騰。
春大叔笑道,「好了,好了,老爺能馬上回京了,大爺也沒有那麼危險了。」
韓莞也高興,韓宗錄終於恢復自由了……
突然,韓莞的腦海里出現一個女孩的尖利哭叫聲,聽聲音斷定是那兩個小姑娘中的一個。
韓莞驚的「呀」了一聲。
再一聽,便沒有那個聲音了。
春嬤嬤問道,「姑奶奶,你怎麼了?」
韓莞道,「沒什麼,我剛剛突然感到有點頭暈,又好了。」
春嬤嬤道,「一定是夜裡沒睡好,回去歇歇。」
平時半個多時辰的路,今天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韓家。
封燦和封大娘去最繁華的順城大街看熱鬧了,封和腿腳不好,只在附近街口轉悠。韓老太太和江氏也沒讓孩子們去,怕他們走丟。
他們已經聽說了告示內容,一家人正樂得歡。
韓莞一進屋,幾個孩子就圍著她報喜,「爹爹(姥爺)就要回來了。」
韓莞笑道,「是,每個街口都貼了告示。」
她又跟老太太和江氏說了幾句做蛋糕的事,就借口夜裡沒歇息好回屋睡覺。還交待蜜蠟,「不要讓人打擾我,我歇息好自會出來。」
她把門窗關好,閃身進了空間,按了一下搖控器,叫道,「我的藥棉。」
汽車空間開動起來,兩三分鐘后停下來。
外面非常靜。
韓莞挺納悶,現在是祝壽的時間,小姑娘應該在熱鬧的祝壽隊伍里,怎麼會寂靜無聲?
她又側耳仔細聽,有女人嘆氣的聲音,有些像魏嬤嬤的聲音。
不一會兒,一串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李嬤嬤的聲音,「佳姐兒睡著了?」
聲音非常輕。
魏嬤嬤道,「嗯,或許是哭累了,一回來就睡著了。好姐兒呢?」
李嬤嬤道,「也睡著了。」
魏嬤嬤嘆道,「祝壽的時候,好姐兒怎麼會突然哭起來呢?她們兩個,一個哭,另一個就跟著哭。唉,皇上和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雖然沒說什麼,可臉色總歸不好看。淑妃娘娘不高興,把姐兒攆出皇宮,還讓她們明天就回雙宜山莊。可怎麼好。」
李嬤嬤帶了哭音說道,「今兒只扣了咱們月錢,定是因為太后壽辰不能見血。還好我們明天就陪著姐兒回莊子,否則肯定跑不了一頓打。唉,不知以後會怎麼懲罰咱們。還有姐兒,讓皇上、太后不喜,還討了親祖母的嫌,以後可憐了。」
她們兩人的聲音非常小,韓莞還是都聽到了。拜壽的時候大哭,肯定讓人不喜了。韓莞覺得,兩個小姑娘雖說身體不太好,但非常聰明,這麼關鍵的時刻不應該無緣無故大哭。
魏嬤嬤重重地嘆了幾口氣,「可怎麼好。」
李嬤嬤更低的聲音,「魏姐姐,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
魏嬤嬤急道,「有什麼事快說,咱們跟兩個姐兒一樣,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個不好,那個也逃不掉。」
李嬤嬤輕聲道,「咱們被攆的時候,姐兒嚷背痛,我摸了摸她後背,什麼也沒摸到。她睡覺前又說了一聲痛,我就看了一眼。老天,後背有一個小紅點,像是針眼。我又檢查了一下姐兒的中衣,衣裳上真有一點血嘖。我才想起來,拜壽時姐兒大哭,也嚷了一聲痛。」
魏嬤嬤驚嚇的聲音,「老天,怎麼會這樣!」
「噓……要死啊,莫讓人聽見。」李嬤嬤嚇得捂住了她的嘴,又說道,「我剛剛又想了想,約摸記得姐兒哭之前桂嬤嬤站在姐兒身後。你幫我想想,是不是她。」
魏嬤嬤沉思片刻,篤定地說道,「是,就是桂嬤嬤。主子排隊去磕頭,桂嬤嬤先是站在佳姐兒身後,我還低聲跟她說了一句話,她又站去了好姐兒身邊。哦,老天,她開始是想對佳姐兒下手,看到我注意她了,又對好姐兒下手了?」
李嬤嬤道,「對,一定是這樣。」又咬牙罵道,「那個死婆子,太可惡了。可她是服侍淑妃娘娘的,淑妃娘娘是姐兒的親祖母,再不喜歡也不應該這樣害她們啊。要知道,在祝壽的時候哭鬧,這是觸眉頭的事,不止對姐兒不好,對淑妃娘娘也不好。」
魏嬤嬤說道,「桂嬤嬤之前是淑妃娘娘的丫頭,跟著娘娘從何府進宮。」
李嬤嬤的眼睛瞪圓了,「可能是那位……老天,還是姐兒的親表姑,心腸也忒歹毒了。」
魏嬤嬤說道,「那位一直覺得先王妃搶了她的份位,先王妃活著的時候因為她哭過多少次。先王妃死了后,又覺得姐兒擋了她的道,又來害姐兒了。這麼大的事咱們兜不住,把那件衣裳留著,等王爺回來告訴他。」
李嬤嬤說道,「衣裳我已經藏起來了。不過,那位是王爺的親表妹,是淑妃娘娘最疼愛的親侄女。咱們把這事兒捅上去,那位肯定不會承認。淑妃娘娘自是相信自家人而不會信咱們,或許還會說是咱們沒服侍好主子亂攀咬,挑撥主子關係。到時,咱們的命都保不住。」
魏嬤嬤一想也是,抖著聲音說,「那怎麼辦,就看著她害姐兒?若姐兒有個三長兩短,咱們的命也保不住。」
李嬤嬤沉吟了片刻,說道,「那位不是讓人下狠手,只是讓她們在不該哭的時候哭,目的不是要姐兒的命,而是想讓皇上和淑妃娘娘嫌棄她們。」
魏嬤嬤嘆道,「現在王爺稀罕她們,她還不敢下狠手。等到親祖父親祖母嫌棄她們了,她們又有了弟弟妹妹,再下手弄死姐兒,連個泡都不會鼓一下。哎喲,不管怎樣,姐兒可憐了,咱們姐妹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咱們兩人的孩子都還小,若咱們死了,男人再娶個後娘,孩子也可憐了。」
李嬤嬤道,「誰說不是呢。明天回莊子也好,姐兒遠離了危險,咱們再想想法子,怎麼讓王爺覺察到那位的不妥,咱們又能撇清關係。桂嬤嬤當時緊張扎得有些重,若是再輕些,衣裳上沒有血跡,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姐兒為什麼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