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鐵頭出山
慢慢的他們來的楊鐵頭的家門外。只見破舊的木門緊閉，低矮的土牆，破舊的幾間草房，殘破不堪。楊明很是納悶，這是技術高超的大師家嗎？按道理說手藝好的師傅很容易能賺到錢，張鐵頭怎麼窮困潦倒成這個樣子？
手下兵士前去敲門，沒人答應。「有人在家嗎？」，董亮大聲叫門，也沒人理會。他們好像聽到屋裡有動靜，董亮讓手下翻牆過去看看。有個機靈的士兵自告奮勇站出來，麻利的翻上土牆。
「撲哧！啪啪！」一聲破響，屋裡閃過來一團火光，小屋門上窗戶上都有濃重的煙霧散出。
那個士兵剛在牆頭站住腳，被嚇得「哎呀」的一聲一個倒栽蔥掉了下來。
「笨蛋！」楊明笑著罵道。
「多上去幾個人！惹了我就把這破土牆拆了！」董亮瞪著眼氣憤道：「屋裡明明有人，大爺我都聽到了！」
「咳咳！咳咳！哎呀他娘的又失敗了！」
只聽屋裡咳嗽身伴著咒罵聲& {}，還有噼里啪啦桌椅倒地的一陣怪響，從破草房裡走出一人，40—50歲年紀，身體壯碩，個子跟楊明差不多，邊走邊咳嗽。只見他滿面漆黑，衣服破破爛爛，身上，鼻孔還有嘴都里冒著煙，就像剛從火爐里鑽出來一樣，真是一個怪人！
「都滾開！老子我不接生意！咳咳！不接就是不接！跪著求我也不接！咳咳！咳咳！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接！」他站在院子里跳腳大罵。
董亮眼珠一瞪，就要破門而入，楊明揮手阻止。
有本事的人脾氣大點很正常，自己有求於人，自然要耐住xìng子。這應該就是張鐵頭吧？頭上一根頭髮也沒有，耳朵也不見了蹤影，整個大腦袋上面坑坑窪窪就跟月球表面一樣，紅一塊青一塊，還間雜著黑顏sè，叫他鐵頭還真是貼切。
有趣的是他臉上眉目眼鼻到還完好，現在正皺著眉低頭看著雙手在喃喃自語：「又失敗了，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是我金箔放多了？還是砒霜放少了？咳咳。」
「前輩是在做huo葯？我剛才聽見一聲驚天屁響，看樣子沒成功吧？」楊明搖頭邪笑道.院牆很矮，他們隔著院牆就能看到他。
「你怎麼知道我這是在做火藥？」張鐵頭抬頭詫異的問道。
「我鼻子聞到了」，空氣中瀰漫著熟悉的硫磺跟硝石的味道，楊明不知道才怪。
「大爺我神通廣大，用鼻子就能聞出你是在做火藥，並且還能聞出你的配方是錯的。你做的火藥里放了太多垃圾在裡面。火藥里是用不上金箔，也用不上砒霜的，只要三種材料就可以做成。你一個鐵匠，怎麼搗鼓開火藥了？是不是不務正業？」
楊明伸出三根指頭在張鐵頭眼前晃著。他心裡暗道，拿砒霜跟金箔造火藥，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用砒霜能把他毒死，用金箔能把他窮死！怪不得這個老傢伙這麼窮，用金子做火藥是要有多大的激情才能想到的創意啊！
「為什麼是三種材料？書上明明是二十八種！快告訴我是哪三種材料？」楊鐵頭打開門沖了出來。
「快告訴我，你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他雙手拉著楊明走進小院子，急切的說道。
「告訴你不難，等會給我打造個趁手的兵器就可以」。
楊明甩開張鐵頭的臟手，向他小屋裡走去，只見空氣中還殘留著剛才不完全爆炸引起的煙霧。屋子顯眼的地方有個碩大的火爐，裡面爐火熊熊燃燒著，爐子旁邊有塊方正厚重的石塊，上面砧板鐵鎚亂七八糟的堆在上面。地上凌亂的放著很多礦石，琳琅滿目，林林總總有幾百種之多，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茅草屋竟然是個寶庫！
楊明瞪大雙眼翻找起來。這是石英石吧？這堆石頭是黃鐵礦！這是錫礦，這是藍寶石，硝石，硫磺，鄔礦，硃砂，石膏，銀礦，狗頭金，等等，這一大堆黑石頭是煤！現在冶鐵不都是用木炭嗎？
這最大塊是鐵隕石吧，足有一米多高，兩千斤重，石頭上面大坑小坑的跟張鐵頭的大頭有得一拼了。
這裡面綠顏sè的寶石模樣小石頭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天哪，鈾礦也有！楊明趕緊把那塊小石頭抓起來，跑到院子里扔掉，他出渾身的力氣，小石頭飛了出去，在天空中閃了一下，不見了。
「你這個死老變態，就憑你這個榆木腦袋還想造原子彈哪！」楊明向鐵老頭笑道，鄙視的眼光瞪著他。
開玩笑，鈾礦也敢在屋裡放，整天被shè線照shè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個老頭最近瘋瘋癲癲的也許跟這個鈾礦有關係吧？
「啊！」張鐵頭眼珠血紅，雙手揮舞著上來就要跟要跟楊明拚命!「你幹嘛把我的夜明珠扔了！我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啊！」
楊明趕緊跳開，跑到院子里，他們一個追一個逃，在小院子里轉開圈了。楊明變態的速度，張鐵頭自然是追不上。董亮等人絲毫不擔心楊明的安全問題，都擠在院子門口看熱鬧。開玩笑，呂布都不是他對手，這個瘋老頭能把他怎麼樣？
「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找的？」楊明邊跑邊喊。
「廢話，不是我找到的，難道還是你找到的？我的夜明珠啊！」
「你都記得是在哪裡找的？」
「當然記得！老子記xìng好得很！你扔了我的夜明珠，我一輩子都會記得你，你要是不還我，我做鬼都不會過你！」
楊明突然停下腳步，笑容滿面，一把抱住這個老頭，就像抱住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樣，眼神里更是閃起了小星星，「就是你了，大爺我要定你了！」
董亮幾個人震驚的無以復加！楊明不是要打造兵器嗎？怎麼改成搶人了？你搶個妙齡女子也沒什麼，哥幾個平時也沒少做這樣的壞事，但是你搶這個瘋瘋癲癲下流骯髒的老頭子幹什麼？神仙大哥的品味果然非同尋常，跟咱們凡夫俗子大有不同，你看他懷裡那個坑坑窪窪青青紅紅還在不停晃動的大鐵頭…
「嘔！」他們喉嚨里一陣噁心。
「想什麼呢，還不快來，把鐵老頭請到府上去！」楊明笑道。
「我不是鐵老頭，我是張鐵頭！我不要到什麼府上，我住在這裡挺好！」張鐵頭掙扎道。
「我管你是什麼頭，我就愛叫你鐵老頭，你能怎麼辦？」，
「你才是鐵老頭！你狗rì的才是鐵老頭！」
「再罵我就不告訴你是什麼三種材料了啊！」楊明怒到。
只見鐵老頭馬上閉上了嘴，還把雙手捂在嘴上，瞪著眼一聲不吭，眼珠亂轉。他順從的在楊明示意下騎上了他的馬。
「哈哈哈，」楊明牽上馬，得意的放聲大笑。
這個有意思的老頭，有了他，自己科學實驗馬上就能進行了吧？脾氣壞了點，不過樣子很喜慶，我喜歡！
他吩咐董亮，讓他手下把老頭屋裡的礦石工具火爐什麼的，全都搬到董亮府上。眾人應了一聲，開始動起手來，人多力量大，馬上把屋裡所有東西搬了個jīng光。那塊隕石太重，正好院子里有輛馬車，他們把石頭裝車用戰馬拉走。
路上楊明詳細的跟老頭講huo葯的製作方法。這一硝二硫三木炭，對於楊明來說當然是小兒科的問題毫無難度。
還跟他講那個所謂的夜明珠是鈾礦，晚上是能發光，但是有放shèxìng，對人身體不好，如果他不信可以拿小雞小鴨做實驗。老頭將信將疑，但是不那麼恨他了，因為他想起來找到這個小石頭后家裡的小雞的確死光了。
他耐心的聽著，如醍醐灌頂一般，不禁躍躍yù試，想看看楊明是不是在忽悠他。聽到楊明口中還有更厲害的黃sèzha葯，他馬上要下馬拜楊明為師，被楊明阻止了。
鐵老頭雖然看似瘋癲，但是心裡明白的很，他看楊明穿著談吐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看這些凶神惡煞般的西涼兵對他恭恭敬敬，估計是朝中的重臣。雖然現在對他嬉笑怒罵，但是很是尊敬自己，這不親手給他牽馬墜蹬！
他坐在馬背上，不禁百感交集！昏天黑地大半輩子了，何時受過如此恩寵!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從沒正眼看過他，要不是他鐵匠手藝出神入化，還有一大幫徒子徒孫，他以前的肆意妄為早就被那些大人砍下腦袋了。
以他高傲的xìng格，現在也對楊明產生極大的好感。所以他默默第看著那些西涼兵卒暴力搬光他的小家，沒有吭聲。
他十年前從一本道士煉丹的古籍上得來火藥製作方法，奉為至寶。但是現在根據上面的方法配置的火藥只能用來放煙火，他總想改良一下。結果傾其所有去試驗，終於一次接近成功了卻把頭燒成這個樣子，差點要了他的小命。老婆也因此帶著女兒離開了他，這也是他心裡永久的痛處。
楊明一行回到董亮的府中，天sè已晚。安排張鐵頭在府中一個偏僻的小院住下。
說是小院，也比他原來的院子大了數倍，青磚灰瓦，白牆紅柱，小院中間還有小小的假山魚池，旁邊有不知名的小花盛開，很是雅緻。高大寬敞的房間足有十幾間，老頭亂七八糟的東西放進去只佔了很小一部分。
他這輩子還沒住過磚瓦房，四下打量一下很是滿意。心裡暗笑，這次真是碰到貴人了！現在老頭愜意的閉著眼的躺在大澡桶里，旁邊兩個家丁伺候著給他洗澡。
楊明的小院離這裡很近，他領著兩位夫人來給老頭送衣服，準備一會等他換上新衣服就領他一起去吃晚飯。他們來到小院，把衣服交給家丁，讓老頭更衣。稍等片刻，老頭穿著打扮整齊出來了，看到楊明三人在門前笑臉相迎，他猛地愣住了！
只見張老頭渾身顫抖，眼神獃滯地看著小桃，嘴裡哆嗦著說：「你是小桃？」
小桃也注意到他，眼中頓時有淚花顯現，她激動的上前抱住張老頭，「阿爹你還活著！阿爹啊！嗚嗚！我媽跟我說你死了啊！」，
「你媽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父女二人抱頭痛哭！不一會淚濕衣襟！楊明等人同情的看著他們，眼角慢慢濕潤了。
良久，二人分開了，止住抽泣，互相詢問多年未見發生的事情。
原來當年母女二人離家出走，開始挨了幾天餓，準備出洛陽城投奔親友。在出城的路上，被萬花樓的老鴇發現小姑娘生的貌美，就讓手下的打手把她們母女擄了過去。小桃被她當成清倌培養，準備rì后當成搖錢樹賺大錢。他母親早年在鐵匠鋪幫忙，臉被熏的焦黃，卻是沒法接客，就在青樓幹些洗衣服掃地之類的粗活。這些年母女二人這些年相依為命，雖然凄苦，到是衣食無憂。
楊明聽知他岳母還在萬花樓受苦，很是著急。
「大哥，怎麼不到前廳用飯？」董亮的大嗓門響了起來，只見他大馬金刀的走了過來。楊明走上前去跟他說了剛才發生的事。
董亮牛眼一翻，扯開喉嚨道：「小小萬花樓欺人太甚！大哥你稍等，我這就去帶領兵馬踏平萬花樓，把咱母親接回來！」說著就向外面跑去。
「慌什麼，我們一起去！」楊明帶著張老漢跟等人跟了上去。小桃小玉騎不了馬，坐上府里的馬車走在後面。眾人帶著50名士兵浩浩蕩蕩前去萬花樓。
董亮在前面帶路，楊明眾人走在後面。
從董亮口中得知這萬花樓是當朝太傅袁隗私下的產業。袁氏四世三公，在洛陽城權勢極大，手下產業無數，干盡了欺男霸女的惡事，無人敢惹，就連董相國也要給幾分面子。不過前段時間袁隗侄子袁紹頂撞相國出逃后，袁隗一家做事已經有所收斂。昨夜小玉小桃二女就是董亮強行帶走的，萬花樓老闆屁都沒敢放一個。他在董老狗熊庇護下可真是權勢滔天，袁隗老匹夫也不敢輕捋虎鬚。
楊明暗笑，已經得罪了一個袁尚，再加一個袁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按照歷史發展，馬上袁紹要當盟主率領十八路諸侯討伐董老狗熊了，到時候袁隗一家註定要人頭落地，還怕他會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