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以退為進
就在開業的第八天,那個李太太拎著幾大袋價格不菲的水果,來店內答謝我們了。「賈居士,真是太謝謝您了。」李太太一進門,就沖我說道。曹哥先是一愣,隨後就美了美了,「裡面請,裡面請!」曹哥那真是誠心地一個勁地邀請對方進來坐。「有效果了吧!」我沖李太太說道。
「嗯,當天回去以後,我想了很久,因為以前的我,是屬於那種半信半疑的人。下定決心以後,我先是把夫妻和睦符縫在枕頭裡面,也不怕您多心,餘下的兩張,我沒敢用。恰好他中午回來午休,就在那兒小睡了一會兒,當夜他居然破天荒地回到家裡,還與我一起吃的晚飯,我當時特別高興,於是就將剩餘的兩張維繫愛情符,偷偷地化在他喝的茶水裡面,在晚飯後,他看電視的空檔,看他喝了下去。然後一直到今天,他每天晚上都按時回家,大師,您的符真的太靈了!」李太太將水果放下后,坐了下來,並一口氣地對我說道,喜悅之情全部表露在臉上。
「那您這次來,有什麼打算?」我並不意外,因此聽完李太太的敘述后,我就想知道對方還有什麼要求,於是繼續詢問李太太。「但大師說過,您的符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雖然我老公每天晚上都回來,與我在一起,但、但……」李太太說話開始有些磕巴。
「但沒有夫妻生活,是吧?」我替李太太回答道,畢竟是我的符,我太了解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了。「呵呵……敢問大師有沒有能夠標本兼治的辦法啊?」李太太先是尷尬地笑了笑,隨後開口問道。
「這個恐怕很困難。」我很糾結地回答李太太。「大師,錢不是問題。」說到這兒,李太太趕忙從隨身攜帶的包內,掏出兩沓毛爺爺,放在身前的茶几上面。此時的老曹,瞧了瞧我,又看了看錢,又瞧了瞧我,又看了看錢,表情很糾結啊。
我知道曹哥的想法,但如果全部收下的話,以後我們這個風水店,就只能針對高端客戶群體了。想到這裡,我沖李太太擺擺手,不顧老曹開始變黑的大臉,對李太太說道:「太多了,李太太,濟世救人,是我們開店的初衷,您這次的要求,我們會儘力而為,至於這錢嘛,您還是收回去,等真正有了效果以後,咱們再談。」說完以後,我將兩萬元錢,又推了回去。
我剛剛把錢推了過去,就發現老曹的五官有些糾結,畢竟第一單生意啊,兩萬元錢啊,對老曹來說不算小數目了,但人家畢竟是沖我來的,因此老曹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原本就紅中帶黑的大臉蛋子,此刻憋得黝黑黝黑滴。
看到老曹的神情,我心中不免好笑,老曹這人是非常好的,就是窮怕了(後文有交代)。「大師,這錢您高低得收下啊,我就指望您能幫我渡過這坎兒了。」說話間,李太太又將錢推了回來,「您要是覺得錢少的話,我明天再給您送過來,您說個數。」李太太貌似心很誠。畢竟此刻的她,將我們作為唯一的救命稻草來用,而李太太的心情我也很理解,因為快半百的人了,所圖的就是個安穩,就是一個完整的家,以及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結果卻是男人夜不歸宿,家都不完整了,還哪兒來的安穩啊。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李太太。您先講講您跟您愛人的情況吧,我也好對症下藥。」我對李太太說道。「這個,這個要從何說起呢?」李太太貌似有些為難,「就從你們如何相識開始說起吧。」我提示了一下李太太,「那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李太太認為時間會很久,因此詢問道。「沒關係,您說吧。曹哥,沏壺好茶!」我打算邊品茶邊聽李太太敘述。
「我們倆是通過朋友介紹認識的,他比我大五歲,當初他是恢復高考後的大學生,也就是當時所謂的天之驕子,我則是轉業回到當地的文藝兵,我們倆可以說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了。」李太太陷入甜蜜的回憶中,稍緩了一會兒,李太太繼續說道:「畢業后,他分配到對口的行政單位,我被分配到文化部門工作,婚後感情一直非常好。一直到我們孩子的出生,我們之間出現了一些分歧。」李太太說道分歧的時候,無奈地嘆了口氣,「是重男輕女還是計劃生育?」我很熟悉那段歷史,因此猜測了可能發生的兩種最接近的情況。「大師,您真神了。」李太太由衷地讚歎道,「這兩種情況都是主要因素,一來我生的是姑娘,而我老公是個比較傳統的男人,因此希望有個男孩能夠傳宗接代;二來就是八三年計劃生育的實施,由於我倆的工作性質,為了保住飯碗,因此只能要一個孩子,這些直接或者間接的讓我的老公開始疏遠我。」李太太神情黯然地說道。
「那您鬧了沒有?也就是回娘家,不回來過日子,抻著對方,這種情況發生了嗎?」那個時代丈母娘就是太上皇啊,畢竟我的父母就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小時候聽大人說話,最多的就是誰家誰家的女兒,又跑回娘家了,等著姑爺上門道歉認錯,某家的小媳婦,帶著剛出生的女兒回來了,因為姑爺重男輕女,因此要「治」對方一次等等的。
我的話應該是命中對方的要害,李太太老臉一紅,「這都被大師您算到了。」這話間接地證明了我的猜想。「說說鬧了多久吧。」於是我繼續追問下去。「鬧了一年多,要不是我父親有先見之明,死活不允許我離婚,估計我那會兒一時衝動的情況下,真就能把這婚給離咯。」李太太小聲地回答道,看我沒有發表意見,李太太繼續講道:「那時候年輕不懂事兒,因此把問題想簡單了,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讓對方屈服,可沒想到起了反作用,都怪我自己啊。」李太太提及當時的情形,有些追悔莫及。喝了口茶,李太太繼續說道:「一年多以後,對方沒來,我自己回去的,孩子見到爸爸都不認識,這更加劇了我們夫妻之間的矛盾。從那兒以後,我們三天一小吵,一周一大吵,一直到改革開放以後。」說到這兒,李太太停了下來,又看了看我,希望我能接下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