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你什麽都得不到
時明傑一聽,冷笑了一聲:“凡事都有意外不是嗎?”
杜曉仁一聽這兩人唇槍舌戰頭就有些疼,正要開口勸解,被蕭湛的眼神嚇退。
“意外?你放心,關於她的事,我不會允許有意外出現。”
這莫名其妙的強大的自信,讓時明傑都有些驚訝,他維持著麵無表情,垂在腿邊的手已經攥緊,拿著手機的手關節發白,足矣看出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在忍耐。
“曉。”
他直接略過蕭湛叫了她的名字,她看過去,對上蕭湛不滿的目光,硬著頭皮應聲:“怎麽了?”
“我希望這個決定是你經過深思熟慮的。”
“並且,我會永遠等你,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會站在你的身後。”
蕭湛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按了掛斷。
電話掛斷之後,時明傑無力的看了眼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垂下了眸子,蓋住了眼底的悲傷。
他喜歡的女孩,終於還是要投向別人的懷抱了。
掛了電話之後的蕭湛就一直保持著黑臉的樣子,直到杜曉仁忍不住開口問他到底怎麽了,他才不緊不慢道:“先是一個秦宋再是時明傑,我就是好奇他們都看上你什麽了,明明一點出色的地方都沒有。”
蕭湛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多酸。
杜曉仁裝作無辜的樣子道:“誰知道呢,不過這裏麵陷的最深的,不是某個姓蕭的總裁嗎?”
“蕭大總裁,你有沒有聞到醋味啊。”
“嘖,真酸。”
說到這,杜曉仁自己先笑了起來。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她終於出氣了一次,讓他也切身體會到了吃醋的感覺。
杜曉仁感覺到無比的爽。
殊不知這樣子在蕭湛眼裏就是小人得誌。
可不就是‘曉仁’得誌嗎?
然後,杜曉仁也切身體會到了,招惹蕭總,嘲笑蕭總的後果。
一夜被翻紅浪,貪歡無眠到天亮。
——
“跟我離開A市吧,繼續留在這裏,你什麽都得不到。”秦宋看著麵色慘白的白雨。
白雨麵露難色,很顯然,她自己也沒有主見。
這個城市,有她喜歡的人,有她所有的美好的、難忘的回憶。
如今要她離開,她是真的有些做不到。
離開,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她卻根本沒法堅定離開的信念,她有一個放不下的人在這城市裏,她是真心舍不得。
哪怕隻是單單一個“離”字剛剛湧上心頭,她也沒辦法繼續想下去。
她不敢想,不敢想離開這座城市以後的後果會是怎麽樣。
可是,就像秦宋說的那樣,繼續留在這個城市,她又能得到什麽呢?
可能什麽都得不到吧!
但她還是想留下來,即使那個冷漠無情的男人,心裏隻有那女人一個。
即使,她的一次次靠近,得到的,一直都是冰冷的拒絕和冷嘲熱諷,所有的自尊心都那一個人了,可他還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這樣,真的值得嗎?
白雨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不想離開。
秦宋見白雨搖頭,有些生氣,怒道:“你到底在堅持什麽?難道,你還抱著僥幸心理嗎?蕭湛已經跟杜曉仁在一起了,你還指望著他會回心轉意嗎?繼續留在這裏,你隻會更加痛苦。倒不如離開這裏,去過新的生活,然後把他忘掉。”
白雨還是搖頭,近乎自嘲一般道:
“我要是能那麽容易的就忘掉,我還何必糾結到底要不要走?經曆了這麽多,哪能那麽容易就忘掉?秦宋,放你身上,你能這麽容易就放下嗎?”
秦宋失了聲音,忘不掉。
如果能忘掉的話,早在她離開的那三年,自己就忘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白雨冷冷的看著他。
秦宋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因為她說的很對,連自己都做不到的事,為什麽還要去要求別人。
可他不明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他們經曆相同,都是在愛情裏拚命掙紮卻還是困在淤泥裏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想法,他忽然抬手狠狠的抱住了白雨,輕歎道:“別傻了,既然你沒辦法堅定自己的心,那我現在就很肯定的告訴你,留下來,你什麽都得不到的!”
這驟然加重的語氣,像是在告誡自己一般,秦宋也在心裏重複了一遍,無論留不留下來,都得不到什麽,倒不如離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
白雨沒想到自己會突然之間被秦宋抱住,她想掙脫,但她的力氣卻哪裏比得上秦宋,隻能忍受著那紮心的話語,一字字,一句句鑽進她本來就千穿萬孔的心。
她不想聽,她一字一句都不想聽,但是,秦宋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裏,重複著。
就像一個魔咒,籠罩她的全身,如同一台粉碎機,在粉碎她心底那一點點一點點的堅持。
不知過了多久,秦宋的肩膀感受到了濕潤的感覺。
她,到底還是流出了淚水。
“好,我們離開這裏吧。”
說出這麽一句話以後,白雨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需要秦宋支撐住才能不至於癱軟在地上。
秦宋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樣對她很殘酷,但是,他必須這麽做。不這樣,白雨心底那最後一絲僥幸,隻能成為無限繁殖痛苦的毒藥。
隻有離開,不看見,不聽見,少想一點,才能慢慢的遺忘,才能慢慢的彌補內心的傷痕。
因為,他也是這麽想的。
感受到懷裏的人已經能夠自己站穩身體,秦宋鬆開了手,問道:“什麽時候走?”
白雨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笑了一下:“就明天晚上吧,你來接我,我有些東西要準備一下。”
秦宋點點頭,但是,看著白雨嘴角的笑容,卻很難受。
這個笑容,還不如最拙劣的兒童畫在人物像上麵的一種。
強顏歡笑,這還不能說是笑容。
倒不如說,單純的,就是想用這個表情,證明自己還活著而已。
秦宋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從一個笑容裏看出這麽多,他隻能看著白雨離開的背影,一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