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橋歸橋路歸路
白雨這才明白,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在告別。
“我是真的很累了,我想休息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語氣冰冷又決絕:“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真心希望你能做回自己,希望有朝一日,我還能見到那個活潑可愛的白雨。”
其實他兩誰都知道,不可能再回去了。
白雨從喜歡上蕭湛開始,就走上了一條回不了頭的不歸路,一步一步遠離了真心對待自己的楚潯,兩人選擇了不同的方向,怕是這輩子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白雨開始慌了,伸手去抓他的手,想要重新將他留在身邊。
可楚潯心意已定,直接甩開了她的手,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白雨悲痛欲絕的哭聲,楚潯忽然就笑了,眼睛已經紅了一圈。
她是在為自己哭泣吧。
那是不是證明,他在她心裏還有一點位置。
這麽多年的暗中守護不是沒有收獲的。
這樣……就很好了。
楚潯走後,白雨砸掉了家裏所有能砸掉的東西,而後將所有的事都算到了杜曉仁的頭上。要不是她,楚潯就不會離開自己,要不是她,就不會有後麵這些事發生。
如果她不回來的話,自己就會跟蕭湛在一起了。
都是因為她!
白雨攥緊了拳頭,牙齒將唇瓣都咬出了血,她卻像是渾然不知一樣。
我發誓,我一定會奪回所有失去的東西,我一定不會讓杜曉仁好過的!
“白雨精神失常被送進醫院了。”
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杜曉仁並不是多驚訝,她隻是覺得白雨有些太過偏激了。
然後聽蕭湛說白雨在醫院住院這麽長時間都沒人去看她,她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楚潯,然後發消息給了他。
——白雨精神失常被送進醫院的事你知道嗎?
杜曉仁不知道白雨和楚潯之間發生的事,所以就把這個消息發了過去。
楚潯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準備出國的事項,看到之後難免會有些心軟,然後停止了目前正在進行的所有事項,開車去醫院找白雨。
那天他其實根本沒想說出那麽狠的話,他其實是想好好跟她說的,如果當時她的行為沒有那麽偏激,他就不會那麽心冷了。
事後他刻意的避開了她,她的電話他都裝作沒看見,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他都沒有再按下接聽。
其實要放棄一個人不難,隻要你下定了決心不再跟對方有接觸就可以。
這一周他給自己找了各種各樣的事來讓自己變得特別忙,這樣能停下來想她的時間就特別少。
可饒是這樣,關於她的消息還是傳到了他這裏。
看到是這樣的消息,楚潯心想,無論他原本是打算怎樣的,都這個時候了,再怎麽著也得去看看她。
哪有那麽快放下,隻是失望攢夠了罷了。
可在這一刻,他還是心軟了。
到了醫院的時候,楚潯的心情有點沉重,他不由自主的想,白雨精神失常應該跟自己也有關係,他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如果她真的恢複不過來了,他其實是願意照顧她的。
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她能回到以前的樣子,他一定會照顧她的。
然後,楚潯就看到了坐在床上跟人說話的白雨,她眉眼清明,一點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站在她麵前跟她說話的人,是白雨的好朋友吳玲,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明顯是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所以,她是裝的?
這個認知讓楚潯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她這樣是想做什麽?博得別人的同情嗎?
她也確實達到目的了,如果自己不是悄無聲息的過來正好撞上了這一幕,是不是就會被她精湛的演技給騙到,然後自責的留在她身邊,任由她算計。
楚潯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麽能變得這麽快,明明之前的她不是這個樣子的,也許是因為,自己從來都沒有看清她吧。
他本來是打算來照顧她的。
可現在.……
楚潯直接轉身離開,背影顯得落寞又淒涼。
當晚,杜曉仁收到了楚潯告別的短信,說是要去國外待一段時間散散心。
她看到這消息的時候歎了口氣。
她身邊的人又走了一個,好像自從自己回來之後,就沒有好事發生過。
這是第一次,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覺得自己可能是災星降世,不然怎麽在自己身邊的人都得不到幸福。
楚潯失望透頂,帶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心離開了國內,遠離了這裏的一切,歸期不定。
但她相信,下次見麵,一定會有新的開始。
再見。
杜曉仁回了楚潯三個字算作告別。
這邊,白雨正在病床上休息,房門忽然被推開,她立刻警惕起來,調整了狀態,裝作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向門外,看到了來人還有些驚訝。
其實更多地則是失望。
她當時想出裝精神失常這個辦法是想讓蕭湛或者楚潯來的,可是已經一周過去了,除了吳玲以外沒有來過。
秦宋是第二個。
卻都不是自己想要見的人。
她便懶得偽裝,語氣裏帶著濃濃的不善:“你怎麽來了?”
楚潯一看白雨這清醒的樣子就知道她這精神失常是怎麽傳出去的,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她用來騙外麵那些人的手段,可看這樣子就知道是沒有達到想達到的目的。
他也沒有氣惱,拉過板凳坐到她旁邊,目光清淺,一如往常那溫潤如玉的樣子,隻是氣質明顯變得有些淩厲,眉宇之間也多了些許狠厲。
“我來帶你離開。”
白雨一臉驚訝:“為什麽?”
“我想跟你合作,你想要蕭湛,我想要杜曉仁,我們不妨合作起來,這是雙贏。”
這樣的話簡直不像是秦宋能說出來的,白雨一臉受到了驚嚇的樣子,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你是說真的?是什麽讓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白雨有些好奇。
她遠遠低估了秦宋對杜曉仁的愛。
秦宋願意為了杜曉仁做任何事,哪怕是為了她做壞事也可以,隻要能得到她,他就願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