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你在擔心什麽
“廢物,不是說山路不好隻要把刹車給弄失靈了,就絕對會連人帶車全部摔下去嗎?”
某別墅的大廳裏忽然傳來一陣謾罵聲,女子的聲音尖細又拔高,聽著十分生氣。
原來是池海歡在發脾氣,池海歡聽到消息之後直接把手裏的杯子砸到了地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那人一聽直接低下了頭,過了會兒又道:“小姐,我們也沒想到她會自己開車往山上撞去啊。”
別人不知道,錢水缺了解杜曉仁,她一直都是這樣,隻會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
堅強的要死,也十分自信。
前麵經過一個拐彎短暫的減慢了車子的速度,下一秒她就毫不猶豫的打方向盤撞了上去。
當機立斷,恰到好處。
如果是掉到山下,那可能就是屍骨無存。
也正是因為她這盲目的自信和賭命的勇氣,才隻是在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秦宋總算打通了錢水的電話,得知杜曉仁是在同一個醫院,趕緊讓人把自己扶到輪椅上,就往急救室趕來。
這時蕭湛也到了。
秦宋匆匆掃了蕭湛一眼,看向蹲在手術室門口哭得泣不成聲的錢水:“錢水,學姐她.……”
“還不知道。”錢水搖頭,眼睛猩紅。
蕭湛靠在牆上盯著手術室裏來來往往的醫生,似乎能透過那窗子看到裏麵的情況一樣。
剛才出來了一個醫生,他們還沒問什麽,醫生就搖頭。
差點沒把蕭湛嚇死。
後來又看到護士抱著好幾袋子血漿進去,匆忙的樣子就是在跟死神搶時間。
蕭湛頭皮發麻,他有些害怕,害怕這就是永遠了。
四個小時之後,手術室頂上的燈終於熄滅。
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錢水立刻衝上去:“大夫,怎麽樣了?”
大夫摘下口罩,一臉的疲憊,“沒事了,因為傷員送來的比較及時,經過四個小時的搶救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明天藥效過了就會醒了。”
聽了這話,在場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錢水直接軟癱到了地上,被護士扶著坐到了椅子上。
蕭湛手腳冰涼,聽了大夫的話才算有了人氣,又重新感覺到了心跳聲,他感到一陣後怕。
幸好,幸好沒事。
秦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看向蕭湛:“蕭總,我有話要跟你說。”
蕭湛聽到他的聲音,才總算想起了這個被自己遺忘的情敵,現在杜曉仁沒事,敵意就又上來了。
他冷哼一聲:“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秦宋也不惱,他操控著輪椅往拐角處去,道:“是關於學姐的事。”
事關杜曉仁,蕭湛這才動容,轉身跟了上去。
錢水看兩人氣氛不是那麽的劍拔弩張,就沒有跟上去,去看杜曉仁了。
秦宋今天經曆了這事,知道蕭湛對杜曉仁也是真心實意的,他不打算再隱瞞下去,這個緊要關頭,杜曉仁最想要的,肯定是蕭湛的陪伴。
所以,與其讓蕭湛就這樣誤會學姐三心二意,倒不如他解釋清楚一切。
晚上醫院的走廊根本就沒人,冷冷清清的,是說話的好地方。
蕭湛走了兩步,見秦宋停下,直接側身靠在了牆上,抱臂看著他。
秦宋看他這個樣子,目光閃爍了下,這個姿勢,學姐跟不喜歡的人說話時也會下意識的采取這種自我保護的樣子。
真是像極了。
蕭湛不知道自己無意間一個動作就傷到了秦宋的心,他急著想去看看杜曉仁有沒有事。
卻聽秦宋說:“我想向你坦白一件事,我跟學姐並沒有在一起。”
“哦?”蕭湛臉上多了些許耐性:“願聞其詳。”
其實他本來不想跟秦宋多說廢話的,可這件事確實是紮在他心口的一刀。
秦宋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解釋了下扮演情侶這件事。
蕭湛意識到自己可能打錯人了,但蕭總的尊嚴不允許蕭總道歉,所以他十分冷淡的嗯了一聲。
解釋清楚之後,壓在秦宋心上的石頭就被卸了下來。
“我希望你能好好陪在學姐的身邊,至少這段日子,不要離開她。”
不用秦宋說蕭湛也打算這麽做,可聽他這麽一說,蕭湛就不怎麽樂意了。
他冷著臉:“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離開她,既然你跟杜曉仁沒有什麽關係,那我希望你們保持一點距離。”
“這個可能不行。”秦宋的好脾氣在對上蕭湛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沒了,他就是想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所以道:“在學姐的事完全解決之前,我都會扮演她的男朋友,必要時候還會與她在公眾場合秀恩愛。”
“你敢。”蕭湛咬牙看著他。
秦宋抿唇笑了下:“怎麽,又要讓人打我?”
蕭湛望向秦宋嘴角還掛著青紫的臉,又看向他還打著石膏的腿,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上次本來就是意外,保安會錯了助理傳達的意思,以為他跟秦宋有什麽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下了狠手。
蕭湛要真是想整秦宋,絕對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但是,人確實是他讓打的,秦宋也確確實實是因為他進的醫院,這事蕭湛無話可說。
“打你倒不至於。”
他轉身直接離開了。
其實是想說句感謝的,如果沒有他告知,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杜曉仁出車禍的事。
蕭湛忽然又想到秦宋跟他還是情敵,說什麽都不能說謝謝。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向秦宋:“以後離杜曉仁遠一點。”
秦宋皺眉:“你在擔心什麽?”
蕭湛不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你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根本不用擔心學姐會被我搶走。”他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似為自嘲,說出了一句雖然是事實但他很不想承認的話。
“學姐的心裏自始至終就隻有你一個人,所以就算我用盡了全力,也搶不走她。”
她的心裏早就有其他的人了,所以秦宋所做的一切,除了換來她的感謝和帶給她不便以外,就沒什麽了。
“我知道她跟你不可能。”蕭湛毫不留情的戳他的傷口,“我就是單純的不想你在她眼前晃,看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