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撕
阮思穎看見杜曉仁那一刻簡直氣紅了眼。
那天她和蕭湛吃飯吃的好好的,就是這女人晃晃蕩蕩的衝過來,摟著蕭湛又是撒嬌又是哭訴,總之就是掛在他身上不下來。
最後的結果是,蕭湛甩下一句‘我送她去酒店’之後便再沒回來,而自己像個傻X一樣在西餐廳等到淩晨!
仇敵見麵,分外眼紅,阮思穎恨不得把杜曉仁撕成碎片。
在這個賤人身上,她第一次體會了被人踩在地上摩擦時什麽感覺!
可很快,她便會恢複了平靜。
耳邊反反複複的徘徊著父親母親的教誨。
不能在蕭湛麵前表現的像個潑婦一樣,你是未來蕭家的兒媳婦,是蕭家的主母,無論到了任何時候,你都要端莊持重。
就算麵對他外邊的女人,也要寬宏大度,畢竟,對於那些女人,蕭湛都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保持儀態。
沉了幾口粗氣,阮思穎這才把心底凶殘的念頭壓製下去,露出一個勉強到不能再勉強的笑容。
“這位小姐看著眼熟啊,好像在哪裏見過。”
杜曉仁從蕭湛身上下來,有條不紊的整理好皺巴巴的裙子,都似乎千年的狐狸,你跟姑奶奶玩什麽聊齋呢。
“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幾天前,就是我把蕭湛從你的餐桌上帶出去的,哦對了,我還忘了你謝謝你,這麽大方,肯把未婚夫借給我用。”
阮思穎被氣的臉色變了幾番,但就是不敢表現出絲毫怒氣,大度就要大度到底,半途而廢豈不是會讓蕭湛覺得自己虛偽。
“您真是客氣,蕭湛是紳士。”
“哦……”杜曉仁拉長了語調點頭,斜著眼睛,挑眉看向一直不發一語的蕭湛,“是啊,蕭先生是紳士,都照顧到晚上去了。”
蕭湛盯著她得意洋洋的臉,心裏真是恨透了這個女人,一肚子的黑心腸,可偏偏越是恨,伴隨著恨的某種情愫就瘋狂滋生著。
“阿湛……”
阮思穎委屈的看向蕭湛,“你就任由其他女人這麽欺負我麽?”
淡淡的掃了一眼阮思穎比哭還難看的臉,男人語氣淡漠,“你知道她是誰麽?你敢跟她鬥?”
說完,還不等阮思穎發問,蕭湛撥通內線叫來特助,特助不顧阮思穎的激烈掙紮和叫喊,直接將她拖了出去。
等阮思穎一走,杜曉仁回過身,朝著蕭湛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
蕭湛猝不及防的受到攻擊,腹痛之下,撲通一聲坐到在椅子上。
“你瘋了?”
“蕭湛,你再敢在我麵前護著別的女人試試看!”
“你……”
杜曉仁長腿一抬,高跟鞋踩在蕭湛兩腿中間的椅子上,彎腰對上男人怒氣騰騰的雙眼,“別那以為我不知道,你剛才是支走那女的,你是怕我對她怎麽樣,是吧?”
蕭湛眯了眯眼睛,“阮思穎跟你比,差了十萬八千裏,你動動手指頭就能拿她的命,跟那種段位的鬥,你不怕有損自己的格調?”
這話明明聽起來是在維護阮思穎,可杜曉仁就是受用的很。
隻要他沒說喜歡是因為喜歡那個蠢女人才維護,她就知足了。
收回高跟鞋,杜曉仁抱著雙肩站在他麵前,明豔豔的一笑,“你說的沒錯,我不能自降格調。”
說完,她邁著大步朝門口走去,即將拉開門時,似是想起了什麽,轉頭,“阿湛這個名字隻有我能叫,若是以後再讓我聽見別的女人喊……”
她毛骨悚然一笑,“殃及池魚你懂得吧!”
等到杜曉仁從辦公室裏走出去,蕭湛才回過味來。
他是打算給她一點教訓,怎麽到最後變成了她對他興師問罪?
而且到最後,他居然還喪權辱國的跟她解釋了一通!
杜曉仁從蕭氏走出來不遠,就覺得不對勁,好像有輛車一直跟著她。
她還來不及扭頭查看,就被兩個身子魁梧的男人推上了麵包車。
麵包車極速行駛,在經過一輛黑色卡宴時,裏麵駕駛位的男人倏然眸光一亮。
“景天,你看沒看見剛才被推上車的女人,好像是杜曉仁。”
景天臉色淡淡,“不是她還能是誰呢?那女人回來幹什麽?禍害大哥?”
如果是真的,絕不能讓她得逞。
六年前,蕭湛被她玩的差點把命都丟了。
白晨道,“嗬,估計除了這個目的,她也沒有更高遠的追求了。”說完,白晨猛踩了一腳油門,朝著蕭氏迅速開過去。
景天連忙拉住他,“你要去告訴大哥?你明知道她回來沒安好心你還……”
“被杜曉仁盯上的,不死也得剝層皮,大哥總歸逃不過去,而且,你怎麽知道杜曉仁回來對大哥就不是好事?這六年他怎麽過的,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麽!”
這六年他寧可和自己的手指頭過,也不找女人,所以,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何必做壞人。
萬一杜曉仁真的出了事,那他們大哥豈不是得做一輩子和尚了?
景天沉默了,收回手,默許了白晨的做法。
當白晨似是無意的向蕭湛透露剛才的情況時……
他和景天看到了六年來從未有過的景象。
前一秒還坐在桌前喝咖啡的男人,忽然將杯子掉落在地,踏著帶著苦味的咖啡漬急切的走向門外。
“白晨,去查交通監控,景天,帶著人跟我走!”
杜曉仁被拉到郊外的一個廢棄工廠,黑漆漆的廠房裏充斥著一股讓人作嘔的焦味。
遮擋雙眼的黑布條被扯下,杜曉仁尚未睜眼,一道強光就朝她射過來,她本能的眯起雙眼,出聲怒罵,“給我把燈關掉!”
“嘿嘿,小妞這麽著急關燈,是著急讓爺疼你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