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黑市!
毫無疑問，在這裏，吃肉即是犯罪。
但是……
如果沒有人失蹤，也沒有人受傷，又有誰會去懷疑，一直生活在自己身邊的人呢？
食肉動物的善良終究是狹隘的。
即便是瑞星，他所害怕的，也隻是傷害身邊的人。
他喜歡學校，喜歡起碼是表麵上的和諧生活，他不想被人唾棄，更不想成為一個遊離於社會之外的通緝犯。
“隻是在黑市的話……”
瑞星咽了口唾沫，“如果隻在黑市吃肉，我們是不是還能像從前一樣生活？”
“當然。”幺幺九點點頭，“我們隻是在解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而已，我們沒有傷害朋友，沒有去狩獵任何人，我們可以理所當然的擁有一切。”
“生命真的平等嗎？我們從來沒吃過肉，也沒有傷害過別人，卻要被他們排擠，提防，好像生為食肉動物是一種錯誤。”哈利也被服了，他結結巴巴的道：“但是，如果，我是如果，我們真的吃了肉，那就算被瞧不起，也是罪有應得的吧？”
沉默降臨了。
是啊，如果無論吃不吃肉都是同樣的結果，那他們為什麽還要壓抑著本性呢？
與其平白無故的遭受白眼，倒不如去做一些相應的事情。
有因必有果，不是嗎？
“我們，走吧。”
最有威信的葛優點頭了，這讓隊伍裏的另外三人輕鬆了許多。
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
“嗯。”
紙片上沒有黑市的地點，但幺幺九剛才卻探聽到一些消息，足以推斷出黑市的大致方位。
……
爬蟲路114號的地下十三層，在普通的地圖上不會有任何顯示。
但缺德地圖導航，卻顯示這裏有一家美術館。
瑞星四人乘電梯一路來到十二層，然後路就斷了，按鈕顯示地下就到十二層為止。
“缺德地圖上明明是有第十三層的。”幺幺九看著手機，不解的道：“我可以肯定我的手機沒問題，網絡是全球覆蓋5G通，信號滿格啊！”
哈利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我的咕嗝地圖上好像也有十三層呀，但上麵這是個殯儀館。”
瑞星沒話，因為他的手機裏沒有地圖。
“跟我來吧。”
關鍵時候，還是最靠譜的葛優站了出來，“你們下載的盜版地圖都過時好幾年了，根本不靠譜。與其相信它們在原地打轉，還不如出來看看。”
著，他就率先走出門去。
而另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選擇跟了上去。
地下十二層基本就是廢棄的，這裏滿是灰塵，而且非常雜亂。
“其實我聽過有關114號的事情。”走路時，葛優不經間道：“據這裏本來是有十三層的，但一次地震震碎了第三層和第四層的樓板。而樓主為了方便，就直接拆除了剩下的部分，把兩層合並為一層。”
“原來是這樣。”
火狐幺幺九此時已經把缺德地圖卸載了，他看著白肚地圖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裏應該就是第十三層了，不過美術館或是殯儀館在哪呢？”
話的時候，他就踩到了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堂殯儀美術館”。
接著，他們腳下的地麵就突然裂開了，包括禿鷲葛優在內的所有人都摔落下去。
……
迷迷糊糊的，瑞星蘇醒過來。
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麽地方，但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味很明顯，讓瑞星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味道順著鼻腔進入大腦，不斷刺激著他的大腦。
“這，這是肉的味道……”
血絲布滿了瑞星的眼睛。
“清醒一點！”葛優的大手突然搭在他的肩上，“你不是最害怕傷害身邊的朋友嗎？想想我們班裏的同學，克製住想吃肉的欲望。”
這話非常有效，想起平日裏和自己有有笑的同學，再聯想到餐盤中鮮紅的肉，瑞星突然渾身一顫。
他的呼吸平穩下來，眼神也重新變得清澈了。
“謝謝。”
“不用謝，我沒做什麽，隻是了一句話。”葛優搖搖頭，道：“看樣子，我們已經到達黑市了。”
“嗯，不過我們明明是從上麵掉下來的，但頭頂上卻什麽都沒有。”火狐幺幺九也醒了，他捏著下巴，自言自語道：“是某種障眼法還是機關呢？”
“管那麽多幹嘛。”
郊狼哈利探出頭來，“不管怎麽，這都有肉吧，味道好濃，我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口水了。”
“唉？你們難道沒有想要發狂的衝動嗎？”見他們還算淡定的樣子，瑞星忍不住問道。
“我是一隻狐狸，一隻被冠以陰險狡猾之名的狐狸。”幺幺九嘿嘿一笑，“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如果我們的祖先不狡猾一點，而像你那樣看到肉就發瘋，恐怕我們早已經永生了，作為皮大衣永生。”
他又指著一臉憨相的哈利，“而作為一隻郊狼，能和狗繁衍後代的郊狼，他的野性已經快要消失了，和狗沒什麽區別。”
幺幺九拍拍哈利的腦門，道：“我認為你很有當保安的賦，早晚可以取代我們學校的看門老大爺，那隻年輕的哈士奇。”
“多謝誇獎，”哈利有些得意的笑了，隨即又揉揉肚子，“但我還是餓。”
“哦，對了，還有我們偉大的班長葛優大人，他為什麽沒有發狂呢？”幺幺九原地旋轉1080°，然後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本生物百科，在禿鷲那一頁折了角。
“真相隻有一個！”伸手扶了扶根本不存在的眼鏡，幺幺九大手一指，笑道：“那就是他害怕黑市裏的動物新鮮帶皮，他沒牙撕不開！啊哈哈哈……”
“玩笑就到此為止吧。”
葛優一腳踩在那蓬鬆柔軟的狐狸尾巴上，用疼痛終止了幺幺九的尬笑。
“我們之前都決定要在黑市吃肉。”葛優犀利的目光在另外三人身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瑞星身上，“那現在，也沒有人想要反悔？”
“這……”
包括幺幺九在內，三個人全都遲疑了一下。
“其實，我也下不了決心。”葛優歎了口氣，“雖吃肉是我們的本能，但一看到這些肉塊，我就會想起他們曾經也是鮮活的生命，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
沒人對這句話做出回應，但葛優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幺幺九手裏攥著一個麥穗形狀的香包；哈利拿著一根橙紅色的，用胡蘿卜雕刻成的骨頭；而瑞星握著一個雞蛋，滿臉都是想吃的樣子。
“既然下不了口，那我們就進去逛逛吧，不定裏麵的慘狀能給我們一些警示。”
“也好。”
“我同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