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欺淩
前行幾步，楚夜白看到“男孩”正躺在床上，戴著耳機打亡者農藥。
他玩得相當入迷，不僅時不時大罵一句“NSL”，而且完全沒注意到楚夜白正在接近。
“喂！”
楚夜白用七哭杖敲了敲他的肩膀。
“幹什麽？沒看到我正在玩遊戲嗎？看上什麽值錢的東西隨便拿！”他非常不耐煩的道，直接把頭轉向牆那邊，繼續玩。
“我……”
麵對這種人，楚夜白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揍他吧，感覺怪不好意思的，但是他還真的很欠揍。
於是楚夜白就一棒子砸在床上。
“我不想跟你打。”他頭也不回的道。
“但是我想跟你打。”
楚夜白捏了捏拳頭，徑直朝他走過去。
“等等，不管怎麽樣，先讓我打完這一局，我不定能五殺呢！”“男孩”又朝牆那邊縮了縮，十分懇切的請求著。
這次楚夜白沒回答，直接一棒子把他的手機給砸了。
“你！”
“男孩”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已經黑屏的手機，突然怒道：“沃日****，害我掉信譽分，老子要你的命！”
著，他便像瘋了一樣從床上跳下，揮舞著王八拳朝楚夜白打去。
“你父母的腦袋都碎了，你毫無反應，但被人打碎手機就發瘋嗎？寧可真是個大孝子呢。”楚夜白輕鬆躲過他的攻擊，轉身一腳就把他踢倒在地，摔了狗啃屎。
“少囉嗦，他們不過是兩具行屍走肉，我把他們留在身邊繼續履行父母的職責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兩條觸手般的東西從脖子兩側長出來，直插楚夜白的雙目。
“怎麽呢……”
揮起七哭杖，輕易的將它們給打落。
“以前我是不知道，現在你讓我見識到什麽叫真正的廢物了。行，我明白，跟你這種人多一句話都是浪費唾沫。”
無可奈何的笑了幾聲，楚夜白一棒子把他撂倒在地。
楚夜白舉起七哭杖，很明顯的瞄準了他的腦袋。
“媽媽！”
“男孩”被嚇得瑟瑟發抖，他捂著頭大叫道：“爸、媽，快來救救我！”
這一聲求救確實挺管用的，話音剛落，一隻幹巴巴的爪子就抓在楚夜白的腳腕上。
“滾開！”
但楚夜白毫不畏懼，直接一腳把“男孩”媽媽踢飛出去。
她撞在遠處的櫃子上，摔斷了全身絕大多數的骨頭。
然後擰身一轉，手中的七哭杖捅碎了爸爸的心髒。
“你們兩個廢物！”
“男孩”更加的驚慌失措了，驚聲尖叫道：“快，快來擋住他，用你們的身體擋住他啊！”
兩具碎得不能再碎的屍體再次從地上爬起來，爸爸展開已經不存在的胳膊，媽媽把爛泥般的手臂纏在他的腰上，將二人固定在一起。
他們就這樣，攔在楚夜白和“男孩”的中間。
“如果是別人，恐怕會心軟吧……”
楚夜白有些歉意的道：“但是對不起了，我這人向來就不知道同情為何物，哪怕你們表演的再感人，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用七哭杖把他們串在一起，然後伸手扯下爸爸的一根肋骨。
“有什麽遺言嗎？”
“你才是死到臨頭還不知啊。”他臉上的驚恐突然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厭惡的奸笑。
“死到臨頭？你的是這個？”
突然把肋骨插進自己的胃裏，再抽出來時，上麵就已經盤踞了一條細線般的蟲子。
“你自認為用親情編織的劇本很高明，但你的演技比抗日劇裏的花姑娘還要拙劣。”楚夜白用肋骨把蟲子挑到自己麵前，用讓人感到恐懼的笑容道：“如果你曾經接觸過一些辱罵你的人，今倒還有01%的可能成功。”
一把扯斷肋骨上的蟲子，“男孩”，爸爸，媽媽三人就像被刺破的氣球般飛速縮著。
身上的傷勢迅速好轉，甚至皮膚也逐漸恢複了活人的鮮亮。
但是……
他們並沒有變成真正的活人，而是變成了一張三人同框的全家福。
楚夜白把它撿起來，盯著看了一會兒。
“也許我應該給爸媽打個電話了，雖然我沒能像他們期望的那樣讀完大學，也沒能像離家時承諾的那樣，成為一個出色的作家。”
……
有一種人，被叫做老實人。
他們經常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獨自坐在牆角沉默寡言。
看上去，誰都可以欺負他們。
就算女朋友跟別人跑了也隻能默默的祝福她，然後在街邊的吃攤喝點悶酒。
不，可能連喝悶酒的錢都沒有。
因為還要支付這個月的房租、水電、以及那明明很廉價卻讓他們感到肉疼的早餐錢。
很顯然，我們的主角楚夜白不是這種人。
但地字6號房的主人，孫楠是。
他是個老實人，各種意義上。
17年的一個早晨，灰蒙蒙的空正下落雨點，包含著灰塵和霧霾的那種。
沒吃早飯的孫楠正在街上狂奔。
他錯過了早班車，又不舍得打車，所以隻能徒步感到自己工作的那個作坊。
“救命，救命啊！”
在路過一個女廁所時，孫楠聽到裏麵傳來一個女子的求救聲，以及正在叫罵的男人聲音。
他下意識的想要衝進去。
但一想到這樣做的後果，他猶豫了。
孫楠並不算強壯，萬一那人很魁梧，或者有兩個以上的同夥，那等待他的，毫無疑問是一頓胖揍。
撇開存在於幻想中的醫保，這裏沒有監控，惹來警察他肯定會被帶去詢問。
那今的遲到就會演變成曠工。
然而，如果就這樣走了，那個女人很可能會永遠生活在陰影當中。
孫楠是個老實人。
一直期盼著社會和諧，在暗中為英雄豎起大拇指的老實人。
心中的正義遲到了二十多年，但是今，他沒有遲到。
像個英雄，孫楠在雨中弓起身子，閉著雙眼撞上去，成功阻止了一場將要發生的強奸案。
他笑著被帶走了。
雖然今注定要曠工了，但他沒有違背自己的內心，沒有像那些吃瓜群眾一樣，對發生在眼前的罪惡無動於衷。
他很慶幸，自己不是罪犯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