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遊離的夢境能量
“你不是開玩笑吧？讓我去抓鬼給你吃？”楚夜白滿臉的不敢置信，“我這人膽子特別，走夜路都怕的要死那種，讓我去抓鬼，你良心不會痛嗎？”
“我覺得你膽特肥，敢拿舀子往貞子嘴裏倒水，敢從高速直接往下跳，還敢用刀割腕……抓鬼這活舍你其誰？”鬼看了他一眼，十分認真的道。
“那都是意外……”
“但你之前答應過我，補充能量的問題你會負責到底。”
“這……”楚夜白有些糾結，但想到這是自己的承諾，他還是歎了口氣，道：“那好吧，你等我一會兒。”
“你想潛逃？”
“潛個什麽逃啊，我出去找找法器，比如公雞血，桃木劍，或者神鬼七殺令之類的。”楚夜白攤攤手，“你總不能讓我拿個錘子莽吧。”
“那都是你們人類臆想出來的東西，純粹是自己嚇自己。”鬼把七哭杖塞進楚夜白懷裏，“其實所謂的鬼，就是遊離態的夢境能量被思維具象化的產物。夢境能量對於你們人類來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狀態，再加上它可以複刻人類記憶或者行為方式，所以就會出現一些比較詭異的現象。你們再一代接一代的腦補，就變成所謂的鬼了。”
楚夜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
新海電影院，位於P市的郊區，現在很少有顧客光臨了。
根據鬼所，它感覺那個方位比較特殊，估計能找到帶有夢境能量的東西。
於是楚夜白就帶著七哭杖出發了。
在樓下，他攔下一輛出租車。
“夥子去哪兒啊？”
“新海電影院。”
楚夜白不假思索的道，但剛完，後視鏡裏就傳來一陣蛋疼的目光。
“這……”司機歎了口氣，“不是我你，如果不是必要的事情，這地方還是不去為好。”
“因為那地方鬧鬼嗎？”
“倒不是鬧鬼不鬧鬼的問題，關鍵是去那看電影的，無論男女都是濕著褲襠出來。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記得去過廁所，但就是直接尿褲子上了。”
“尿褲子？”楚夜白突然一個激靈，“臥槽，如果我在門口高價賣紙尿褲豈不美哉？但那已經沒有多少顧客了，不過我可以對沙雕網友使用激將法……這是不是有點缺德啊……”
看著楚夜白一會哭一會笑的樣子，司機忍不住道：“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精神病院瞧瞧，也不收你車錢了。”
“咳咳嗯，還是去新海電影院吧，我是辦事的，不看電影。”
“哦。”
司機的目光還是有些古怪，但他也沒多問，老老實實的把車開上高速。
人一閑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現在的楚夜白就是這樣，雖然鬼完全沒問題，司機的也不過是尿褲子，但他已經開始構思後事和遺囑了。
可能在他眼裏，當眾濕褲子比死亡還要難以接受。
“被鬼入侵夢境的人會尿床，而看過電影的人就會尿褲子，而且他們還記得自己曾經去過廁所，就像做夢一樣。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聯係。”
楚夜白捏著下巴推理道:“也許新海電影院根本就不存在，而是人一進入某範圍就會陷入沉睡並強製做夢的磁場。電影的放映在夢裏進行，上廁所也一樣，這就可以解釋尿褲子的謎題了。”
“但這是不可能的。”
鬼的聲音在楚夜白耳邊響起，“每個人的思想都不同，潛意識更是相差甚遠，想要同時催眠很多人並使他們的夢境結合並不難，但卻需要很強大的能量支撐。如果有那麽龐大的能量，我肯定早就感覺到了。”
“不定是廁所呢，進入廁所就會睡著，在夢裏拉尿也是有可能的吧。”楚夜白在心中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先看看吧。”
……
距離新海電影院還有幾百米，司機就停車了。
看了一眼計價器，司機道：“打表8，收你5，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不停在電影院門口嗎？”楚夜白有些詫異，P市的出租是按照路段收費的，明明再走很短的一段距離，就能多收楚夜白五塊錢。
這司機寧願少收錢也不肯再往前開，果然尿褲子是成年人的大敵啊。
“唉，今我帶的瓶子都滿了，沒地方尿。再，濕褲子回家是要跪搓衣板的。”司機的頭搖的像一個撥浪鼓，“微信還是支付寶？我沒零錢，找不開現金。”
“我上並夕夕幫你砍5塊怎樣？”
“滾！”
付完錢，楚夜白就順著眼前這條路一直往前，終於在一家公共場所旁邊找到了新海電影院。
新海電影院很，也很破，甚至就連一個售票台都沒有。
有的，隻是門口那個謝頂且佝僂的老頭。
見楚夜白向電影院的方向走來，老頭雙目放光，一瘸一拐的跑到楚夜白麵前。
“看電影嗎？我請你。”
本來他是想拒絕的，但感受到對方眼裏強烈的期待和歡喜，到嘴邊的“不了”卻怎麽也不出口。
“好吧，那就看一場。”
“太好了！”
老頭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高興，他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興衝衝的道：“我時候最喜歡看電影，每個月末都在村口等著放電影的來。那時候我就想，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有屬於自己的電影，不僅自己看個夠，還要給別人看……”
著，他還拿來一張舊單子，上麵陳列了不少電影名。
《哈利波特大戰變形金剛》
《鬥馬蒼穹之黃金脆皮雞》
《我在食人族推銷電飯煲》
……
本來還想為老頭的精神點讚，但看到這些名字，他突然覺得新海電影院的沒落很可能跟尿褲子沒多大關係。
翻了大半，楚夜白終於找到一個不怎麽奇葩的名字。
“就看這個吧，黑暗中的白色詭影。”
“好。”
老頭一口答應下來，隨後他來到屏幕後方，開始調整那和他一樣古老的機器。
楚夜白找了個地方坐下。
整個觀眾席就隻有他一個人，安靜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