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瀝水

  這小沙獸幽林稱龍岩為可憐蟲，龍岩也並未生氣，他也深知這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但這小幽林如此可愛，如此隨它也未嚐不可，並且這還是他第一次被稱作可憐蟲，感覺也不怎麽壞。


  “小幽林，咱們啊，就往這邊走咯。”龍岩將小沙獸從懷中移到肩上，隨他一起進入水洞的另一條岔路。


  暮起與赤夜雖然還未尋到暮淵，可也並未遇到什麽阻礙。隻是這一路，赤夜都刻意與暮起保持著距離。原本赤一總是會特別地靠近暮起，這一路上實屬反常。


  “你是在生氣？”暮起找不到別的理由解釋赤夜這樣的原因。雖然赤夜不來迷惑他，這確實是一件好事。可不知為何，這總會讓暮起有些不習慣。


  “我為何要生氣，夫君你倒是說說。”赤夜輕笑，對於暮起所說之話，她該如何回應，這讓赤夜倒是很想問問。


  明明是他不願與她親近，現在反倒要說是她生氣。她有什麽好生氣的，如若他不歡喜自己，難道她還會強求不成，有必要像方才那樣退後嗎？想到暮起的有意拒絕，赤夜的心又開始有些痛。


  聽到赤夜的反問，暮起未答話。確實，她為何要生氣，這話他現在貌似並沒有資格問。暮起這般，赤夜已早料想到，他何時不是如此？從未真心與她相待。


  赤夜再次主動走到暮起身邊，拉起暮起的手，覆在她的胸口。“赤夜的心很痛，你能感覺到嗎？”雖然赤夜說的這話本應淒楚，可她臉上卻帶著嫵媚的笑。


  其實就算赤夜不這樣做，暮起也知曉她心中的苦痛。可是現在他也不知現在該如何做？是繼續堅持以前的路，還是再給他和赤夜一個機會。


  赤夜握住暮起的那隻手，其手心突然襲來一陣灼熱。赤夜突然鬆開的手，讓暮起未能快速反應，怔了好一會才將手從赤夜胸口拿開。


  赤夜攤開玉手之前已經隱藏的瀝水重新顯現出來，方才的灼熱原是因為瀝水正處於感應狀態。原來這瀝水竟是這個用途麽，看來龍岩並不是給了她一個無用之物。


  原本以龍岩自身的感應能力，要想與他們會合並不難，所以赤夜便以為這東西毫無用處。現在看來，龍岩是想要雙方相互交換尋找的訊息。這幽帝在關鍵時候，腦袋竟也並不糊塗。興許是個性使然，他的作風才如此隨意。


  “主人，主人，你們現在在哪啊？”瀝水中傳來了小幽林的聲音，原本赤夜以為是龍岩找到了龍岩，卻沒想到是小沙獸。 這瀝水是歸墟的特有之物，通過歸墟中水的流動連接感應。出了歸墟，這瀝水便與普通的水毫無區別。


  關於瀝水的來曆，幽帝也說不清楚。隻知道幽界傳言，瀝水乃女子落下的真情眼淚匯聚到歸墟所形成。除了這傳話的用處，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特點。


  聽小幽林把話說完之後，瀝水又在赤夜手中消失。嗚，主人沒有答話，這讓小幽林很失落，但還是跟著龍岩繼續前進。


  與這小沙獸，赤夜雖無多少感情，但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它對自己的稱呼一樣，赤夜覺得它注定就是要跟隨她。


  赤夜看著暮起對著那隻碰到她胸口的手失神，笑意更深。“不問問我，為何為心痛？”赤夜望著暮起，想要知道他會如何回答。


  “其實夫人自己也不知道，我又何必問？”暮起苦澀的回答，卻是最真實的答案。的確，心痛之因，赤夜自己也並不明白。若要說是暮起有意的疏離，也不全然。或許是與那缺失的記憶有關，但這一點，赤夜也不去多想。


  “夫君，我累了。”赤夜懶懶的說出這句話，勾住暮起的脖子，倒在暮起的懷中。“抱抱我。”雙手緊緊地環住暮起的腰身，將頭輕放在了他的胸口。


  越往水洞深處，光線便是越暗，此時，水洞內原本發光的生物竟也失去了光芒，讓水洞完全陷入了黑暗。安靜的的空間中更能聽清兩人的呼吸聲，似平靜又似慌亂。


  暮起也任她這樣的抱著，卻也沒有回抱著赤夜。“你，”暮起想說什麽，又被赤夜以十指按住了雙唇。“噓，不要說話，這樣一下下就好。”


  時間過去，暮起依舊沒有抱住赤夜，不過這也無妨。他不主動，赤夜有辦法讓他被動，隻見赤夜放在暮起身後的手稍稍一動，暮起的雙手像是受到她的控製一般摟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