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水洞異聲

  鏡湖水奔騰翻卷，因瘋狂卷動而發出的聲音充滿令人戰栗的恐怖和高深莫測的神秘。此時赤夜同暮起也已來到這第十道水脈之處。


  “歸墟。”赤夜的聲音夾雜著水聲給了這無方向的鏡湖指引，一陣詭異的水鳴之後，鏡湖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裏麵已不見赤夜一行人的影跡。雪不斷地降落，鏡湖水重新凝固。


  原來鏡湖無底要歸因於歸墟，所謂鏡湖，實則隻是第十道水脈以上之處便稱之為鏡湖。其下之處便是歸墟之地，兩處直接相通的秘密竟就在這水脈相交之處。


  “前麵有一處水洞，我們先去那裏休憩，再想如何才能尋找到暮淵。”龍岩指著前方水流成漩之地，在這歸墟，所謂水洞並不是如山洞那般明顯，放眼望去，在這所有在此地形成漩渦之處，均為水洞，但卻各有大小。龍岩所指的水洞，從其漩渦的大小可以看出其必定是歸墟的重地。


  “等一等，”暮起見狀欲阻止，這個水洞看上去不簡單，從洞外匯聚之象來看，定有修為高的上神長據在此。若那真是父尊，暮起怕有些事瞞不住。


  “有何不妥嗎？”聽到暮起所言，赤夜便也停了下來。抬眼望著暮起，其實休不休息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麽關係。赤夜原本就欲拒絕龍岩的好意，但看到暮起的反應之後，她倒更想進去。


  “還是找人要緊。”暮起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現在的行為，隻得借用這件事轉移赤夜的注意力。她如此想要找到暮淵恢複記憶，應該不願意在此多浪費時間。


  龍岩亦覺得暮起所言有理，不僅赤夜希望獲取所失去的記憶，現在幽界之事雖沒到危急之時，亦不能一直拖延，應盡早找到暮淵才是。


  “稍憩片刻，又有何妨。說不準，要找的人突然就會出現了。”不知為何，赤夜總想做與暮起所言相反之事。說完便也沒管暮起和龍岩有沒有跟上進入了那水洞。


  既然赤夜已進入水漩，龍岩便也不好再猶豫，就像赤夜所說，興許在不經意之間更容易找到想尋之人。有些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或許那並不是傾他一人之力便可以解決的。


  水洞之內吸附著一些發光的生物，為這洞內提供光亮。雖然發光的生物何其之多，但仍有幾個地方幽深而黑暗。


  赤夜進入水洞他已不能阻止，但願父尊不在此處。如果真遇到了父尊，他也要阻止赤夜恢複記憶之勢。


  “夫君，腳下要小心。”從赤夜踏進水洞之後，她便知道暮起就在龍岩之後跟了進來。回眸對他一笑，同時暗示他腳下會有危險。


  “臭男人，不要踩我！”暮起還沒意會赤夜話中的意思，便聽到腳下傳來了可愛的緊張聲音。聽起來倒有些像是小沙獸在說話，但它不是一直呆在龍岩懷中，怎麽會到了那地上。


  龍岩看了看自己的懷裏，果然那可愛的小家夥早已不見蹤影，龍岩好笑地搖了搖頭。


  聽到那聲音後，暮起自然不會在那處落下那隻腳，直接向前踏了一些越過了小沙獸的頭頂。“小家夥，以後要小心才是。”暮起悠悠的話從他口中吐出，走到赤夜身邊後竟也未回頭看那小沙獸一眼。暮起此舉，甚是奇怪。他雖冷漠，但像今日這樣還是第一次。


  “不要叫我小家夥，我已經有名字了，你要叫我幽林，哼，我才不要聽你那樣叫我。”小沙獸從地上飛起來後橫橫地對暮起說完這話後，才回到龍岩的懷中。它不過是一時好奇才會下去玩玩，明明是他不小心，那句話應該要對他自己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它總是不喜歡暮起，但最後這句話它還是憋在了心裏。


  此時的暮起，心思早已不在此處。從水洞的深處傳來的幽怨聲，不斷著衝擊著他的雙耳。像是呼喚，而呼喚中幾分哀愁，幾分蒼涼；又像是哭泣，而這哭泣中又有幾分悲苦。


  “你們是否有聽到什麽聲音？”暮起想確認這聲音隻有他一人才能聽到，還是隻要進入到這水洞之人均能聽得真切。


  “哪有什麽聲音，我隻聽到你在這裏呱呱叫！”小沙獸對暮起很不滿，不管他說什麽，它都要說道說道。“噓！”還想繼續念叨的幽林看到龍岩示意的這個動作後，便乖乖閉上了嘴。


  聽到暮起所言，龍岩也覺得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就不知道是否和暮起所聽到的相同。“我有聽到一陣詭異的哭笑聲，赤夜你呢？”現在就看赤夜有沒有聽到什麽。


  “這聲音倒像是被我折磨的凡人所發出的求饒聲。”赤夜抿唇輕笑，對這聲音充滿了不屑。應該說她對什麽都不抱著不屑一顧的心理。


  隻有小沙獸一臉困惑，不知他們都在談論些什麽，因為它根本什麽都沒聽到啊！小小的頭顱慢慢探出又重新縮回龍岩的懷裏。


  暮起眉頭輕擰，看來雖然赤夜和龍岩亦聽到了那怪聲，但各自都同中有異。此事看來更為神秘，若真有上神在此，又怎麽會傳出如此淒涼的聲音。暮起不得不懷疑自己方才的判斷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