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衝動

  之前的那陣精神力波動，蘇格蘭其實也察覺到了，不過他並沒有過多在意，在和胡美分開之後，他來到了圖書館之中。


  他曾和觀天水有過約定，但後來為了去救自己的師傅羅天鬥，就把約定的日期延後了，現在羅天鬥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他也是時候去完成約定了。


  隻是，觀天水已經和楊鐵女一起前往了接待室查看情況，此時並不在辦公室中。蘇格蘭撲了個空，詢問了一番工作人員之後，決定一邊在圖書館看書一邊等觀天水回來。


  然而觀天水沒等到，卻等到了一個披著黑袍戴著金屬麵具的神秘人。


  那神秘人就站在了蘇格蘭麵前，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你……找我有事？”蘇格蘭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神秘人問道。


  神秘人點了點頭。


  “什麽事？”


  神秘人沒有回答，蘇格蘭剛想繼續發問卻突然察覺到一股極為強大的精神力從身上掃了過去。


  那股精神力和之前他在外麵感受到的精神力完全相同，都是出自眼前的這個神秘人之手。


  “前輩您……”


  『我想要你繼承我的衣缽。』神秘人突然傳音道。


  蘇格蘭愣了愣，隨後才反應了過來——眼前這人是想收自己當徒弟。


  可是，為什麽？

  蘇格蘭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到過對方這樣裝束的人，至於那黑袍之下隱藏的是不是自己熟悉的麵孔，那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突然就蹦出個人想收自己當徒弟，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會感到難以接受吧。


  所以，蘇格蘭委婉的拒絕了對方；“晚輩已經有師父了……”


  『嗯？』神秘人顯得有些詫異，傳音問道；『你師父是誰？』


  “他……”蘇格蘭剛想開口，卻又沉默了下來。


  若是在平常，他大可報出自己師父羅天鬥的名號，但現在羅天鬥還在昏迷中，即便醒來了，也無法動用元素。眼前之人若是對羅天鬥懷有敵意，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你問這個做什麽？”蘇格蘭一臉警惕地看著神秘人問道。


  『我對他沒有惡意，隻是想看看他有沒有資格做你的師父。』神秘人回道。


  “師父他當然有資格做我的師父……”


  『這件事，我會親自確認。』


  這人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多？還是說自己拒絕了他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蘇格蘭剛想再說些什麽，這時一聲呼喚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蘇格蘭！”


  聲音是他熟悉的聲音，但卻又與他以往聽到的聲音有著一些不同，不再似以往那般平靜，帶著說不盡的焦慮和擔憂。


  蘇格蘭回過身，看到了朝他快步走來的觀天水，這讓他稍微愣了愣。


  在蘇格蘭的印象中，觀天水一直就是個麵無表情的人——不隻是容貌，就連聲音也是。她就像她名字中的那個“水”字一般，無形無色，讓人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和喜怒哀樂。


  自己大概就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能夠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生氣的人了——蘇格蘭有時也會這樣想。


  不過，即便是這樣的觀天水，也有過情緒爆發的時候。曾經在書庫中時，觀天水便在蘇格蘭麵前展現了她任性倔強的一麵。


  而現在……


  “轟——！”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瞬間從觀天水身上爆發了出來，橫掃而出，朝著蘇格蘭麵前的神秘人襲擊了過去，引得地麵上的塵土一陣飛揚，擺在周圍桌子上的書籍也都在無風自動著。


  這一擊形成的威勢看起來還比不上一個一階的術法，但蘇格蘭卻知道——這是由純粹的精神力造成的衝擊，沒有半點元素的影響，而能做到這一步，便意味著觀天水的精神力已經能影響到現實的物質，距離精神力實質化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若是精神力不強且沒有什麽精神防禦手段的人受到了這一擊，可能靈魂瞬間就會被衝散。


  而眼前的神秘人顯然不在這一列。


  也不見那神秘人做出任何動作或是使用任何道具，觀天水發出的精神衝擊在接觸到他的一瞬間就徹底煙消雲散了，就像是撞上了城牆的一縷微風，沒有撼動對方絲毫。


  見到這一幕觀天水目光凝了凝，再次續力，剛要繼續發動衝擊時，蘇格蘭卻阻止了她。


  “等等。”蘇格蘭開口道，“這位前輩對我沒有惡意。”


  觀天水愣了愣，看了眼蘇格蘭，又看了眼神秘人，兩人身上都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跡，看起來也不像是有爭執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觀天水漸漸冷靜了下來，停下了進攻。


  蘇格蘭則是一臉歉意地看著神秘人解釋道；“她是擔心我才出手襲擊了前輩，還望前輩見諒。”


  『無妨。』神秘人對觀天水的襲擊毫不在意，反倒是對蘇格蘭傳音問道，『她是你什麽人？』


  這個問題卻是讓蘇格蘭一時語塞，有些回答不出來。


  他知道觀天水對自己有著那麽一絲好感——這從觀天水之前對他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來，可他卻不明白自己對觀天水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他從沒有明確的拒絕過對方，一方麵是怕傷害到對方，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愧疚——但除了這些之外，他也不否認他對觀天水還是有著一絲心動的。


  這絲心動讓他有些自責，但也有些不舍。


  對於自己和觀天水之間的關係，蘇格蘭從來就沒有過一個明確的定位，是以現在突然被人問起，他也有些回答不出來了。


  朋友？那樣好像有些疏遠。


  戀人？應該還沒到那個地步。


  ……


  蘇格蘭雖然並未作答，神秘人卻是已經從他的沉默中看出了答案，然後傳音道；『看在你小子的份上，我就幫你這小女朋友一把吧。』


  “嗯？”


  神秘人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身看向了觀天水，傳音道；『你是帝家的人吧。』


  觀天水愣了愣，然後看向了蘇格蘭，蘇格蘭也看向了觀天水。


  神秘人的傳音並沒有特意避開蘇格蘭，是以蘇格蘭也聽到了，不過他並不在意，觀天水是林之國王室的成員——這個消息蘇格蘭早就從小黑那裏得知了。


  他朝觀天水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讓她不用隱瞞。


  觀天水頓了頓，然後看著神秘人問道；“前輩認識我？”


  神秘人搖了搖頭，然後傳音道；『我不認識你，但我認識你身上的這個法陣，世界上知道這個法陣的隻有三人。一個是我，一個不屑於使用這法陣，還有一個則是帝家的帝樹。』


  聽到最後那個熟悉的名字，觀天水不由得一愣，喃喃道；“爺爺？”


  『你是她孫女麽？嗬嗬……』神秘人冷冷一笑，傳音道，『這老家夥，對自己的親人竟也這樣絕情。』


  “爺爺他怎麽了？”觀天水問道。


  『你的身上有著一種法陣，叫做“縛心陣”，這種法陣在你出生之時便已種下，到現在已經與你合而為一，沒有人能察覺出任何異常，就連你本人也是。』


  “那這個‘縛心陣’的作用是……”


  『束縛你的七情六欲，讓你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冰人’。』


  聽到這話，蘇格蘭和觀天水俱同時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