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空間悖論

  因為受到蛇冬眠的習性影響，美杜莎決定去找一個溫暖的地方過冬……她可不想自己化出人形後的第一個冬天是在睡眠中度過的。


  這個世界上最溫暖的地方，自然非沙漠區域莫屬了。而且美杜莎因為喜歡紗衣的緣故，對於沙漠區域一直都頗為向往。


  所以，在蘇格蘭閉關後不久，美杜莎就帶著黑牛來到了沙漠區域。


  羽若水則來的要晚一些，她是在冬月四十四號——蘇格蘭出關的前一天，帶著同行的其它二十幾人來到的沙漠。到了沙漠之後，她便用通訊器查看了蘇格蘭的所在位置。沒想到蘇格蘭沒發現，卻發現了就在不遠處的另外兩個標記。


  按捺不住好奇心的她朝那兩個標記所在的地方趕了過去，然後就遇到了美杜莎和黑牛。


  這三人有兩個是元獸所化，還有一個也是一直都和元獸生活在一起。聚在一起後還是有很多共同話題的，正好第一次來沙漠的美杜莎和黑牛也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便跟著羽若水的隊伍一同去往了曉之國。


  在到了曉之國邊境後，羽若水便和同行的其他人一起裝扮成了一個小雇傭兵團，並取名為“若水傭兵團”。


  正在打戰的曉之國自然是格外歡迎雇傭兵的，所以若水傭兵團很容易就進入了曉之國，並混入軍隊，在軍營附近駐紮了下來，然後一邊打探著有關天神兵的消息，一邊在這裏等待著蘇格蘭的到來。


  “阿嚏！”


  正在路上的蘇格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四下看了看，然後把小魚兒那隨風飛舞的長發往旁邊捋了捋。


  小魚兒絲毫沒有在意蘇格蘭的舉動，依舊一臉認真地聽小黑講著有關蟲子的事情。


  蘇格蘭笑了笑，沒有再去打擾她。眼下距到曉都還有一段時間，他也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做點其它事情，就比如……想到這裏，蘇格蘭取出了一枚翡翠一樣的小小碎片。


  這“翡翠片”，正是千絕從獄空的那部分精神體中提取出來的記憶，也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把早就該散去的記憶像這樣凝聚在一起並保留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這翡翠片還可以存在多久，但想來還是盡早領悟裏麵的東西最好。


  至於這翡翠片裏麵到底都有著什麽樣的記憶，這點蘇格蘭也早就有了猜測。


  他把精神力探入了翡翠片中，很快裏麵那如同潮水般的記憶也湧上了他的腦海。


  果然。


  蘇格蘭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驚喜。


  翡翠片中的記憶，都是與空間有關的。


  無論火元素，水元素，還是其它元素，隻要有對應的元素親和，就可以通過接觸或是引元入體來慢慢了解。而空間卻有所不同。


  空間並不是元素。


  非要說的話，可以稱之為法則。


  不是元素，自然就不存在元素親和力的說法，因此便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想要學習，就隻能用心去領會感悟。


  可是，麵對一片什麽都沒有的空間，再用心又能感悟出什麽呢？因此，空間法則雖然人人都能感悟，但真正能領悟到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不見其形，便不得其要領。


  偏偏空間法則又是隻有領悟到了的人才能看到……就比如之前蘇格蘭在與獄空的精神體戰鬥時看到的那纏繞在對方手上的“黑色根須”，那其實就是空間之力，蘇格蘭也是在領悟了一些空間法則之後才能看見的。


  這就形成了一個悖論——看不到就無法領悟，沒有領悟就無法看到。


  這個悖論被人們稱之為“空間悖論”。


  隻有能打破空間悖論的人，才能有機會一窺空間之力的真容。


  蘇格蘭先是在老者的引導下發現了獄空留在自己身上的印記，然後通過那個印記略微領悟到了一些空間法則，在摧毀那個印記時領悟又加深了一些。而在那之後，獄空又傳送了過來，在他麵前展示了一番空間之力的運用……可以說，正是這一係列循序漸進的巧合，再加上蘇格蘭那超強的學習能力，才讓他得以入門，略微領悟了空間之力。


  而且這之中，說不定還有項鏈上那塊空間之石的幫助。


  總之，這一切都是從獄空留在蘇格蘭身上的那個帶著些微空間法則的印記開始的，對於蘇格蘭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吧。至於獄空……不知道當他知道是自己成就了自己的敵人之後，會是怎樣的一種表情。


  翡翠片裏麵蘊含了獄空對空間法則的理解以及空間之力的運用，雖然都隻是一部分，但對於現在的蘇格蘭來說卻是足夠了，正好可以讓他鞏固一下還有些捉摸不透的空間法則。他看著看著便不知不覺沉入其中……


  “格蘭？格蘭？”最後，是小魚兒的呼喚把蘇格蘭叫了回來。


  “怎麽了？”蘇格蘭問道。


  “馬上就要到曉都了，在往前走大甲蟲就會被其它人發現了。”小魚兒說道。


  “那剩下的路就由我們自己走吧。”說著，蘇格蘭便從大甲蟲身上跳了下來，然後看向了手中的翡翠片。


  經過這一次的使用，翡翠片的體積已經縮小了一圈，看來這東西是有使用次數限製的。蘇格蘭估計了一下，剩下的翡翠片大概還能再使用三次。


  也就是說，他必須得在接下來的三次中徹底掌握裏麵的空間法則。


  看來得慎重使用這東西了。


  想到這裏，蘇格蘭把翡翠片放進了項鏈中，然後轉過身張開雙手接住了後跳下來的小魚兒。


  這時，小黑也從大甲蟲的腦袋上飛了下來，停在了蘇格蘭的肩膀上，然後扭頭看著大甲蟲傳音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要走哪條路就由你自己來決定吧。』


  大甲蟲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離開了。


  “你剛才說的‘路’是什麽‘路’？”直到大甲蟲走遠後，蘇格蘭才問道。


  『你竟然又聽懂了？』小黑詫異地問道。


  這是……


  蘇格蘭扭頭看了眼小魚兒，發現她也正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當下便明白了過來——小黑剛才用的，應該又是它們蟲子之間特有的那種交流方式。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頭一回發生了（二百七十八章），小黑也並沒有太過在意，驚歎了一句後，便解釋道；『就像你們人類能通過修行變強一樣，蟲子也有兩種變強的方式。一種就是我昨晚說的提升自己等級的精神修煉之路，還有一種便是增強自身的軀體修煉之路。』


  “你就是第一條路，蟲鳴村的那些大蟲子就是第二條路，對吧。”蘇格蘭接著說到。


  『不錯。』


  “那剛才那家夥呢？”蘇格蘭又問道。


  『那家夥原本是第二條路的，現在有了神智，可以走第一條路，但卻感到有些迷茫，不知道哪條路更適合自己。我把兩條路的好壞都告訴了它，讓它自己選擇。』小黑回發道。


  “是這樣啊……”蘇格蘭點了點頭，沒有再問，牽起小魚兒的手，朝曉都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過多久，一座巨大的城池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


  那便是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