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元素語言
修行者根據實力的不同，由低到高往往分為了數個階級。
而元修根據所走的路不同，階層劃分也會有所不同。
術法第一條路的修行者，在引元入體之前都是“入門”，引元入體之後，根據體內元素量與質的多少，分為了不同的階級。
最先便是用氣態元素充滿元素世界的術者，這一階段的術者被稱為“元徒”；隨後是用液態元素充滿元素世界的術者，這一階段的術者則是“元者”；接著是用固態元素充滿元素世界的術者，這一階段的術者是“元師”；最後便是在元素世界裏形成元丹的術者，這一階段的術者被稱為“元宗”……一粒元丹是“一丹元宗”，兩粒是“兩丹元宗”，以此類推。
至於那之上的，便無人知曉了。
因為自術法第一條路開創以來，就從來沒有人用元丹填滿過自己的元素世界。
依靠咒語和陣法的術法第二條路則是有所不同。
走那條路的修行者，首先需要的便是大量的知識積累，這個階段無比漫長，在那之後才能施展術法，而階層的劃分也極為簡單。能施展一階術法的就是“一階術者”，二階的則是“二階術者”，以此類推……不過，在四階以後的就要稱為“術士”了，像是“五階術士”，“六階術士”。這個稱呼在八階之後還會轉變，能施展九階術法的為“大師”，十階的為“宗師”。
就目前來說，術法的等級一共就劃為了十階，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特的秘術，它們不好劃分階層，因此人們便稱呼修行那種秘術的術者為秘術師。
以上便是蘇格蘭所知的目前對於修煉者實力的劃分了。
神修已幾近絕跡，實力劃分也沒人在意。體修在這一帶很少見，蘇格蘭也並不了解。
『沒想到數千年之後，這個世界的修行體係竟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在聽完蘇格蘭的敘述後，千絕忍不住感歎道，『曾經我的一個朋友就預言人類的修行將會越來越走向大眾化，修行的條件將會不斷降低，能修行的人也會越來越多。看來他倒是猜對了。』
“難道以前修行的條件很高嗎？”蘇格蘭問道。
『是啊。』千絕回答道，『那位‘始祖’開發出的‘第一條路’確實不錯，很實用，而且隻要有天賦夠勤奮就可以得到不錯的實力。以前的元修卻沒這麽簡單。』
『那時的元修隻能走一條路……也就是你們說的第二條路。但走那條路的元修需要學習很多東西，培養起來極為緩慢不說，前期的元修也並不適合對戰，隻適合陣地戰，一旦被元獸近身了，就連術法都放不出，隻有等死。可那時候的人類都是一盤散沙，哪有什麽陣地？這也是元修在三種修行中最不看好的原因之一——保命能力太弱了。』
聽到千絕的話後，蘇格蘭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
他知道是始祖統一了人類，並把人類集結到一起打下了一片又一片的聚居地……但在那之前呢？在那之前的人類又是如何生活的？
有人說那之前是元獸奴役人類的“黑暗時期”。可始祖統一人類是在數千年前，而人類的陣法和咒語卻有上萬年曆史了……也就是說，即便是在“黑暗時期”，人類也依舊在探尋力量，發展著自己的文明。而且，像千絕這樣的人物，一定是不甘被元獸奴役的，而聽他的話，那個時候實力如他般強大的人似乎還有不少。
想到這裏，蘇格蘭問道；“前輩那個時代的人類都是什麽樣的生存狀況呢？”
『那時候確實是人類的黑暗時期啊……』千絕感慨萬千地歎了一句，然後才緩緩說道，『我們那個時候，人類並沒有現在這般安全的聚居地，找遍全世界，有清香城一半大的城市也找不出二十個。人類的村莊或是城鎮遍布世界，互相之間卻很少聯係，也沒有人統一管理，每一個村莊就是一個小國家。那時候普通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居住在一個有修行者鎮守的村莊，因為隻有這樣才不會被元獸肆意掠食。』
『然而那時的修行條件卻極為艱難，有能力鎮守一片地方的修行者加起來可能也沒有你們學院的人多。而且修行者們大多都不願鎮守一地，因為修行者對於元獸來說可是‘美食’，鎮守在一個地方之後幾乎每日都不得安寧，來一個強一點的元獸，也許就交代在那裏了。』
『所以，那時候的很多人們不得不把自己的安全寄托於了自己的敵人身上，每隔一段時間就奉上食物和女人，希望‘護食’的元獸們能保護一下自己的食物，不讓其它元獸來掠食，以乞得一點喘息的時間。』
這倒是和蘇格蘭知道的一些地方的人們所供奉的“山神”如出一轍。他沉默了一陣，又問道；“剛才前輩說走第二條路的元修‘前期不適合對戰’，難道到後麵就能找到辦法克製那些問題了嗎？”
走第二條路的元修施放術法極為麻煩，需要念複雜的咒語，畫繁瑣的法陣。法陣倒是可以事先準備，咒語就沒辦法了，隻能在戰鬥中找時機念出來，然而在戰鬥中誰會給自己的敵人這個機會呢？
不過，第二條路的元修雖然缺點明顯，但優點也同樣明顯。
法陣與咒語的組合雖然繁瑣，但卻可以承受比人體更多的元素，可以施放出威力極大的術法……攻城級的術法一般就是依靠咒語和陣法釋放出來的，那種規模的術法，光靠人體是很難承受施放負擔的。
因此，術法第二條路的人並不適合對戰，隻適合陣地戰。而千絕卻說是“前期不適合對戰”。
『這也正是我想說的，元修雖然被你們開辟出了一條更簡單的道路，但之前的卻都被遺忘得差不多了。』千絕回答道，『你們現在所謂的第二條路，在很久以前隻能算是還未入門。』
“那什麽才算是入門？”蘇格蘭又問道。
『領悟出自己的元素語言。』千絕回答了一句，又開始解釋道，『所謂的‘元素語言’，其實就是你們所說的咒語。事實上你們現在所用的咒語，就是前人領悟出來的元素語言。元素語言可以通用，但不是自己的元素語言使用起來會有障礙，所以需要陣法來輔助。』
“若是自己的元素語言，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法陣施放術法？”蘇格蘭問道。
『不錯，而且不僅如此，領悟了元素語言之後，就可以用那種語言直接與元素溝通，隨心所欲，不用拘泥於術法的條條款款，到後麵甚至直接用精神力一個念頭就可以與周圍的元素完成溝通。』
隨心所欲地控製元素……
“這豈不是和術法第一條路一模一樣？”蘇格蘭問道。
難道術法兩條路，最終的目標其實隻有一個……就是能夠隨心所欲地控製元素？
『看起來一樣，但兩者的本質卻是不同的。』千絕糾正道，『第一條路是把元素納入己身，打上自己的印記，為己所用，帶著點強迫的性質……就像是把身體當成了一個監獄，元素是犯人，術者本人則是獄官。』
『而元素語言則是平心靜氣地和元素麵對麵溝通，讓其自願聽命於自己行動。』
強迫、溝通、自願……這聽起來……
“聽起來似乎是把元素當成了有感情的人類……”蘇格蘭一臉奇怪地說道。
『元素到底有沒有情感，這是一個爭論了很久的問題。』千絕說道，『在我死之前，都沒有人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領悟了元素語言後，術法的威力確實是要比領悟之前提升了一大截。至於元素到底有沒有情感，可能就隻有領悟了元素語言的人才知道了。』
“那元素語言又要如何才能領悟呢？”蘇格蘭又問道。
『這就不得不提到一本書了。』千絕說道，『那是一本由幾個當時最為強大的人類勢力聚集在一起編製而成的書籍，匯集了幾乎所有的通用術法咒語，並按照由易到難，由簡入繁的順序排列了起來，專門供人領悟元素語言使用。』
『那本書的名字就叫……《術法三千》。』
『除非是那種有奇遇或者是生下來就領悟力非凡……甚至達到了引來天罰地步的人，一般來說人們領悟元素語言的方法就隻有一個——那便是去學習揣摩無數前人的元素語言，然後從中領悟到屬於自己的元素語言。』
『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聰明領悟力非凡的人，可能在學習了數百個咒語後便頓悟了自己的元素語言。稍微愚笨點的可能上千個……不過事實卻是絕大多數的人花費了數年的時間，把那本書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死之前卻仍舊一無所獲。』
『這不是勤奮就能彌補的，需要天賦，也需要一定的機緣……這也是元修被列為三等修行的原因之一。』
說到這，千絕不由得歎了口氣。
『元修，想要步入更高的境界實在太難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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