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互補
“你隻是一個學生，怎麽能對教授這麽無禮？”老家夥吹胡子瞪眼，感覺快要背過氣去。
“抱歉，我同時是電競社教練，還是講師，準確的說我也是老師，雖然沒有教授頭銜，但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唐霖不吃這套。
“我……我……”
孔教授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拿輩份壓人，唐霖說他倚老賣老，拿身份壓人，唐霖也有說法，他還有什麽拿得出手，難道要和一個後輩小鬼平起平坐不成？
最後想了半天，道：“我這麽多年嘔心瀝血，為學校做出了無數的貢獻，你又做了什麽？”
唐霖直接翻了白眼：“不是說榮譽教授麽，一不教學培育人，二不研究作論文，隻是坐在那裏當擺設而已，嘔什麽心瀝什麽血？而我卻想方設法的幫學校發展電競教育事業，自己掏錢開培訓中心，幫文華培養人才，卻隻能換來蔑視嘲諷，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
“你……”孔教授渾身發抖，不過他雖然年紀有點大，但身體看起來還不錯，應該不至於這麽容易倒下。
“從進了這個門，這裏就沒我的位置，碗筷還是楊主任幫我拿的，飯菜也都是剩的。當然，我來得晚，這也沒什麽，但是憑什麽對我冷言冷語，肆意侮辱？就因為我是個學生？”
“沒錯，我是個學生，但難道學生就不值得尊重？我還是頭次聽說這種道理。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乞討的，我覺得我需要得到應有的尊重，卻不是反過來指責我不懂得尊重人。”
唐霖和孔教授你一言我一語，不停的爭辯著，而旁邊的人都抱著看戲的態度，尤其是那位中年人，直接翹起了二郎腿。
文華並不止一個校長，而這位中年人就是文華的名譽校長齊近東。名譽校長一般是學校最有話語權的人，因為是最大的股東，自然牛逼。
當然，這並不絕對，根據學校不同而有所不同，就像別的學校書記比主任更有份量，畢竟政府出身，但在文華大學，楊主任卻比董書記能耐大，沒有道理好講。
光看陶校長的態度就知道一切是以齊近東為中心，哪怕隻是吃個飯，這坐位和姿態都不一樣，唐霖一進門就注意到了。
之前齊近東根本看不上唐霖，區區一個學生而已，沒有資格和他談話，能見一麵就算是給麵子了。但聽唐霖說了這麽多，他卻覺得這小夥子很有魄力，說話雖然囂張，也沒有禮貌，但卻占了一個理字，讓他不由大感興趣。
本來嘛，這裏坐的都是學校領導，如果是普通學生絕不可能是這種態度，連教授都敢罵。當然，也可以說是楞頭青，隻不過唐霖說話有板有眼，卻是不像無腦的人，而且和孔教授爭辯淡然自若，對答如流，就這份從容，絕對是個見過世麵的人。
隻不過最後一句話好像有點指桑罵槐啊，這是怪他怠慢了嗎？好小子，果然有魄力！
“讓服務員再上幾盤菜吧。”齊近東說道。
楊主任本來很擔心唐霖做得太過火，但聽到齊近東這麽說，立時放了心，看來唐霖的這番做派被齊校長看對了眼，應該會給唐霖商討的空間。
深深的看了一眼唐霖，楊主任不由十分佩服，當初他看到唐霖衝著一幫隊員指點江山的時候，就知道這小子不簡單，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連齊校長都心折了，他覺得自己將唐霖特招到文華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唐霖也暗裏鬆了口氣，坦白說他剛才是衝動了點，主要是脾氣收不住，不過看起來倒是收到了不錯的效果。
上了菜，唐霖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而對麵的孔教授寒著一張臉，狠不得把唐霖當盤菜吃了，不過他倒是沒再表示鄙視，也沒說什麽。
尊重這東西除了身份，除了地位，還有一個人的風度和氣場，這就純屬個人能力了。毫無疑問，唐霖嗆聲孔教授雖然看似不禮貌，也很放肆，但卻為自己贏得了尊重。
董書記一直冷眼旁觀，從孔教授嘲諷唐霖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孔教授要倒黴了。在唐霖執教電競社的第一天他就知道這不是個簡單貨色，他拿唐霖沒辦法，孔教授那更不用談了，上去就是送菜的。
“你是叫唐霖吧，我以前聽說過你，印象深刻啊。”
看到唐霖吃了點東西，齊近東主動笑著打開了話頭，看得陶校長直眨眼睛。因為在陶校長的印象中，齊近東還從來沒有這麽平易近人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冷著一張臉，很少開口說話。
在這一刻，陶校長也要對唐霖刮目相看了。
唐霖不知道齊近東的身份，直到楊主任介紹之後，這才行了個禮，相當有禮貌，與對待孔教授完全不一樣，並且說道：“原來是齊校長，早就聽說過您了，可惜一直沒機會見到，今天終於如願以償，您比傳聞中看起來要和藹多了。”
“哦？傳聞中我是什麽樣子？”齊近東好像很感興趣。
“就像動畫片裏的那些變|態校長一樣，穿著個黑鬥篷，一張血盆大口，笑得很猥瑣，跟吸血鬼似的。”
楊主任聽著嚇出一身冷汗，就連陶校長都是麵皮直抖。而齊近東愣了一下之後卻是哈哈大笑，道：“學生們都是這麽看我的嗎？不過他們指的應該是老陶，而不是我，我雖然是校長，但學校的事情我基本不管。”
陶校長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剛才說開辦培訓中心的事情其實我聽楊主任說過，我也不怕和你明說，這件事不太可能。”齊近東直切主題。
唐霖放下筷子，簡單填下肚子就行了，他未必真要吃飽，聞言詫異的道：“為什麽？”
“附屬一般是指的九年一貫製學校，目的不是為了掛名創收，而是形成一個教學體係，為學校培育人才。所以私人培訓中心我們不會考慮附屬，因為不在體製內，那麽還不如實行擴招，而不需要多此一舉。”
齊近東的話相當直白，這讓唐霖很滿意，因為說得越直白，就越有戲。如果隻是含糊其辭，反而就是推脫了，這個道理唐霖不會不明白。
既然有商量的空間，那麽事情就好辦了，唐霖說道：“不一樣，您說的是傳統教育，形成體係也是為了更好的吸收人才。但是電競不同，這是個新興行業，中小學校不會有任何涉及，所以談不上基礎，也不可能有體係。而且與之相反，越是成績差的學生，越有可能是電競人才。”
齊近東聞言挑眉，這個說法有點意思。
唐霖繼續道：“文華大學開辦電競係是對於電競行業發展的響應以及倡導，對於所有電競愛好者來說都是一個福音。隻不過大學門檻實在有點高，如果說其他的專業是擇優錄取，那麽我不客氣的說，電競很有可能是走了另一個極端。”
“你的意思是，大學開辦電競係反而是弄巧成拙了？”齊近東並不讚同這個說法。
唐霖搖頭道：“當然不是，電競專業包含很多方麵，學術性的東西不少，不能一概而論。我的意思是，對於職業選手以及教練人才等專業的培養上學校會力有不逮，因為這些東西需要對遊戲本身很熟悉，而偏偏這些人大多數都是不愛學習的頑劣份子，大學這個門檻對他們來說就太高了。”
“那麽你的意思是？”
“我們電競培訓中心麵向的就是這些電競愛好者，而培訓方向主要有職業選手，平台主播，以及教練和輔導人才，這剛好與目前學校的電競係形成了一個互補關係。”
唐霖想了想，繼續道：“我是學校的特招生，而我的本職是主教練，白乘風同樣是特招生，而他是一名職業選手，這說明學校有培養這方麵人才的意願。但是恕我直言，文華電競係想要做到，而不是通過特招，這相當困難。”
楊主任聽著唐霖的說法不由在心裏拍案叫絕，鑽得一手好空子！
齊近東所考慮的，就是因為培訓中心多此一舉，畢竟文華有電競係，還需要附屬個狗屁的培訓中心，豈不是顯得文華沒有教學質量，還需要外掛不成？
但唐霖卻從互補下手，點出了培訓中心的立足之本。
兩位校長麵麵相覷，覺得唐霖說得有道理啊，職業選手需要長期玩遊戲才能練得出來，而這類人又哪有時間和心思去學習？至於考大學這種事更是顧不上了。
當初設立電競係隻是為了追逐潮流，畢竟國內幾所知名大學都有電競係，但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大一個弊端存在。
如此說來，外掛培訓中心還真的是必要的嗎？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唐霖覺得夠火候了，連忙道：“培訓中心我已經開了，目前我隻招收了白乘風，他之所以迫不及待，因為我的教練資曆在那擺著，絕對能帶出優秀的職業選手以及教練人才。當然，不需要學校有任何投入，隻要一個附屬名義就可以，因為我也是文華的一員。”